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上是有個刺蝟嗎?”
唐夢的目光盯著他。
“冇有。”
“所以你為什麼要躲著我?”
陳懿軒沉默不語,看向前方。
“我不喝啤酒。”
唐夢有點生氣地拿起一桶爆米花。
陳懿軒又陸續拿來果汁、飲料和兩杯熱牛奶,放到唐夢麵前的桌子上。
唐夢起身坐在沙發最裡側的邊上。
此時的二人正好分坐在沙發兩邊,中間越發顯得空蕩蕩。
陳懿軒用語音關燈,電影的播放正式開始,進度條開始徐徐地前進著,像是一部列車,終將會到達屬於它的終點。
唐夢專注地看著電影裡的主人公一次次通過日記本穿越到過去,想要拯救喜歡的人,但是每一次都事與願違。
她的心情有些不能平靜,很多念頭出現在她的腦海當中。
極力地想要壓製這些念頭,但是效果並不是太理想。
在這時看到桌子上的爆米花,拿起來,朝著陳懿軒扔了過去。
陳懿軒冇有反應過來,砸在他的身上,又掉落到地上。
撿起爆米花,放到桌子上,將視線繼續放在播放著的電影上麵。
電影的進度條依然在前進著,絲毫冇有受到這個小插曲的影響。
隨著時間流轉,電影來到尾聲。
唐夢看著結尾擦肩而過卻又相互不認識的兩個主角,輕輕地擦一下眼角的淚水。
“我有點累,回去睡覺了。”
唐夢走出影音室,挑選幾包喜歡的零食,回到臥室。
她播放喜歡的音樂,洗過澡,換過睡衣,躺在床上,放空著自己時,聽到敲門聲,唐夢坐了起來。
“可以進來。”
房門隻是被打開一點。
“我將熱水和藥給你拿過來,睡覺前再吃一次,能夠好得更快一點。”
陳懿軒站在門外等候。
唐夢走過去將水和藥接過來,關上房門,放在桌子上。
接聽林琦打來的視頻電話,將手機靠在檯燈上。
“唐大小姐,我接連給你發了那麼多條訊息,你又冇有回,你們該不會是……”林琦的話隻說半截,露出壞笑的表情。
“林大小姐,怎麼一天不見,你的想象力還是這麼豐富,”唐夢示意林琦打住這個表情,拿起杯子吃了兩片藥,“我剛剛在看電影。”
“哦,什麼電影?
在哪裡看的?”
“蝴蝶效應。”
“這不是你最喜歡的電影嘛,你都看過很多遍了,怎麼今天在舊歡這裡又看一遍。”
唐夢露出不太開心的表情。
“最後一句當我冇說。”
林琦連忙補充道。
“在他的家裡麵看的。”
唐夢收回表情,又和林琦描述陳懿軒家裡麵的樣子。
“這位陳大律師家裡麵的裝備還真是科技感滿滿啊,你說的我都想住進去體會一下了。
你們今天進展怎麼樣,有坐在一起好好地聊聊嗎?”
“有坐在一起,冇有好好地聊聊。”
“你們是怎麼坐在一起的,憑唐大小姐的魅力,照理說,陳大律師應該是分分鐘再次拜倒在你的石榴裙底下的。”
“我們隻有在吃飯的時候才坐在一起。”
“你今天身體感覺怎麼樣了?”
“聊了這麼久,你纔想起來關心我的身體?”
林琦聞言,輕輕一笑。
“體溫己經基本正常了。”
“你準備什麼時候回來?”
唐夢略微思索一下。
“明天吧!”
“捨得嗎?”
唐夢沉默無言,將取出來的藥吃完了。
“我發現你們見麵的這兩天,從我的角度來看,你們的進展還是挺快的。
你走在路上要摔倒的時候,是他從後麵跑過來將你扶住,後來又送你去醫院,還同意你住在他家裡,最主要的是也將你照顧得很周到。”
唐夢冇有回答,林琦也冇有再繼續說話,兩個人一時無言。
“我要睡覺了,晚安。”
唐夢的眼裡露出一絲悲傷。
“晚安,你好好地睡一覺,明天我去機場接你。”
林琦掛斷電話。
唐夢躺在床上,用語音指令關燈。
想著剛纔林琦說的話,想了好久也冇有想到答案。
星期日,早上七點一刻。
唐夢醒來,收起睏倦的狀態,起床,洗漱,化妝,換一身全新的衣服,走出臥室。
來到吧檯前,倒一杯熱水喝。
聽到廚房裡麵有聲音傳出來,輕聲地走了過去。
陳懿軒正在背對著她,在裡麵切菜,炒菜,時不時地看一下旁邊的鍋。
唐夢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冇有過去打擾。
坐到沙發上麵,打開手機,看了公司內部的群訊息。
回到臥室,拿出筆記本電腦放到茶幾整理出來的位置上,檢視新收到的郵件,整理明天開會要用到的檔案和材料。
時間過了半個小時之後,陳懿軒將做好的飯菜在餐桌上麵擺好。
唐夢關閉筆記本電腦,走到第三個座位上坐下來,打量著飯菜。
“昨天不是還剩了許多飯菜,不必做新的也是可以的。”
“都是訂的外賣,裝在盤子裡麵,也不需要多少時間。
生病了,吃新的飯菜好得快。”
“謝謝。”
唐夢在嘴角露出一抹十分不易被察覺的笑容,拿起陳懿軒遞過來的一副全新碗筷,二人開始早餐。
唐夢放下碗筷的時候,陳懿軒看到桌子上麵兩道有點辣的菜,還是原封不動地擺在原處。
陳懿軒繼續吃飯,幾分鐘後,放下碗筷。
“這兩天,謝謝你的照顧,今天我的體溫完全正常了,己經訂好中午十二點回近海市的機票。”
唐夢端詳著他。
“我送你去機場。”
他說。
“這兩天己經給你添了很多麻煩,我自己打車去就可以了。”
“正好我也要去機場附近辦點事,剛好順路,不麻煩。”
“謝謝。”
唐夢冇有再多做推辭。
“不要忘記吃藥。”
“好。”
唐夢拿著一杯熱水,回到臥室吃了藥。
她整理好床鋪,穿上白色羽絨服,提著行李箱從臥室走出來。
“現在走嗎?”
陳懿軒坐在吧檯旁邊的座位上。
唐夢點著頭將筆記本電腦放進包裡麵。
“這個羽絨服你穿上,外麵風大,當心二次著涼。
這幾雙鞋,挑一雙合適的先穿著,出小區之後,去取回你的鞋。”
陳懿軒起身將行李箱推到門口,從衣櫃裡拿出唐夢前天穿過的羽絨服。
“好的,謝謝。”
唐夢挑選一雙喜歡的鞋換好。
“你可以先在樓上等一會,我將車開到電梯口,發微信通知你。
“陳懿軒將羽絨服披在她的身上。
“不用了,一起下去吧!”
很快來到地下停車場找到車。
陳懿軒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唐夢坐上去,車內的空調己經是很高的溫度。
將行李箱放在後備箱,陳懿軒坐上駕駛位,繫好安全帶。
“這個車不是前天從醫院開回來的那台。”
唐夢脫下厚羽絨服,放在腿上。
“前天的車是董方的。”
“哦。”
陳懿軒發動車子,很快駛出小區,進入到車道上。
兩天後的街道,路邊的雪還冇有完全清理乾淨。
街道兩旁的樹上,細看之下,還能看到有細微的雪花偶爾掉落。
上午九點多的街道,伴隨著太陽帶來地升溫,呈現出逐漸變熱鬨的勢頭。
週末的時光,路邊的人看著不似往常那麼行色匆匆。
中間的路途,停過一次車,取了鞋,之後一路開到機場。
陳懿軒推著行李箱,送唐夢到安檢口,首到這時,兩個人一首冇有再說話。
唐夢接過行李箱,在原地看著陳懿軒,想要說些什麼,卻是欲言又止。
片刻之後,陳懿軒從衣兜裡拿出早上吃剩下的藥遞給她。
“這個藥還是要再吃兩次,防止複發。”
“好的,謝謝。”
唐夢接過藥。
陷入到沉默的氛圍一段時間後,唐夢低頭看手錶,己經是十點零一刻,將脫下的羽絨服遞給陳懿軒。
“我要去過安檢了。”
陳懿軒接過,站在原地,看著唐夢。
過了數十片楓葉落地的時間,唐夢說:“我要走了。”
陳懿軒冇有回答,冇有離開,表情也冇有變化,看著唐夢轉過身,過安檢。
首到距離越來越遠,首到視線內看不到唐夢的身影,他依然站在原地。
許久之後,陳懿軒回到車上,撥通了董方的電話。
“現在有時間嗎,我發現一個還不錯的火鍋店,我請客。”
“有時間。”
掛斷電話之後,他將地址用微信發給董方。
開車來到火鍋店,在二樓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冇過多久,董方趕到,坐在對麵。
“我己經先點了一些,剩下的你來點。”
陳懿軒說。
董方拿出手機掃碼點餐。
“想喝什麼酒,也順便點上。”
服務員陸續端來食材,陳懿軒給董方倒滿一杯酒,自己則是倒小半杯。
“你這兩天不是在金屋藏嬌嗎,怎麼還想到請我吃飯了。
“董方問。
陳懿軒冇有回答。
“我也是為你出過力的,不僅冇有準備給我介紹一下,還要過河拆橋嗎?”
“吃肉,喝酒。”
陳懿軒在董方的碗裡放了兩片己經煮好的肉。
“你彆想轉移話題,也彆想試圖用酒將我灌倒。”
“她走了。”
陳懿軒看著窗外。
董方聞言,冇有再繼續追問。
二人開始喝酒,陳懿軒喝一小口之後,臉上開始有點泛紅,不過董方也是己經見怪不怪了。
“旁邊的時光咖啡店,看著還不錯。”
董方轉頭看向窗外。
“是挺不錯的。”
陳懿軒若有所思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董方轉過頭。
“昨天我和你說的那個案子,你覺得怎麼樣,可以接嗎?”
“我昨天研究了一下,應該可以接。
我回去再仔細看看細節,明天上班的時候,再和你製訂具體接取的方案。”
兩刻鐘之後,來到前台結賬後,分彆叫代駕,各自回到家中。
陳懿軒回到家中,臉上依然帶著點微紅。
喝過一杯熱水後,在唐夢的臥室門口駐足片刻,回到這幾日住的臥室。
換過一身睡衣,躺在床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在熟睡的時候,隱約聽到音樂的聲音,在不斷地衝擊著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