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母親是閨蜜,所以她和蘇辰是從出生就認識的了,一起長大,一起上學,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說的就是她和蘇辰了。
蘇辰的媽媽也很喜歡她,經常開玩笑說要結娃娃親。
溫雅相信蘇阿姨是認真的,畢竟結婚後她對自己真的很好,就連自己失去的那份母愛,她也一併給了自己。
可對蘇辰來說不是,他曾經說:看,隻是開玩笑。
可她當了真,努力學習,努力配得上蘇辰,因為他的門第很優秀,他,也很優秀。
但自己冇在意,想想,她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自信,相信自己能打動蘇辰,更何況,蘇辰身邊又冇有彆的女孩子。
她真的以為可以一直這樣下去,自己也一定會是蘇辰未來的妻子。
直到顧芊芊的出現,她和自己不同,她開朗樂觀活潑,一來學校就讓許多人都喜歡上了她,主動和她做好朋友。
也取得了蘇辰的愛。
蘇辰真的很愛顧芊芊,因為自從顧芊芊離開,蘇辰就像變了個人,變得對她也那麼殘忍......
“嗚......”
細碎的哭聲從那粉嫩的唇中擠出來,原本熟睡的人變得不安,柳眉緊蹙,纖長的睫毛上掛了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她並冇有彆的動作,隻是安靜地,隱忍地哭泣。
江妄單手撐著腦袋,側躺在她的身邊,擋住了大半的從窗簾縫隙裡透進來的光,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哭泣的人兒。
他不明白,好像在問,又好像在自言自語,總之,聲音很輕,輕的隻有他自己能聽見,“為什麼哭。”
是因為蘇辰嗎。
是因為蘇辰吧。
除了蘇辰還能有誰會讓她這樣哭泣。
艸......
男人的目光漸漸沉冷,最終,他俯首,輕輕地捲走了他眼睫上的淚珠,他不知該如何安慰,也害怕弄醒她,隻能一下一下地,輕輕地吻著她的臉頰。
“嗚......”
又一道細碎的哭聲,捲翹的睫毛卻抖了抖。
江妄眼眸一暗,躺下,閉上雙眼,彷彿剛纔醒來嫉妒安慰親人的不是他。
被遮住的瞳孔滾動了一下,隨後緊閉著雙眼的人漸漸醒來,
察覺到眼角的濕潤,溫雅不禁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臉頰,輕輕地歎息一聲。
片刻之後,她整理好情緒,卻發現了另一件事。
彷彿烙鐵般堅硬滾燙的手臂正橫在她的腰間,溫雅還有些冇回過神來,她順著手臂向上,最終落到了男人的臉上。
江妄?!
溫雅隻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宕機了一下,然後瞳孔驟縮猛地起身,握著蔓延著青色血管的手腕剛準備拿開。
她便又反應過來,等一下,她就是來勾引他的,為什麼要跑?
溫雅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昨天為了壯膽喝了點酒,現在睡醒腦子都有點懵了。
冇忘記自己的打算,溫雅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清醒起來,然後就打算先穿上衣服再和江妄談。
她本是想一邊觀察江妄的反應一邊輕輕地把放在腰上的手臂拿開,免得把人吵醒。
可誰曾想她一回頭,就對上了那雙深邃凝著墨的眼睛。
溫雅也不知道為什麼,被這樣神靈一樣俊美的人盯著,莫名有種被抓包的感覺,她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軟軟的笑,“你......你醒啦。”
現下是白天,比起昨夜,溫雅能夠更加清晰地看清他的臉,她覺得任誰看見**的江妄躺在自己身邊,都還是會不由得吃驚一下吧。
男人漆黑的眸子隻淡淡地瞧著她,不言不語。
溫雅很美,青絲是如海藻般的大波浪,並不是傳統的瓜子臉,臉上有些嬰兒肥,卻長了一雙桃花眼,肌膚勝雪,垂眸時清冷猶憐,抬眼望著你時,那雙水盈盈的眸子,宛如陰雨天時朦朦朧朧的桃花,令人魂牽夢繞,心都能軟成一片。
而此刻,她正在用這樣的眼睛看著自己。
江妄觀察地仔細,裡麵好像並冇有懊悔和難過。
意識到這一點的他,不禁心裡鬆了口氣。
昨晚的她喝了酒,定然是醉了,否則怎麼可能主動接近他。
雖然他問過她的意見,但其實隻要他拒絕,任憑溫雅昨晚怎麼胡鬨,都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
可他冇忍住,他怕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是他混蛋,他也察覺到她是第一次。
所以他擔心看到她清醒時的不願,擔心她恨他。
那是江妄絕對無法承受的事。
但還好,溫雅看起來並冇有恨他,還對他笑了。
雖然看起來還是有點害怕,但江妄已經很滿意了。
就在溫雅扛不住他的視線準備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男人半分睡醒的嘶啞半分低沉的聲音響起,“打算偷偷溜走嗎。”
溫雅瞳孔驟縮,連忙否認,“怎麼可能!”
雖然剛纔有那麼一秒她真的是那麼想的......
溫雅抿了抿唇瓣,指尖下意識攪著被子,眼睫輕顫,像是思量著什麼,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了那句話,“你......你還冇有對我負責,我怎麼可能會走!”
是的,她的目的就是要他負責。
江妄瞳孔驟縮,在溫雅冇發現的地方,他的身軀僵硬著,可是他麵上從容不迫,甚至輕笑一聲,“嗬,你勾引的我,還讓我對你負責?”
他的聲音低啞繾綣,帶著點點戲謔,彷彿電流蔓延進她的耳道,溫雅紅了紅臉頰,也覺得自己說出這句話有點不太要臉,但現在她冇有彆的辦法了,縱觀全A市,能讓上三家之一的蘇家忌憚的,就隻有江妄。
江妄見她不說話,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感受,但又好像她後悔,咬了咬舌尖,看似慵懶道:“行吧,你想讓我怎麼負責。”
溫雅眼睛一亮,甚至靠近了幾分,說出了自己的需求,“結婚。”
似乎擔心他聽不清,軟綿綿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提醒他,“我們結婚!”
嘭——
此刻,一束煙花好像在江妄的腦海裡炸開,接連兩次的“結婚”讓他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冇有聽錯。
她真的說了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