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嘉妃曆經艱辛終於平安誕下八阿哥。
八阿哥的滿月宴辦得極好,熱鬨非凡,但金玉妍卻仍然心存不滿。
隻見她懷抱著八阿哥,眼神冷漠地掃了一眼滿桌的滿月禮物,滿臉不屑地質問身旁的侍女麗心:“這些便是皇上和太後送來的滿月禮?”
麗心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娘娘,這些賞賜皆是依照宮中舊例所賜,並無半分偏頗啊。”
然而,金玉妍聽聞此言愈發氣惱,眉頭緊皺,嘴裡不停嘟囔著:“想當初七阿哥滿月之時,所受賞賜可比這多出整整十倍!
為何輪到本宮的孩子,就非得墨守成規、按部就班呢?”
可她似乎忘記了,皇上最為器重嫡長子,而她不過是一個來自玉氏的貢品女子所生之子,又怎能與嫡子相提並論?
就在此時,八阿哥突然放聲大哭起來,聲音嘹亮刺耳。
金玉妍心中煩躁不堪,急忙吩咐旁人將孩子抱走。
待八阿哥被帶走後,她獨自坐在椅子上,越想越是氣憤難平。
正巧,金玉妍遠遠地便瞧見了端著洗腳水在殿門口候著的櫻兒(衛嬿婉),她心中正煩悶無比無處發泄怒火呢,於是怒目圓睜地高聲喊道:“櫻兒!
你杵在那兒乾啥呢!
還不給本宮滾進來!”
嘉妃話音剛落,抬起腳猛地踹向那盆滾燙的水,水盆瞬間打翻在地,水花西濺,儘數潑灑到了櫻兒(衛嬿婉)身上。
滾燙的熱水浸濕了她單薄的衣衫,皮膚被燙得通紅,火辣辣地疼,彷彿有千萬根細針同時紮入身體一般。
衛嬿婉疼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幾欲奪眶而出,但她強忍住疼痛,緊咬嘴唇不敢發出聲音,隻是默默低下頭,不讓彆人看到她此刻痛苦的表情。
然而,眼中卻悄然掠過一抹冷冷的寒意——她將這份仇恨深深埋進心底,並暗自盤算著,算一算時間,應該就是今日了吧。
…………午後時分,陽光燦爛奪目,晴空萬裡無雲,一片湛藍澄澈。
如此風和日麗、天高氣爽之際,金玉妍(嘉妃)心情愉悅地領著啟祥宮的一眾宮女太監前往禦花園閒逛散心。
走著走著,碰巧遇到了也前來此處遊玩的如懿(嫻貴妃)及其侍從們。
“請貴妃安~”金玉妍(嘉妃)微微一笑,千嬌百媚地朝著如懿行了一個標準的撫髻禮。
她身旁的乳母則抱著八阿哥,同樣向如懿請安問好。
一番寒暄之後,金玉妍突然目光一閃,轉頭狠狠地瞪了站在一旁的櫻兒(衛嬿婉)一眼,然後故意責怪道:“哎呀呀,櫻兒啊,你可真是個蠢貨!
連個扇子都扇不好,整日就知道偷懶耍滑,難道是活膩味了不成?”
話音未落,她猛地伸手用力擰了一下櫻兒(衛嬿婉)的臉頰,嬿婉那原本白皙嬌嫩的麵龐上立刻浮現出一道鮮紅的印記。
顯然,金玉妍此舉乃是有意為之。
她故意提及如懿昔日的閨名,同時借懲罰櫻兒(衛嬿婉)之舉來激怒和噁心如懿。
麵對這番挑釁,如懿心中自然感到十分不悅,但她向來以清高自許。
為了維護自己寬厚仁慈、和藹可親的良好形象,隻見她輕輕挑起細長的眉毛,語氣平緩地勸解道:“嘉妃,不過是一個宮女做事不太利落罷了,何必如此大動肝火呢?”
聽到這個,金玉妍心中暗自得意,她明白自己讓如懿感到不適的目的己經達成,但看著對方仍要故作清高來維護自身形象時,忍不住出言譏諷道:“妹妹隻不過是責罰自家宮裡不聽話的小宮女而己,嫻貴妃姐姐又何必如此心疼呢?”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陣高呼:“皇上駕到~”衛嬿婉心頭一動,暗忖機會終於來了。
貞淑(啟祥宮掌事姑姑)急忙將櫻兒拽到身後藏起來。
皇帝駕臨後,先是與金玉妍、如懿等人閒聊了片刻。
進忠則站在一旁,眼神熾熱地盯著衛嬿婉,衛嬿婉也小心翼翼地抬起頭,與進忠對視了一眼,兩人之間的默契儘在不言中。
突然間,隻聽得“哎喲”一聲輕呼,這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他微微皺眉,詢問道:“哪裡傳來的聲音?”
進忠見機行事,迅速插話道:“似乎是某個宮女受了責罰,吃痛受不住疼呢。”
皇上讓進忠把人帶上來看看,衛嬿婉心中竊喜,但表麵上卻佯裝出一副茫然無知的模樣,眼含淚水,楚楚可憐地用手捂住臉龐走了出來。
衛嬿婉本來就長得極其美麗動人,即使此刻身著宮女服飾,也冇有過多妝扮,依然難以掩蓋其出眾的容貌。
皇上凝視著衛嬿婉的麵龐,內心不禁泛起一絲漣漪,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如懿,開口誇讚道:“長得倒是頗為聰慧機靈,站立於這淩霄花之下,倒確實有幾分與你相似之處呢。”
如懿聽聞此言,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心中暗自思忖:竟然拿一個卑微低賤的宮女與我相提並論,豈不是在貶低我的身份地位?
況且難道您看不出這個宮女乃是金玉妍蓄意尋來故意惹惱我的嗎?
然而,她表麵上仍舊保持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