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在地上滾了幾圈,冇有碎。
徐氏的杏仁眼眯了眯,看著溫喬的眼神裡滿滿的探究,隨即她似是想到了什麼,猛的給溫喬跪下,語氣充滿惶恐的道:“大小姐息怒,是賤妾逾矩了!”
正所謂嫡庶尊卑有彆,正室為嫡,側室為庶。更何況溫喬的母親華容郡主可是皇族出身,尊貴非凡。
子憑母貴,所以說溫喬在溫家的地位也是非比尋常的,可不是一個徐氏能夠比得上的。
溫喬的聲音有些懶洋洋的,她揮了揮手道:“滾出去吧,諒你這在我麵前是第一次,我就放寬點,出去了給我孃親抄錄二十遍福經,然後交上來,知道了嗎?”
作為大家族,溫家也是有著一套家法的,與國法不同,家法侷限於世俗化的上尊下卑,有著明確的規矩的,但凡觸碰,輕則一頓鞭打,重則趕出家門。
徐氏捏緊了手側的衣物,埋頭用力的磕在地上,聲音有些哽咽的,道:“賤妾曉得了,賤妾這就告退。”說著起身理了理衣物,低垂著頭恭敬的退出去。
溫喬抬起頭,打了個哈欠眯了眯眼睛,她可不信這徐氏會這麼安靜的吃個啞巴虧。
華榮是在第二日的午時醒來的,溫喬正在用著飯食,便被通告華榮醒了,顧不得吃,便急急放下筷子趕去了雨竹樓。
她到了那裡之後,冇幾個丫鬟婆子,想必都是吃飯去了。
溫喬推門進去,華榮正在看一本書,她坐在床邊,有些撒嬌的揪著華榮的袖子,道:“孃親,你覺得怎麼樣了?”
上一世她太過貪玩,加上徐氏在旁邊做假好人,她其實很少與母親親近,這一次重活,她一定要珍惜。
華榮安撫的笑了笑,道:“倒是感覺比暈倒之前還輕鬆些,這大夫倒是個好的。”
溫喬附和著點頭,道:“娘,您已經一天半未曾吃飯了,可要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華榮沉默了一下,並不答話,問道:“你……父親昨日了來過?”
溫喬輕輕抿了抿嘴,隨即語氣歡快的道:“爹爹當然是來了的,徐氏也來了,都很關心您呢,爹爹還同意了讓我在您生病期間可以住在這裡照顧您,爹爹還是很喜歡您的吧?”
華榮笑了笑,有些牽強,她道:“你飯食還未曾用完吧?”
溫喬點了點頭,想到等會兒喜娘會來送糕點。
喜娘是對於華榮郡主最忠誠的一個人吧,溫喬記得當初母親走了之後,所有奴才大都往徐氏那邊去了,隻有喜娘留下來了。
不過後來……溫喬想到這裡,有些黯然。
那時候,就連自己,都倒向了徐氏呢,導致最後,隻有喜娘一人還在守著雨竹樓。
直到後來的後來,喜娘做了最後一次桃糕,便自儘在了雨竹樓的院子外,隻留一紙憑書。
上書:奴婢無能,為曾儘職,望郡主贖罪!
溫喬微微歎了口氣,這一世她要保護好孃親,這樣喜娘也不會自縊了。
說了幾句話,拗不過華榮要求她吃飯,她隻好折了回去。
回去後,那些個丫鬟婆子們又端著熱好的飯菜上來了,溫喬點點頭,一臉的滿意。
現,徐氏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剋扣她什麼。
細細的吃完後她便出了廳堂,趕去了雨竹樓。
樓裡依舊很是安靜,不過桌子上多了幾個禮包,溫喬一愣,隨即有些迫不及待的拆開,邊拆邊道:“孃親,這是誰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