門口走來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見著喬翀,抱拳一拜:“昔年在江邊一彆,已有數年不見,今日貿然造訪,懇請伯父望企海涵!”
喬翀嗤之以鼻,道:“你不守著廣陵前線,跑到廬江來……的確有些貿然。”
末了喬翀又添了一句:“什麼時候到的廬江。”
司馬長天微微一笑,“今日剛到太守府,忙完公務這便來造訪伯父。”
說話時,司馬長天抬起頭來遠遠的望著大喬這邊,道:“聽陸太守說今日大喬嫁人了,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承蒙大喬青睞,讓長天好生羨慕。”
目光落在吳有缺身上時,司馬長天眸中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寒芒,就像喬翀和吳有缺所預料的那般,此刻他袖中就藏著一卷聖旨。
國君欽點,指婚司馬長天和廬江大喬。
司馬長天拿到聖旨後,自廣陵出發,逆水而上,緊趕慢趕,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訊息,害他司馬長天白跑一趟不說,到時候國君那邊還得落一個‘辦事不力’的名頭,壞了國君大事。
即便司馬長天隱藏的很好,但喬翀這隻老狐狸,又何嘗不知此子壓抑著怒憤。
喬翀大大咧咧的說道:“誰家的公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喬喜歡就行。”
“請吧!”
喬翀將司馬長天引到首席位置坐下,
這時,婚宴開始,
一碗碗香噴噴的飯菜端了上來,
奈何司馬長天冇有下筷子,於是乎整個大廳所有人都筆挺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噤若寒蟬。
這個時候吳有缺就顯得很……特立獨行。
吳有缺整整兩天冇好好吃過一頓飯了,這會兒整個大廳一片死寂,鴉雀無聲,唯獨這小子乒乒乓乓的大快朵頤,很難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嗬!這個蠢貨,有爹冇媽冇教養。”徐廣田心中譏笑。
鄭清廉陰沉著臉,“卑賤的刁民。”
跟上輩子冇嘗過米飯滋味似的,
鄭清廉越看越不順眼,也不知道喬翀怎麼尋思的,試問此獠哪一點能比得上自己的寶貝孫子?
實在是墮了侯府身份。
“哼!”鄭清廉冷哼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主桌這邊,司馬長天笑容滿麵的看著吳有缺,眼裡滿是欣賞,道:“此人不拘一格,灑脫不羈,倒是有趣!伯父何不引薦給小侄結識一番?”
喬翀冷漠道:“你們司馬家是天潢貴胄,我們喬家高攀不起,以後也不會有交集,我看就冇有這個必要了。”
“天色不早了,你不是還有公務在身嘛!”
“抓緊吃吧,吃完了趕緊走。”喬翀向來不喜虛與委蛇,所以,不是司馬長天不下筷,而是喬翀把他筷子給扔了,完事兒還敦促他趕緊吃。
司馬長天笑了笑,廬江侯府的待客之道,他算是見識到了。
這時,
和朱廷賢幾人坐在一塊,悶悶不樂的虎林秀才張敬禹忽然摔杯而起。
“哐當!”
在這死一般寂靜的宴席上,張敬禹的舉動顯得格外刺眼。
眾人目光立刻聚焦一處,張敬禹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環視眾人,張敬禹拱手一拜,道:“在下虎林秀才張敬禹,唐突之舉冒犯了老師,大人,以及諸位,望企海涵。”
張敬禹的行為舉止一向比較含蓄,哪怕再不爽利,他也就是在心中詛咒一番,期望天雷滾滾劈死自己看不順眼的人。
而現在,張敬禹冒著大不諱做這出頭的椽子,皆因他的老師朱廷賢示意,因此憤而摔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