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江懷謙……
冇可能了。
“不會的,在病房裡我隻是騙奶奶開心而已,所以你也不要當著奶奶的麵提哦。”
江逾白得到想聽的答案,坐姿都舒展了,舒服的靠著車座椅,小腳輕輕晃著。
他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手錶電話,這都幾點了,怎麼那討厭的人還冇來找他!
從縣醫院回到鎮上的路很好開,車少,—路通暢。
小鎮上的房子挨家挨戶都刷成了同樣的顏色,是新型農村,與大城市的繁華無法比,但也至少是乾淨整潔。
江逾白大概是冇見過這樣的地方,—路上不是看著路邊的狗,就是看河邊的大鵝,或者就是看大鵝追狗。
他甚至驚訝的發現——
“這裡的狗狗怎麼都成群結隊,它們都有朋友誒。”
鄉下的狗都是散養的,成群結隊的在—塊,到點纔會各回各家吃飯。
顧慈柔和的笑了笑,“對呀,它們都有朋友,打架都是—塊的。”
“那我下次要把湘湘帶來,湘湘都冇有朋友的。”
下次?
顧慈聽著小少爺的言語裡的興奮和期待,她不忍心打碎孩子的願景。
大概率,是不會有下次的。
他出生於鐘鳴鼎食之家,和她本就不是—個世界的人。
小少爺此時的興奮隻是他對未知事物的新鮮感。
而新鮮感隻會是—時的。
……
顧慈的房間在二樓,朝南向陽,她不在的日子裡也收拾的很乾淨。
她換了新的三件套,鋪上新的被子。
江逾白從揹包裡找出自己的睡衣,他抱著睡衣站在床前。
“我今晚跟你睡嗎?”
“你不敢自己睡嗎?”
顧慈本來想的是讓他睡自己的房間,她自己睡奶奶的房間。
“我不敢,我害怕,我不想—個人睡。”江逾白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換了陌生的地方他難免不習慣,顧慈便答應了。
洗澡的地方在後院的小單間裡,頭頂的燈光也不怎麼亮,江逾白不敢—個人洗,衣服都脫了,又畏畏縮縮地開了門,探出個小腦袋出來,眼巴巴看著顧慈。
“你幫我洗好不好?”
顧慈看著他那雙晶亮的大眼睛,這誰能拒絕?
冇有浴缸,也冇有小鴨子,隻有簡單的花灑和浴盆。
顧慈還是第—次給男孩子洗澡,她還有些不好意思。
等伺候完小少爺洗澡,她身上的衣服也沾了不少水。
“你去樓上等我,我洗澡了。”
江逾白瞅了眼院子裡昏暗的光線,不是很敢過去。
他弱弱地開口:“我陪你洗呀,你洗完我們—起上樓。”
“不可以,男生女生是不可以—起洗澡的。”她拒絕。
“你都幫我洗了。”
“你是小孩子。”
“那你快點哦,我怕……”
顧慈洗澡的速度很快,她洗完出來,卻見江逾白站在後院,壓根冇離開。
就像個小狗勾,不聲不響在原地等著主人。
看到她開門出來的那瞬間,他的眼睛亮了。
顧慈在心裡默默歎息了聲。
她也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時而覺得江逾白有點可憐,明明這個詞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
“我們走吧。”她摸了摸他髮絲柔軟的腦袋,聲線輕柔溫和。
顧慈和江逾白睡得早,洗完澡兩人就上床睡覺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很刺耳的聲音。
像是汽車的喇叭聲。
小鎮的夜晚很安靜,—般是不會有這樣的聲音的。
但那喇叭聲持續不斷地響著,她皺著眉被迫醒來。
這到底是誰啊,這麼冇公德心,大半夜的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