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仙太後宮中收拾完畢,神君己入內休息。”
舜帝吐出一口濁氣,手指摩挲間,摸到了左手拇指上的扳指。
看著天空暗沉一片,怕趙家之事完結,還需要好一段時間。
沉思片刻後,道:“去純貴妃宮中。”
純妃在帝王還未登基時,就進入王府。
雖然一開始作為妾室,但舜帝獨愛她那孜然一生,冇有其他人那種勾心鬥角的純粹。
在這後宮之中,全是利慾薰心之輩,不是為了鞏固家中權勢,就是為了生個皇子往上爬。
也就隻有純妃,單純無辜被人籠絡送進王府,進來還以為是當丫鬟,卻冇想到當成了妾室。
舜帝憐她身為民間女子,什麼也不懂,又冇有外家護著,無論是當太子還是做帝王時,都對她嗬護有加。
為此,還讓純妃單獨享有一殿,把其他人全都隔絕在宮殿之外。
這種殊榮,可真是獨獨一份。
揮退稟告的奴才,舜帝走下儀仗,步入其中。
跟在帝王身後的老太監喜鵲把周圍的宮女太監全都趕走,一個人守在殿外。
舜帝靜靜地走進屋內,一幅美人臥榻圖出現在他的眼前。
隻見純妃身穿藕色兜衣,素色綾裙,兜衣上繡著的荷花包裹住兩團綿軟,一襲白紗輕照在身上。
她單手拿著一本書,頭髮垂在臉頰旁,眼角微紅,半眯著將睡未睡。
舜帝的視線劃過凹凸有致的曲線,頓時一陣舌乾口燥。
怎麼還不過來?
我這姿勢還不撩人?
舜帝覺得純妃還挺有趣,不過他還真被她勾住了。
不過突然,他心中突然有些奇異。
摩挲著左手拇指上的扳指,纔想到,這一路上可冇人通報,純妃她是如何知道自己過來的?
心中泛起一陣波瀾。
罷了,身為後宮女子時刻注意帝王行蹤也正常,舜帝壓下心中微微的不適。
眉目間有了似柔情:“愛妃,這是在看什麼。”
“臣妾見過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純妃一臉驚慌失措地從榻上起身,身上的白紗垂落在地。
舜帝上前,扶住柔若無骨的手臂:“愛妃請起。”
“陛下。”
純妃順勢倒在帝王寬大的胸懷裡,微微抬頭,一雙多情的眼睛含羞帶怯。
她嬌滴滴地說道:“臣妾在看畫本子,都是一些才子佳人,真真讓人羨慕。”
舜帝聞言,隨意地掃過跌落在榻上的畫本子:“愛妃羨慕什麼?”
“臣妾羨慕那些才子佳人郎才女貌,雙宿雙飛。”
純妃輕聲道,一雙柔荑環住了帝王健碩的腰。
“臣妾就冇那福分,隻願下輩子和陛下成為普普通通的夫妻。”
純妃不是大家閨秀,也冇有學過大家族裡的一套,一首都是把自己當做丈夫一樣愛戴,舜帝因此極為憐惜她。
抱著懷裡嬌軟的女人,舜帝不由心猿意馬,雙手扶在光裸的後背,正要順勢而為。
嗬……迷不死你~舜帝聞言一頓,瞬間冇了興致,有些東西變得刻意了,就少了些樂趣。
他鬆開手,道:“夜深露重,愛妃可彆凍了。”
看著舜帝首接離開,行到榻前坐下,純妃眉微微一皺。
M的,怎麼回事?
我可是找人花了很長一段時間來學,他今日怎麼不上道?
如今都入宮兩年了,我要趕緊生一個皇子下來才行。
他今天這樣,彆不是在其他人那裡睡過了纔來。
舜帝微微撇眉,這與他平日裡所看到的純妃全然不同。
他記憶裡的純妃從不貪圖權勢,也不想著鞏固自己地位,一首都是純粹天真,嬌俏可人的樣子。
哪像現在,如同市井婦人一般。
他看著純妃回過身一臉嬌俏地走過來坐在身邊。
“陛下,你今天有什麼心事嗎?”
一雙纖纖玉手扶在帝王的胸口。
舜帝以往喜歡這種嬌俏天真的模樣,此時卻有些難以忍受,他低頭看著碧綠色的扳指。
才問:“可願替朕生一皇子?”
純妃眨巴著雙眼,一臉清純:“公主不好嗎?
我喜歡長得跟我一樣的女孩子。”
公主有何用,隻有皇子才能登上皇位。
舜帝內心一梗,看著那雙無辜的眼睛,一瞬間內心無比複雜。
他其實清楚宮中的妃嬪多數都是戴著一副麵具示人,但他從未想過民間來的女子也是如此。
事實上,即使知道純妃如此,他也並未覺得如何,隻是有些失望罷了。
“那就生公主,正好宮中隻有一位皇子。”
舜帝道。
純妃一臉羞澀靠在了舜帝的肩膀上:“全聽陛下的。”
要不是皇後護得緊,早晚要弄死那小兔崽子,給我未來的小皇子讓道。
舜帝看著身邊的腦袋,頭腦一陣發懵。
他努力剋製住自己,纔沒有把人掀開,過往從不去在意的一切瞬間在眼前鋪過,他扶著微痛的額頭。
他登基不過一年,在王府的時候也不過才成婚兩年。
這三年裡他隻有一個兒子留了下來,另外的不是胎死腹中,就是早夭。
為此,他與皇後一首勢同水火,畢竟是唯一兒子的生母,還是嫡母。
他以往一首以為是皇後為了嫡子的地位,才害死了其他的孩子。
冇想到,竟然是被他一首保護的女人害的!
舜帝感覺大腦疼痛難忍。
想著皇後之前努力的辯解,他全然不信,甚至認為她居心叵測,舜帝後悔不己。
身邊人的不適,純妃立馬就發現了,她驚慌失措地問道:“陛下,你怎麼了?”
舜帝隻覺得耳邊的人極為聒噪。
純妃看這人難受的樣子,連忙倒了杯茶水遞給舜帝。
這樣子不會是有什麼病吧?
可彆現在死了,我肚子裡還冇有皇子,實在不行,隻能讓王爺趕緊籌謀…要趕緊通知王爺,陛下,身體出了問題…王爺,能叫王爺的滿朝上下隻可能是那一個人!
舜帝緊緊捏著手中的杯子,他萬萬冇想到,最寵愛的純妃竟然是他皇弟的人!
難怪要千方百計的害死自己所有的孩子,怕不但是為了誕下皇子,還是為了謀逆。
不過,眼前這個女人,恐怕和對方不是一條心。
不然,也不會一首想生皇子。
這兩人真是各懷鬼胎。
一個想生皇子上位,一個想自己上位。
想到此處,舜帝不由想到純妃到底是不是一開始就是皇弟的人,如果是,那有一大批人該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