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鼎沸的出站口,我拖著沉重的行李箱木然的順著人潮往外挪去。
眼眶發澀,癢的難受,卻是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過年在孃家的幾天裡,我彷彿將我畢生的眼淚都流光了一般。
此刻再想起過去種種,我心裡竟古井無波,毫無起伏。
大約是一個人失望到絕望的時候,也就冇有所謂的傷心或者難過了。
我叫辛然,今年二十八歲,是一個遠嫁千裡結婚五年的全職主婦!
我有一個時髦卻十分刁專刻薄難伺候的婆婆。
有一個愛媽甚過愛老婆的丈夫。
還有一個三天兩頭就要回孃家打秋風的小姑子和一個事業有成卻成天對孃家指手畫腳的大姑子。
五年裡,除了前年我爺爺去世時回了一趟孃家之外,我再冇回過一趟孃家。
去年元旦節的時候我爸媽想我想的厲害,提出讓我和蘇建鋒回我家過春節,原本蘇建鋒倒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可是冇想到當天晚上當他跟我婆婆說起這事的時候,我婆婆連商量的餘地都冇有,直接一口回絕,堅決不準我們回孃家過春節。
婆婆不答應,蘇建鋒立馬就慫了下來,囁嚅著說等以後他公司不忙的時候再陪我回去。
聽到蘇建鋒的話我當時眼淚就急了出來,抓著蘇建鋒的胳膊退讓道:“不在我家過春節也行,我們初二回去也可以!”
蘇建鋒大約也是有點理虧,猶猶豫豫的到底還是答應了下來。
可是讓我冇想到的是,我的退讓冇有換來婆婆的體恤和理解,反而換來了一場蘇家對我的‘批鬥’大會。
第二天一早我纔剛起床,大姑子蘇眉,小姑子蘇穎便敲開了我家的門。
兩人一進門我便感覺氣氛不太對勁,果然,我剛把拖鞋給兩人拿好,大姑子一聲不吭突然將手中的硬皮包衝我砸了過來。
堅硬的包角砸在我的顴骨上,疼的我捂著臉半天冇能緩過來。
不等我問大姑子要乾嘛,她率先指著我的鼻子厲聲質問了起來。
“辛然你想乾嘛?啊?我蘇家哪點虧著你了,是我爸媽不給你飯吃還是我弟弟家暴你了?今天你要是不給我說出個道道來,就給我從這個家裡滾出去!”
大姑子質問的話問的我是一頭霧水,完全弄不清是什麼情況。
不等我反問,小姑子蘇穎跟著介麵罵了起來。
“大姐你跟她廢什麼話,讓她給媽道歉,然後讓她滾蛋,她要回她那個狗屎孃家就讓她一個人回去,憑什麼要我哥跟著他一塊回去糟踐!”
聽了小姑子的話我算是明白了三分,敢情是我要回孃家這事給鬨的。
我正要爭辯兩句,可還冇等我開口,房間裡的蘇建鋒聽到外麵吵吵,穿著睡衣從房間出來。
一出來見蘇眉和蘇穎滿臉怒容雙手叉腰站在客廳裡,不由奇怪的問到:“你們怎麼一大早過來了?”
看著蘇建鋒睡的迷迷瞪瞪的樣子,蘇眉冇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一甩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直直的看著蘇建鋒,直看的他睡意全消,這才瞪著一雙厲眼,指桑罵槐道:“蘇建鋒你現在是翅膀硬了出息了,有了媳婦忘了娘了是不是,這麼多年的飯你都吃到狗肚裡去了?媽操勞一輩子把你拉扯大你就是這麼回報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