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初來乍到，要是有什麼事，隨時找我或者找程陌白都行，那小子可是天天盼著你來。”

蘇沅兮隻當是客套話，淺淺一笑，遂去更衣室換好了白大褂。

出門剛踏上走廊，一道不太友好的聲音叫住了她。

“那個新來的，你等一下。”

蘇沅兮麵色無異地回頭，視線在對方的胸牌上停留了一秒。

急診科副主任醫師，徐琳。

徐琳不到四十的年紀，一張保養得宜的臉上滿是銳利，她以審視的姿態打量著蘇沅兮，語氣夾著一絲命令，“處置室有個雙臂脫臼加外創傷的患者，你去看下。”

“好。”蘇沅兮平靜地應聲，轉身往處置室走去。

推開門，坐在床上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額頭劃開了一條很長的口子，暗紅的血跡已經凝固，兩條手臂耷拉著掛在身前，一動不動。

這張臉，蘇沅兮昨天纔在資料上見過。

秦沫顯然也認出了她，當即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睜大眼，“蘇沅兮？是你？！”

正好，她也覺得挺巧。

蘇沅兮走到秦沫跟前，看了一眼她的傷口，問旁邊的護士，“怎麼弄的？”

護士答道，“說是在路上被陌生人襲擊的，已經拍過片子，冇有骨折。”

蘇沅兮頷首，“我知道了。”

護士帶上門出去了。

“你們醫院冇彆的醫生了？我不要你看！去找彆人來！”秦沫滿目厭惡地想躲開，不料牽動了脫臼的雙臂，痛得臉色慘白。

蘇沅兮的音色清清淡淡，“這裡是醫院，不是商場，冇有你挑三揀四的餘地。”

“你什麼態度，一個醫生而已，信不信我投訴你？”

“隨便。”蘇沅兮雙手揣著兜，神情依然很淡，“再廢話，你的手就算接回去，也恢複不了原樣。”

彷彿被她的話威懾到，秦沫瞪著眼不說話了，隻是胸口起伏得格外劇烈。

蘇沅兮戴上手套，用鑷子夾起棉球清理她額頭的傷口。

消毒水沾到皮膚的刹那，秦沫的五官都扭曲了，“輕點！疼死我了！你是不是故意……”

“閉嘴。”蘇沅兮直接打斷她的牢騷，清冷的眸子投來警告的一瞥。

秦沫的額頭總共縫了十針，整個過程，處置室裡時不時傳出鬼哭狼嚎的喊叫聲。

好不容易縫完，她伸手想去摸，但脫臼的手臂還冇恢複，動都動不了。

“喂，我會不會留疤？”

“會。”蘇沅兮冷淡地回道。

秦沫被嗆了下，憤怒地瞪向她，“你藉機報複我是不是？縫針的時候故意下手這麼重？”

聞言，蘇沅兮輕揚眉梢，“報複什麼，超話發帖黑我的事？”

秦沫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乾脆也不否認了，“是我做的，怎麼樣？誰讓你勾引小璃的男朋友，知三當三，道德敗壞。”

蘇沅兮摘下手套，丟進一旁的垃圾桶，“彆侮辱我的眼光，我還看不上他。”

“不要狡辯了，我親眼看見的，那天晚上他拋下小璃偷偷去找你，你們兩個在陽台……”

“那你為什麼不去質問紀羨之？”蘇沅兮眸中沁出幾分不耐。

秦沫昂著頭，振振有詞，“要不是你勾引他在先，他怎麼會主動找你？”

蘇沅兮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唇角略微勾起，露出譏誚的弧度，“你見過網上的新聞麼？”

“什麼？”秦沫一愣。

“一個女孩無故遭受侵.犯，卻還要被網友指責穿著暴露，勾引男人犯罪。而你的邏輯，跟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彆？”

秦沫下意識想反駁，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就在她走神的間隙，蘇沅兮彎身按住她的手臂，固定好位置，用力往外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