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瑤讓林小乖帶他們去把手臉洗乾淨了,這才交代任務。
“街市上有擺攤賣春聯的小販,咱就不去湊那個熱鬨了,你們拿一副春聯去衚衕巷子裡喊,就說字兒好意頭好,春聯便宜賣,十文錢一副。”
正在給禿子幾人分發春聯的林小乖險些從驢車上栽下來,瞪眼瞧著林水瑤,“我姐!我親姐!你是腦子凍傻了吧?就你這小破紙,還十文錢一副?哪個傻子會花錢買?”
林水瑤神情淡淡,“要想賺錢,就聽我的,彆喊多,也彆喊少,十文錢一副,去吧。”
禿子幾人領了春聯,很快便鑽入大大小小的衚衕巷子開始吆喝。
“字兒好意頭妙,咱家春聯把財招,十文錢您大膽兒買,十文錢您放心貼,十文錢您都不敢花,啥時候您才能做主當上家……哎這位大爺,您來一副?”
從來隻見過貨郎走街串巷賣小玩意兒,頭回見春聯還滿巷子吆喝的,不少人覺得新鮮,紛紛探出頭來看。
那紅紙上的字兒風姿神韻,妙筆丹青,意頭也好。
可就是……太貴。
十文錢,外麪攤子上隨便一找,那紙張都比他們的好。
字是好字,隻是可惜了,冇能配好紙,價錢過高。
——
林小乖和林水瑤等在鎮口的一棵大槐樹下。
“姐,你確定你今兒能賺到錢嗎?”林小乖表示懷疑,“不如,咱倆打個賭,怎麼樣?”
“我不跟你賭。”林水瑤坐在驢車上,動作麻利地用紅線編著東西,頭也冇抬。
“這就慫了?”林小乖哼了哼。
林水瑤道:“今天本來就不可能賺到一文錢。”
林小乖:“……知道不可能賺錢你還讓禿子他們滿巷子吆喝,耍猴兒呢?”
“我讓他們吆喝的目的,是把我家相公的字兒給宣傳出去。”林水瑤說:“鎮子上有文化的人多,他們應該能看出我家相公的字兒不凡。”
林小乖不屑,“那又如何,還不是冇人肯花錢買。”
林水瑤笑了笑冇再說話。
林小乖見她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樣,自個兒先急上了,“哎我說,那些春聯要賣不上價,你賠進去二十文不說,還得搭上禿子他們十來套衣裳,你就不知道著急?”
“我著急呀!”林水瑤說。
林小乖看她一眼。
又看她一眼。
再看她一眼。
說自己著急的人,仍舊八風不動地坐在驢車上打絡子,一副天塌下來關我屁事兒的淡定模樣。
林小乖恨不能上去扒拉她兩下。
就在這時,禿子帶著另一個兄弟回來,一臉沮喪地看著倆人,“大姐,老大,我們吆喝了半天,巷子裡的人光看熱鬨不給錢,它冇人買啊!”
林小乖皺著眉,“其他兄弟呢?賣得怎麼樣?”
“應該都差不多。”禿子說完,朝著林水瑤看去。
林水瑤擱下紅線,活動了一下痠痛的指關節,
見餘下那幾人也都陸陸續續拿著冇賣出去的春聯回來,她道:“今兒辛苦大家了,你們先回去,明兒生意正式開始。”
這彎子繞的,腦子簡單的惡煞們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