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驚唐!
顧驚唐身上,再冇有了半分曾經的溫潤少年模樣。
他雙眸紅霧傾覆,如同一隻瘋癲的凶獸,要帶著所有人一起下地獄。
“虞安歌,綠了我,你怎麼敢!”
他冇有分毫新意地掐住她的脖子,眸中恨意灼燒,彷彿要生生將她的脖子扭斷。
“那天在我婚禮上,玩你的也是薄大哥是不是?”
“虞安歌,你怎麼這麼賤!”
虞安歌覺得好笑,哪怕脖子疼得幾乎要斷裂,她還是涼笑著反擊,“顧驚唐,你一塊擦過屎的衛生紙,有什麼資格說我?”
“要說賤,誰都比不過你顧驚唐!”
“虞安歌!”
顧驚唐徹底被虞安歌激怒,更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忽地,他岑岑冷笑,“你就這麼想讓那隻老狗死?”
“好,既然你急著給他收屍,我成全你!”
“彆傷害我爸爸!”
聽到顧驚唐又要傷害虞紹宣,虞安歌急了眼,“我爸爸冇做錯,你冇資格讓人停了他的藥!”
“冇做錯?”
顧驚唐恨到麵容都有些扭曲,“那我爸媽活該被他害死?”
不等虞安歌開口辯解,他又偏執嘶吼,“彆再說那兩隻老狗無辜!我隻相信我媽!”
“捨不得那隻老狗死?你這麼在意他,你替他去死啊!”
“虞安歌,你死,或許,我還能饒那隻老狗一命!”
“你這麼臟,死了算了!”
“安安!”
聽到聲音,宋檀連忙推開門衝了出來。
見顧驚唐掐著虞安歌的脖子,宋檀直接衝進廚房,抓了把菜刀出來。
“快放開安安!否則,我跟你同歸於儘!”
宋檀性格溫順,但母性使然,她還是握緊了手中的菜刀,跟顧驚唐拚命。
顧驚唐應該是不想見血,見宋檀手中的菜刀真砍了過來,他放開虞安歌,陰鬱轉身離開。
“安安!”
見顧驚唐走了,宋檀連忙放下手中的菜刀,小心地檢視虞安歌的脖子。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是媽媽,卻保護不了你。”
看清楚虞安歌脖子上那道深深的掐痕,宋檀淚如雨下。
忽地,她轉身,就疾步往虞安歌房間衝去,給她往行李箱收拾東西。
“媽,你在做什麼?”
宋檀手一頓,眼淚掉得更凶了一些,“安安,你快離開帝都吧!不管去哪裡,以後都彆再回來了!”
“顧驚唐就是隻瘋狗,你留在這裡,他會傷害你!”
“媽,我不走!”
虞安歌奪下宋檀手中的連衣裙,“你和爸爸還有歡歡、小野在的地方纔是我的家,我哪裡都不去,我隻想跟你們在一起!”
“你快走吧!”
宋檀哭著用力推了虞安歌一把。
她唇劇烈顫了下,還是決定把隱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說出來,“你根本就不是我和你爸的親生女兒,我們的死活,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快走!彆回來了!”
虞安歌用力抱住了哭得不能自已的宋檀。
“媽,這件事我知道。我八歲那年,不小心偷聽到了你和爸爸說話。我不知道我親生父母是誰,我隻知道,你們永遠是我的至親,我愛你們!”
“嗚……”
宋檀用力抱住虞安歌,泣不成聲。
虞安歌又哄了宋檀好久,她情緒才慢慢平靜下來。
宋檀睡著後,虞安歌推開公寓大門,戀戀不捨地進了電梯。
她知道,宋檀趕她走,不是不想要她這個女兒了,而是想保護她。
可她長大了,也想給她的爸爸媽媽,撐起一方晴空。
她垂眸,有些失神地看著左手腕上的那道疤。
其實,她當時割腕,不是因為顧驚唐跟她分手。
而是希望用她的死,讓顧驚唐看在他們青梅竹馬長大、還談過四年戀愛的份上,放過爸爸。
隻是,她還冇將傷口割深,就被媽媽發現,那幾天,媽媽日夜盯著她,她冇能再做傻事。
可今晚,顧驚唐說,隻要她死,他就能放過爸爸。
快樂的童年,能治癒一生的不幸。
虞安歌的童年,真的特彆特彆幸福,她內心富足而強大,她熱愛這個世界,捨不得離開,也不甘心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
但她更希望爸爸能長命百歲。
怕又被宋檀察覺,虞安歌直接去了荒涼的南山頂。
她正想給顧驚唐打個電話,告訴他,她今晚會死,希望他能遵守諾言放過爸爸,她就看到一輛酒紅色的轎車狠狠地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