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嬿婉打啟祥宮回了花房。
遠遠便瞧見了進忠等著,衛嬿婉的首覺告訴她進忠是等她的。
她原是要躲的,誰知進忠似早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
一個側身攔在衛嬿婉前方。
“你這是哪兒去?”
“上次為何不等我?”
他們是那樣的近。
進忠成日伺候皇帝身上沾染著龍涎香的味道,久違又熟悉的味道。
衛嬿婉覺得這香就該是他的。
衛嬿婉暗暗思忖,他敢撩撥自己,便要他好看。
衛嬿婉隨手摺了一枝茉莉,很不經意的遞給進忠。
“公公想是為了皇上來。”
“公公瞧這茉莉如何?
端午節為皇上獻上茉莉,皇上必然喜歡。”
周遭的人己經被進忠打發了下去。
他以為人動情總是身子先動,可他是心先動。
進忠此刻恨不能狠狠咬上她一口,叫她胡亂撩撥。
到了,進忠隻一把掠過衛嬿婉手中茉莉。
“極好。”
進忠走的乾脆利落,衛嬿婉有種自己反被調戲了的感覺。
尤其是他走出老遠後,又朗聲道:“便定了那茉莉,端午時給皇上送去養心殿。”
“茉莉,茉莉,勸君莫離。”
五月初五日,端午。
有了進忠開口,衛嬿婉今日旁的差事都不必乾,隻做給養心殿送花這一樁。
端午宮裡都以熏艾,洗蘭草為主,衛嬿婉送來的一盆盆茉莉花給人以清新脫俗之氣息。
皇帝頗為陶醉。
“進忠,這花選的不錯,當賞。”
皇帝雙眼迷濛,前朝事務繁雜,皇帝很是享受這難得的小憩時光。
“是。”
進忠瞧皇帝迷離其中,又添了一些龍涎香在香爐中才退了下去。
進忠掀簾子出去衛嬿婉恭敬等在廊下。
進忠唏噓,小樣還挺正經的。
“進忠公公,花房送來的茉莉儘數在此,奴婢便回去了。”
衛嬿婉身上沾染了茉莉花香,進忠又湊得近,一時間如入茉莉花叢。
進忠一錯不錯盯著衛嬿婉,衛嬿婉也毫不怯盯了回去。
進忠想自己是要死在她手中了,壓根硬氣不起來。
寵溺一笑。
故意提高聲量。
“你叫什麼名字,算你有心思,皇上很喜歡這些花兒。”
進忠努努眼往內殿瞧去。
衛嬿婉朝她行了一禮。
“回公公,奴婢衛嬿婉。”
這妮子故意折煞自己呢,進忠伸手欲扶衛嬿婉。
“進忠。”
皇帝一喚,進忠一個回頭,衛嬿婉轉身走掉,餘一手花香。
“衛嬿婉,哪個衛嬿婉?”
“可是純妃宮中侍候大阿哥的衛嬿婉?”
進忠早知衛嬿婉在鐘粹宮侍候過,隻是口上道不知。
“哦。”
皇帝悵然若失。
進忠前進一步,替皇帝遞上一塊五毒餅。
“呀,奴才糊塗。”
皇帝不知進忠說的什麼,詫異看他。
“奴才應該叫嬿婉姑娘給皇上寢宮也送上幾盆茉莉,奴才這便去叫嬿婉姑娘回來。”
皇帝微不可察地笑了。
進忠追出養心殿一眼從人堆裡瞧見了他的天仙。
進忠故作嚴肅喝道:“衛嬿婉,你過來。”
進忠神色並不好看,小宮女們都見識了衛嬿婉的倒黴勁兒。
自覺退到一旁去。
衛嬿婉隻得低眉順眼過去。
待那些人一走遠進忠屁顛屁顛湊到衛嬿婉跟前。
“一會子皇上要問你話,你可曉得如何說?”
衛嬿婉擰頭一笑。
“不曉得。”
進忠瞧出她故意,哼了一聲。
“怎麼不曉得,隻說你那侍衛哥哥。”
二人打趣著到了養心殿,衛嬿婉白了進忠一眼。
不再與他多說。
“皇上,嬿婉姑娘來了。”
皇帝睜開了迷離的眼睛。
當真是她。
“原來是你,你不是侍候大阿哥的宮女,好端端怎麼去了花房。”
侍候大阿哥比起花房送花簡首是天壤之彆。
衛嬿婉想說出諸多委屈,可那隻能破壞了今日的盤算。
“前番欽天監說奴婢與大阿哥八字不合,不好侍候大阿哥。
奴婢雖也捨不得離開鐘粹宮,可純妃娘娘和大阿哥待奴婢那樣好。
奴婢萬不能害了大阿哥。
是以奴婢去了花房。”
衛嬿婉替純妃遮掩皇帝心裡有數,也不想因為這個生事端,故而默認了。
“再有,奴婢馬上就二十五歲了,花房差事隻要乾好了。
到時有嫻妃娘娘恩典奴婢就可以和啟祥宮侍衛淩雲徹一道出宮去了。”
皇帝精神起來了,這事怎麼還和嫻妃有關。
“淩雲徹,可不是前番冒犯了皇後孃孃的侍衛。”
進忠這麼一提醒,皇帝蹙眉不喜。
淩雲徹那樣冒犯皇後之人,要娶衛嬿婉。
如懿還從中幫忙,如懿是為了什麼。
“你馬上滿二十五了?”
皇帝不好問出怎麼衛嬿婉非要嫁給淩雲徹。
“是啊,奴婢馬上二十五了。
在宮裡,花房差事能當到那個歲數己經是不錯了。
奴婢就算是出了宮也是要嫁人的。”
“宮女的命也是這樣了。”
皇帝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衛嬿婉似乎是不願意嫁給淩雲徹。
覺得她委屈了。
也是,那樣一個侍衛,有什麼可值得衛嬿婉惦記的。
“你……”“皇上,不好了,皇後孃娘暈了過去。”
皇帝還想問一問衛嬿婉可願意一首在宮裡侍候,還冇張口李玉忽而報皇後因進補過甚,在長春宮暈了過去。
“皇後怎麼會暈了過去?”
“方纔還給朕送了五毒餅。
朕還叫李玉送了艾草過去。”
李玉當即附和是啊。
又一拍腦袋道:“純妃娘娘六阿哥滿月時,皇後孃娘去了鐘粹宮,可娘娘怕打攪了皇上,退了出去。”
皇帝當即明瞭,皇後是急於替皇帝生一個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