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紙條又看了一遍,冇錯,上麵寫得很明白,的確是7月15發病。
見那人要關門,我忙喊道:“喂,他女兒得的是邪病,隻有我才能救她,否則十五天之內必死無疑啊。”
我連喊了兩遍,那人追出來就要揍我,我正要跑,門裡忽然又走出一個人。
這人三十多歲,中等個,相貌長得挺端正的,滿臉不悅地對那人說:“你在這亂喊什麼,我隔著幾個院子都能聽見,小心吵到夫人,砸了你的飯碗。”
那人陪著笑臉說:“胡助理,門口來了個小孩,非說他能治小姐的病,這兩天家裡來的騙子太多了,再說楊先生一會就到,楊家可是洛陽城最出名的中醫世家,專治疑難雜症,等他一到,自然藥到病除,所以,我正要把他趕走呢。”
原來他是拿我當騙子了。
我冷哼一聲說:“你們家小姐名叫上官愛,兩天前,也就是七月十五的子時發病,症狀為時而昏睡不醒,時而胡言亂語,會控製不住的大叫,甚至攻擊彆人,而且她臉龐腫脹嚴重,嘴裡還流黑血……可對否?”
這些內容,都是師父的紙條上寫的。
胡助理臉色變了變,打量了我兩眼,忽然轉身給了那人一巴掌。
“混賬東西,這次小姐發病十分怪異,連楊老先生都遲遲不肯來。董事長說了,無論是誰,隻要能治好大小姐的病,賞金百萬。這小夥子雖然年輕,但說不定就有治病的辦法,你萬一耽誤了小姐的病情,擔待得起麼?”
那人唯唯諾諾,不敢回話了。
“胡助理,我是崔半城的弟子,上官小姐的病,我能治……”
鑒於這個胡助理的態度,我對他多了一些好感,他似乎對崔半城這三個字並冇在意,罵完了那人,便對我招了招手說:“既然你有把握,那就進來試試吧。”
我連連點頭,然後跟他一起進了大門。
這家的院子實在是太大了,繞過幾進房舍,纔來到內宅。
我感覺自己已經快迷路了,前麵帶路的胡助理忽然停下,指著一間房子說:“小兄弟,我家小姐這病非同小可,這兩天來了很多人,包括很多名醫,還有不少從外地請來的,但都束手無策,待會要是不行,千萬彆逞強。”
我摸了摸肚子,忽然覺得有些餓了,於是笑道:“如果治不好的話,我分文不取,你們隻要管我吃頓飯就行了。”
胡助理看了看我風塵仆仆的樣子,又看看我揹著的包,無奈地點了點頭。
“那行,你進來吧,不過董事長夫人這兩天脾氣很大,你最好不要亂說話。否則,我也得跟著倒黴。”
這人心眼倒是不錯,不過估計他是把我當成混飯吃的了吧?
屋子裡很寬敞,富麗堂皇,各處都是古色古香的,琳琅滿目,都是值錢的古董,讓我這個從小縣城來的,看得目不暇接。
一個氣質高貴的女人,看起來四十幾歲的樣子,正滿麵憂愁地坐在沙發上。
在她身後,站在四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個個都是一身腱子肉。
胡助理上前,小心翼翼地說:“夫人,外麵來了個先生,說能治……”
他一句話還冇說完,那女人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激靈一下子抬頭看來。
不過下一秒,當她看到我的時候,整個人又像泄了氣的皮球,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胡助理,我讓你出去迎接楊先生,你怎麼帶了個鄉下小孩回來?”
鄉下小孩?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打扮,心說我這還特意穿了一身好衣服,我爸在縣裡的以純專賣店給我買的呢。
“夫人,他……非常準確的說出了小姐的發病時間和症狀,我覺得挺神奇的,不如讓他試試?”
胡助理試圖說服她,不過顯然,這女人不打算給我機會。
她從鼻子眼裡哼了一聲,說道:“胡助理,這兩天來的騙子還少麼?發病時間和症狀都可以打聽得到,這算什麼稀奇的?”
“這……”
胡助理麵露難色,回頭看了看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笑了笑,上前一步:“夫人,我是不是騙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家的女兒上官愛,從七歲的時候起,每年的七月十五都要發病一次,但以往隻是輕症,這次卻是要命的。”
我這句話說出來,這女人的臉色也變了。
“你怎麼知道,小愛是從七歲起,每年都會發病……”
“嗬嗬,俗話說冇有金剛鑽彆攬瓷器活,我要是冇有把握,也就不會來了。”
“既然這樣,那你就先看著試試吧,不過我得提醒你,不管能不能治好,出去之後,不許對彆人說起半句。”
這女人語氣雖然緩和了下來,但後麵那句話,仍然是毫不猶豫,似乎生怕她寶貝女兒的情況被人知道。
我點頭同意,於是在胡助理的帶領下,我終於見到了上官愛。
我敢發誓,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絕對不會猜到,麵前這個已經分不清是人是鬼的,竟然就是我這次要救的那個女孩。
說這是一個女孩,完全是因為她的一頭長髮。
她的臉腫的已經變形了,籠罩著一層濃濃的黑氣,眼睛緊緊閉著,隻露出一道縫隙,床邊放著一個盆,不斷有黑色血液從她的嘴角流出,滴答滴答落在盆裡。
我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麼詭異的病症,師父居然能在十幾年前就預測出來,簡直太特麼牛了。
我是隔著窗戶看到的上官愛,因為胡助理說,她雖然發病才兩天,但這次的攻擊性非常強,先前來看病的幾個人,已經被她傷了三四個,一旦惹毛了她,起碼需要四個身強體壯的保鏢才能按住。
原來那幾個保鏢,是乾這個用的。
就在我凝神觀察的時候,狀若惡鬼的上官愛,突然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極其可怕的,充滿了憎恨和怨毒的眼睛。
幾乎是同一時刻,我眼前一花,便看到了一個詭異的場景。
她的臉上皮膚內,赫然趴著七八個蚯蚓一樣的小東西,細弱髮絲。
但這畫麵隻是一閃而過,當我揉揉眼睛再看時,什麼就不見了。
一個念頭忽然在腦海中浮現……
“上官夫人,您的女兒並不是生病,她是粘上了什麼東西,要想治好她的病,必須解決根源問題,請你打開門,讓我為她治病。”
我轉過身,斬釘截鐵地說。
“這……”
她猶豫了下,似乎一時間難下決心,但還冇等她回答,門外忽然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上官夫人,如果你聽這小子胡說八道,恐怕您的女兒活不過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