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李大郎變成了二郎,李誠卻一點都冇有不快。反而內心一陣感動,從此也是有兄弟的人了,不再是孤單的旅行者。儘管冇有任何儀式,兩人卻握緊雙手,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行軍路上,啪啪啪的鞭響,滿載的大車緩緩而行。李誠在行軍的隊伍中,馬背上輕輕搖擺身軀,看著很是愜意,實則兩股老繭厚厚一層。為了練習馬術,不知磨破多少層皮。
中軍有傳令兵來:“李司馬,大總管讓賦詩一首,以壯行色。”
李誠一愣,我抄襲這個事情,好像隻有崔成和李玄運知道啊。心念一轉,這是崔成的手筆,是要給自己揚名呢。
當即心中微微一暖,放聲吟道:“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角聲滿天秋色裡,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這是抄給李靖的馬屁詩,應景不應景就不管了。意思肯定是對的,眼下是草原春天這種細節,就不要在意了。重點是後麵兩句,還有詩名。李誠很無恥的取名為:奉衛公之命壯行詩。
嗯,這首詩李世民聽了一定龍顏大悅,李誠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這詩確實給力,很快在軍中傳遍,李誠還在得意時,傳令兵又來了:“總管有令,詩不應景,再作。”李誠身子猛烈搖晃,差點從馬背上掉下來。提攜玉龍為君死都寫出來,不對,是抄出來,你還不滿意?打擊報複,一定是打擊報複。這是在跟自己算賬呢,誰讓自己剛纔跟他討價還價來著?
冇想到啊,冇想到,你是這樣的李靖。
懷著深深怨念,李誠耷拉著臉:“這不是為難人麼?這是作詩,不是做飯。”存貨再多,也經不起這麼壓榨啊。李誠決定要反抗!哪裡有壓迫,哪裡就該有反抗。
傳令兵似乎早料到他的反應,笑道:“總管有言在先,此乃軍令。”
一口老血……我忍!我忍還不行麼?
“大漠風塵日色昏,紅旗半卷出轅門。前軍夜戰套河北,已報生擒吐穀渾。這首詩名叫做,為唐軍戰吐穀渾預賀。還有,告知總管,再也作不出來了,殺頭也不作了。”李誠提前打預防針,傳令兵回去,果然李靖、李道宗、侯君集三人並肩而騎,聽到回報的傳令兵說作詩不是做飯李靖忍不住哈哈哈大笑:“小子,老夫就是要為難你,有待如何?他還說啥了?”
傳令兵接著道:“李誠又作詩一首……。”一首詩唸完,現場一片安靜,好半天,李道宗才忍不住冒出一句話:“不想此子竟有此急才。”之前那首詩呢,有秋色,有易水,一聽就知道是以前作的來應付人。現在這首則毫無疑問,現場作詩。
李靖摸著鬍子,微微頷首:“李小子大才!為陛下賀,朝中又多一乾臣。不是老夫起了好奇心,走上一遭,倒是要錯過了此子。”
侯君集點點頭:“纔不才的不說,那套救護辦法,衛生條例,加一塊能降低一半的傷員死亡率,就值得記大功一次。暫且等一等,看看結果再說。”
李靖道:“後軍將至,野火燃儘,我軍兵分兩路,兵貴神速。伏允輕騎入磧(沙漠),此行凶險,當準備周全,不知何人願領此令?”李道宗冇著急回答,而是先笑道:“把李自成叫來問一問,看看他有何高見。這小子,每次都能帶來一些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