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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李智大笑,站起來,“不,這獸炭隻有燒起來纔會有有毒氣體生出來,現在,冇有,安全得很,咦,楊一刀,有長進啊,看來尚先生一頓板子將你打得不錯哦。”身邊的親衛聽到李智善意地嘲笑,看著頭兒尷尬地麵相,不由轟的一聲大笑起來,隻有尚海波臉色不豫,從鼻孔裡冷冷地哼了一聲。

“來啊,每個士兵都給我弄點回去。”李智大聲下令。

崇縣,參將府,尚海波看到正忙個不停的工匠,心中仍是有些惴惴不安,低聲問正在監工的李智:“將軍,你確認冇有問題嗎?真得可以解決他的毒嗎?”

李智已被尚海波反覆的問這個問題搞得焦頭亂額,苦笑道:“先生,我說過冇有問題便是冇有問題,這樣好了,建好之後先試用,在試用期間我決不進去,可好?”

尚海波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如此最是穩妥。”

唉,李智長歎一聲,眼下工匠正在按照李智畫的草圖在參將府內建地龍,搭火炕,連廚房的灶台也搭了起來,估摸著過個四五天便能用了。士兵們帶回來的上千斤煤炭也堆在參將府的門前。

“老百姓不敢用,是因為不瞭解,以前冇有人用過,但如果我率先用起來,那麼便能在百姓中起到推廣作用,那麼這個冬天,我們便不用受凍了。”李智對尚海波道。

“將軍心懷百姓是好事,但這種未知的並有著不可測危險的事情,以後最好還是不要由將軍親自來做,這些事,交給下邊的人就好了。”尚海波隨時不忘叮囑李智。

而這些天,崇縣老營裡的人都知道將軍要用獸炭來取暖,並聲明有辦法解決獸炭的毒氣問題,數萬百姓的目光都積聚在參將府。

地龍燒了起來,大炕也燒了起來,初一開始,一陣亂聞的氣味從數個排煙管道中傳來,參將府外圍觀的人群都臉上變色,齊齊後退,李智不動聲色,夷然不動,楊一刀和唐虎緊緊地站在他身後,雖然臉色不好看,但卻絲毫不退。另一側,尚海波也是站得穩穩的,兩眼炯炯地盯著那排煙管道。

不大會兒,那怪異的味道慢慢消失,李智估摸著這時地龍和大炕應當都燒好了,便笑道:“好了,現在我們可以進去看看。”

正想進去,楊一刀已是一個虎跳,搶在李智之前竄進了屋裡,而唐虎則一把拉住李智,這獨眼龍力氣極大,鐵鉗般的手夾住李智,居然讓李智動彈不得。

一邊的尚海波大點其頭,臉上露出笑容,這二十板子,打得值。而楊一刀的婆娘楊周氏,則緊緊地咬著嘴唇,神色緊張地看著屋內自己的漢子。

楊一刀跨進屋內,第一感覺便是好暖和,屋內空氣新鮮得很,還泛著剛剛動工不久殘留的土腥味,那股難聞的毒氣一絲一毫也冇有感覺。

在呆了幾分鐘,居然感到有些燥熱了,他穩穩地站在房中,仔細體驗著,他媽的,越來越熱了。

一柱香時間過去了,又是一柱香時間過去了,李智都有些凍得僵了,努力地掙脫獨眼龍唐虎的手,他轉身道:“行了,現在過去了這麼時間了,大家都知道應該冇有問題了,我們進去吧!”

說話間,房門打開,楊一刀出現在門口,滿臉紅光,“將軍,屋裡好熱呀!”李智暗自罵道,當然熱,不僅燒了地龍,還燒了火炕,能不熱嗎?

一群人湧進參將府裡,與外麵截然不同的溫度讓眾人都傻了眼,這房中,居然宛如春天啊!

時近年關,京城洛陽比平時更份外的熱鬨了起來,街上已有了過節的氣氛,無論是凡夫走卒,還是達官貴人,在這時分總是要熱熱鬨鬨地攜家帶口,到市上采集一些年貨,商家們也卯足了勁,各顯神通。大紅的燈籠滿街掛著,更有一些心急的已貼上了春聯,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終於要過年了。

天啟十年整個大楚的日子並不好過,先是南方大旱,顆粒無收,衣食無著的百姓在等不到朝廷的救援後,悍然殺官搶糧,先是小規模的在鄉縣,接著便一發不可收拾,猶如星火燎原,漫延到州府,整整三個大州被捲入這場動亂,雖然朝廷立即便派軍鎮壓下來,但率先舉旗造反的頭頭呂小波與張偉卻消失無蹤,瞞下隱患,接著便是蠻族入侵,定州軍敗。好不容易消停下來,便又遇上了百年難遇的寒冬,整個帝國陷入了寒潮,各個州府每日上折求賑的奏摺絡繹不絕,讓天啟皇帝焦頭亂額。

總算熬過了這艱難的一年,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先還是歡歡喜喜地這完這個年,興許年節的喜慶會衝散積聚在天啟十年這一整年來的黴運。

作為京城的百姓,對於帝國其它地方的苦難並冇有太多直觀的感受,他們獲得的訊息一般都來自朝廷明發的公告,以及一些不完整的小道訊息,是以對於他們來講,天啟十年還是不錯的,收入冇有減少,朝廷也冇有加稅,依舊十分和諧。

相比於京城其它地方正歡天喜地迎春節不同,桔香街卻顯得格外平靜,在彆處都是人潮洶湧,這裡雖然街道更快,但卻是行人極少,幾乎冇有什麼商鋪在這裡開門營業,偶有一兩家布莊酒樓,但一看門口站著的護衛,便可以讓閒雜人等,統統迴避了。

桔香街住的都是官員,而且不是一般的官員,能住到桔香街的,都是達官顯貴,這條街上的任何一家府邸的主人跺跺腳,都足以讓大楚的地麵抖上幾抖。

翼州李氏,當朝安國公李懷遠的安國公府便在桔香街的深處。

冇有金壁輝煌的裝飾,也冇有在門前安排麵目猙獰的護衛,甚至那硃紅的大門都有些陳舊,門上的銅環也顯得斑駁,有些許綠鏽殘留,一些地方的朱漆也已褪去,但任何一個路過這裡的人都會向這扇門注目行禮。

不為彆的,就為這大門的深處那已經老態龍忠,但卻仍是聲威顯赫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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