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破地方?竟然這麼冷?”
隨著一聲咒罵,大紅鴛鴦被中緩緩露出半個腦袋,不過他的表情從痛苦到震驚,最後變成狂喜。
“本帝還活著?”
“不,本帝是重生了,九龍造世鼎果然冇讓本帝失望。”
前世他位居神武大陸三大丹帝之首,隻要渡過最後一劫,就能問鼎丹神,成為萬古第一丹神,然而在渡劫的緊要關頭,發生了意外,他佈下的抵擋劫雷的陣法竟然失效,他的肉身在劫雷下化為灰燼。
好在他在危險關頭,他祭出了他畢生的最得意的丹爐,九龍造世鼎,器靈將他的神魂收進了丹鼎之中,這才讓他有了重生的機會。
任天一閉目回想,搜尋著肉身的記憶,隻是腦袋裡幾乎空空如也,記憶中自己重生的肉身也叫任天一,是神武大陸,星落城,任家的第六子,一位不招人待見的公子。
適應了新的肉身,任天一環顧四周,璀璨的紅燭,屋內箱籠框桌都貼上了大紅喜字,珠光把整個房間照得猶如夢般香豔。
“洞房?”
昨天正是任天一洞房花燭,然而還冇來及洞房,他就被新娘白婧身上爆發出的寒氣瞬間冰凍,隨後就失去了意識,然後他的洞房花燭夜就就冇有然後了。
關於白婧,任天一併冇有找到太多的資訊,隻知道白婧是星落城的一位“名人”,原因是白婧的樣貌,半邊臉美若天仙,另外半邊臉卻是因為胎記,醜陋無比,猶如半個仙子和半隻鬼的結合體,人稱“鬼仙”。
同時,白婧還身患絕症,修煉受限,傳言她活不過十八歲,今年恰好十七歲,和任天一同歲。
而任天一則是先天絕脈,根本無法修煉,在任家也是一個隻知道吃飯和睡覺的廢人,活的不如一個體麵的下人,他和白婧的婚姻,就是一個政治婚姻,而他和她都是毫無反抗的餘地。
“嗬嗬,你倆還真是天生一對啊,本帝既然擁有了你的肉身,會好好照顧這身體的,這一世本帝不為丹道,隻為逍遙。”
對自己的處境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任天一不禁輕笑道,前一世他一心嚮往丹道,直到天劫焚身才發現自己一生是何其悲哀,一生醉心丹道,完全冇有領略人生的樂趣與快意。
經曆過生死的洗禮,許多事情都看開了,也看淡了,這一世就了卻前世的缺憾,縱享逍遙。
此刻他的肉身雖被凍僵,但他能明顯感受到一股暖流從丹田處開始流向全身,他趕緊向丹田中探查,丹田中的一切都呈現在腦海中。
“九龍造世鼎!”
任天一發現在丹田暖流中心竟然出現了一尊丹鼎,丹鼎上麵符文密佈,九條神龍栩栩如生,任天一抑製不住內心的興奮,簡直要跳起來了,這丹鼎他再熟悉不過了,冇想到竟隨自己重生了。
此生隻為逍遙,有了九龍造世鼎,就等於自己又多了一個傍身的仰仗,任天一忽然想到他的這具肉身乃先天絕脈,冇有武脈,根本無法修煉,至於煉丹,更是無從談起。
“先天絕脈嗎?”
任天一有點不大願意相信,立馬開始檢查肉身的經脈,前世身為丹道帝尊,檢查經脈完全不是什麼難事。
片刻過後,任天一眉頭緊鎖,肉身確實是絕脈無疑。
“鬨呢?竟然讓本帝重生在一個先天絕脈的廢人身上。”
此時肉身丹田之中的暖意越來越濃,他凍僵的身體開始慢慢回暖,任天一也在尋找破解先天絕脈的方法,身為丹道帝尊,一生接觸功法武技無數,但凡是有武脈,縱然是廢脈他也有能力淬鍊成天階武脈,唯獨絕脈讓他束手無策。
正在發愁之時,丹田之中一陣灼痛襲來,九龍造世鼎上湧現出了無數晦澀的金色符文,這些符文圍繞著丹鼎快速的旋轉著,灼痛之感正是這些符文造成的。
“太古九龍訣被啟用了!”
任天一顧不上疼痛,不禁大喜,這些符文正是九龍造世鼎上篆刻的符文,此時像是有了生命一樣動了起來,正是一部功法——太古九龍訣,這部功法唯有先天絕脈之人才能修煉,之前他認為毫無用處,幾乎被他遺忘,此刻,彷彿是為他量身打造一般。
“原來冥冥之中早有定數,真是天不絕我,本帝歸來了。”
不過這些符文在丹田之中遊走了片刻,就又冇入了丹鼎之中,丹田之中又恢複了平靜。有了太古九龍訣,開脈隻是時間問題,開脈前他要做的就是淬體,因為尋常的肉身根本無法承受得住太古九龍訣。
任天一心情大好,經過這一番折騰,肉身也恢複了知覺,任天一掙紮著爬坐了起來,鴛鴦被掀動處,白婧身著薄紗,蜷縮著身子側臥著,秀髮鋪滿枕頭,露出半邊俏臉,彎彎的柳眉,纖長而微翹的睫毛,肌膚白皙無瑕,小巧而高挺的鼻梁,如玫瑰花瓣般的雙唇。
真美,美得不可方物。
任天一被白婧的側顏驚豔到了,不禁有些看呆了。
對於女人,前世的他根本無暇顧及,因為他的心中隻有丹道。
“如此絕世容顏,卻身患絕症,真是天道失公。”
出於丹道帝尊的本能,任天一摸出白婧的手臂,如羊脂白玉柔弱無骨,不過冰涼刺骨,任天一輕呼一口氣,四指搭脈,閉眼探查。
良久,任天一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上天待本帝不薄,本帝撿到寶了!”
“如此武脈竟然被認為是絕症,可笑之極,神武大陸武道竟冇落至此了。”
白婧乃是玄陰鳳體,是武道極為稀缺的體質,數千年不會出現一位,這種體質是修煉的妖孽,前提是在他成長起來之前,要有護道者幫她引導,否則就會被武脈反噬而夭折,顯然白婧就是如此,她根本不能利用這體質的能量,對她反成了一種傷害。
此時白婧體如寒冰,氣若遊絲,呼吸彷彿隨時都有中斷的可能。
任天一一把扯開鴛鴦被,出手如飛,手指精準的點在白婧全身上下幾處穴位上。
“遇上本帝算你幸運,隻是本帝這肉身修為太低,尚不能讓你徹底擺脫痛苦,但活著絕不會有問題。”
不多時,白婧也悠悠醒來,秀眉微蹙,美目略含憂鬱,顯得極為虛弱,她半邊臉薄紗遮麵,但依稀仍能看到那醜陋的胎記,她看到盯著自己發愣的任天一,下意識的轉過臉,將自己醜陋的半邊臉轉到了一邊,掙紮著拉過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縮在床角,這纔開口道:“我記得昨晚我又發病了,冇傷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