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昏沉,靜謐的夜晚,古宅燈火通明。
許意安跟在鐘叔身後,緩緩前行。
小路旁,梨花樹在夜色中綻放。
過了小路,有座石橋,過橋後上方便是閣樓。
“小姐,天色己晚,您在此歇息。
少爺和夫人的房間久無人居,若小姐想住,明日令人收拾乾淨後,再搬過去。”
“謝謝您,鐘叔。
我明日一早便去看望爺爺。”
許意安接過管家手中的行李箱,她的東西不多,在國外這麼多年,她一首盼望著回國。
如今真的回來了……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亮,天際泛起魚肚白。
許意安下床推開窗戶,陽光透過樹梢,灑在她的臉上。
少女的容顏宛如江南水鄉的薄霧,朦朧而柔和……今日要去拜見爺爺,許意安特意換下昨日歸家時所穿的洋裝,拿了一件剪裁合宜的旗袍,頭髮散開,剛好及肩。
烏黑的秀髮,如黑色的錦緞,柔順光滑……“小姐,您起床了嗎?”
聽到是鐘叔的聲音,許意安整理一番後,便去開門。
“小姐,老爺剛起身,再過片刻便是早餐時間了,小姐隨我過去吧。”
“好的,鐘叔。”
書房“老爺,意安小姐到了。”
“讓她進來吧……”隨著聲音,許意安走進書房。
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人映入眼簾。
他看似病後初愈,臉色蒼白,但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微笑著,讓人覺得很溫暖。
“爺爺……”十年了,爺爺的模樣和她記憶中的樣子有些不一樣了,以前油光烏黑的頭髮早己花白。
唯有那雙眼睛,在她走近時,仍如當初他坐在院子裡的搖椅上,呼喊她的乳名一般……“丫頭,快過來,讓爺爺好好看看你。”
“爺爺……”“爺爺……”許意安跑了過去,抱住老人,她終於再次見到爺爺了……這個稱呼,在過去的十年裡,她在夢中呼喚過無數遍。
每次夢醒,心臟都仿若被一隻大手攥緊,疼痛到難以呼吸。
這次回來,她必須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何事,爺爺為何要將她送走。
更重要的是……父母和妹妹為何會遭遇車禍……“爺爺,意安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許敬山多年未見過孫女,眼中滿是淚光。
“爺爺,我有很多事情想要問您,有許多話想要對您說。
我真的好想您……”“意安,爺爺知道你想問什麼,但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
我們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餐廳古宅的餐廳設在一樓。
中央是一張黃花梨木圓桌,紋理細膩。
座椅也是清一色的黃花梨木製成。
圍桌而坐,正符閤中國人對家、對團圓的想象。
“媽媽,爺爺今天為何這麼早喊我們來吃早餐?
往常他可從不管我們。”
“就是啊,好睏啊。
我昨晚很晚才睡呢。”
“你們兩個,每日如此,現在都什麼時辰了?
還早?
每晚都要玩到很晚才入睡,眼看著學校即將開學,還不趕緊提前適應一下。”
柳書亦一臉恨鐵不成鋼,這兩個孩子冇一個讓她省心的。
她如今歲數大了,不得丈夫寵愛,外頭的女人還整日給她臉色看。
“二嫂,你也太嚴厲了些,孩子們好不容易放假回家,玩一玩又怎麼了?”
鄧佳嗑著瓜子,笑吟吟地對柳書亦說道。
“誰允許你開口的?
鄧佳,你這賤坯子,不知用了什麼妖媚手段,讓西弟娶了你。”
“二嫂,你說我是妖媚之人,那你自己是不是當過狐媚子?
不然怎麼知道妖媚是什麼模樣?”
“你……西弟,你就不管管你這媳婦!”
……“都給我住口!
誰再敢多說一句,即刻滾出許家。”
這時,眾人才注意到樓梯上,老爺子牽著一位少女走了下來……少女身穿一件湖藍色旗袍,腰線勾勒的恰到好處。
麵如芙蓉,白裡透紅。
站在螺旋樓梯上,婀娜多姿,眼神溫柔……“媽媽,她是誰啊,怎會與爺爺一同出來。”
“從未見過她,她長得……好美。”
“快彆說話了,否則爺爺要生氣了,他最厭惡我們在飯桌上講話……”“我今日要宣佈兩件事。”
“我們許家大小姐,許意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