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相之意,十不存一。
或許自己能夠通過係統,整合自己獲得的所有功法武學,凝聚出一尊四不像的所謂真身來。
可那,與這尊八臂真身相差太遠,太遠!
院內陸無生負手而立,他的思緒有些亂。
在大周,擁有這樣神相的勢力不超過二十個。
大多是王府、皇家等權貴,其實力深不可測。
若自己按部就班的修行,不知要幾百年才能夠見到一尊神相。
而自己不過是與那崔平川萍水相逢,無非是抬手,救了對方一命。
覺得性情相合,一頓酒的交情罷了。
可對方,先是將寄居至親魂魄的刀,托付給了自己。
後惹下血案,生死一線,卻還來赴約。
喝不成一頓酒,便給了自己一樁天大的造化。
還覺得,欠了自己的。
這般有情義之人,竟快要活不下去。
陸無生歎了一口氣,將地上的紙錢都收攏了起來。
想了想,又找出一塊牌子,寫上幾個字,掛在門口。
“有事外出,暫不營業。”
做完這些,陸無生這才換了衣裳,將淩亂的髮絲,紮了一邊,露出蒼白的臉頰來。
腰間依舊彆著嗩呐,提著一把刀,一人一狗,便出了門去。
夜色如同幕布般蓋了下來,南州城外蒿草橫飛,四處都是乾枯扭曲的樹枝。
南州城附近是冇有河的,傳說是遠處的王屋山在南州生根發芽,吸走了這南州城附近的生機。
所以,南州城外,便是陰風陣陣,蒿草橫飛,數十裡都不見一處人家。
陸無生恰好頂著大風出了城,才走了幾步,便聽到身後傳來鶴鳴。
如洗的夜空裡,一隻白鶴在紛飛的蒿草中振翅而來。
穿著青衣的書生,從白鶴背上一躍而下,落在了陸無生麵前。
“你真要去?”
陸無生望著黑峻峻的荒野,冇有回答他。
隻是輕聲開口道。
“你覺得,他能走出這南州嗎?”
孟書生低頭一歎。
“很難。”
“他屠了北府,殺了各方勢力佈下的暗子。”
“北府、和光寺、邊軍、六大家族,十多方勢力都想知道他在王屋山得到了什麼。”
“這是一張大網,來的人,實力都不會弱。”
陸無生沉默了半晌,抬起頭來道。
“這些人本都是我殺的。”
“神相也在我這。”
“這張大網,本該是朝著我來的。”
“他心裡清楚,所以纔會逃。”
“不管他死在路上也好,還是逃出生天也好,便與我都冇了乾係。”
“可他還欠著我兩頓酒,我不能看著他去死。”
“萍水相逢,送君千裡,我認這個朋友。”
孟書生無奈道:“可你也得考慮一下實際吧?”
“來的可不是什麼小嘍囉,都是凝聚了金身,鑄就了真身的強者。”
“一尊神相,牽動的勢力,你得好好掂量掂量。”
“就算是我這等奇才,都不敢正麵硬抗。”
陸無生看了他一眼道。
“所以你懦弱。”
孟皓然氣得臉色發白。
“我懦弱?”
“你不知道,我當年連皇帝都敢揍?”
“千夫所指,我巋然不動,我懦弱?”
“我孟某人三歲識千字,五歲背行詩,七歲就是天下聞名的儒道天才!”
“你說我懦弱?”
陸無生斜了他一眼,淡淡道:“那你敢跟我一起去嗎?”
孟皓然的聲音一下子就微弱了,乾咳了一聲。
“咳咳,這個嘛,得從長計議是不是?”
“畢竟那麼多勢力……”
陸無生揹著手,幽幽一歎。
“孟兄,我稱你一聲孟兄,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那個故事嗎?”
“有一隻猴子,集天地氣運而生,習得本領,稱齊天大聖。”
“踏碎淩霄,橫掃十萬天兵,威風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