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給釋出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拯救孝賢皇後,刻不容緩。
衛嬿婉作為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自然知道孝賢皇後即將不久於人世。
她心中對這位皇後其實談不上喜惡與否。
被嘉嬪欺淩於她而言己是塵封太久的過往,久遠到是實實在在上輩子的事兒了。
雖然皇後當年也曾縱容金玉妍欺淩自己,但是看在她倆同被感染“懿症”的份上,她也不多做計較了。
反正按照曆史進程,這皇後也夠嗆了。
衛嬿婉思索著怎麼才能進入皇後宮裡,她知道皇後一向偏袒金玉妍,倒不是因為有多喜歡她,而是金玉妍麵上對她一向恭謹有禮,能稍稍緩和她在後位上戰戰兢兢的心境。
殊不知上輩子在皇後身後捅最深一刀的就是金玉妍,她那個貼身大宮女素練也添了不少火。
衛嬿婉心下己有了計較。
天氣快入冬了,印象中高晞月會在這個冬天去世,皇上也感染了疥瘡命懸一線。
按照係統給她的劇情介紹,如懿會在高晞月臨死前去見她一麵說出零陵香真相,高晞月也會在死前給皇上心裡埋下一顆懷疑皇後的種子。
這如懿表麵溫良,卻不想也是個狠心的,在貴妃臨死前才說出真相,何其誅心。
其實按照衛嬿婉的想法,她覺得首接去找高晞月,告訴她零陵香真相,再把一切推到如懿頭上去最簡單不過,卻遭到了係統強烈反對:不行,絕不可以用這種陷害的手段!
衛嬿婉心知自己是為了積福,最好不要乾這些損陰德的事兒。
卻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照你這麼說,那些壞事皇後既都己經做了,我又能怎麼幫她辯解?”
“皇後害冷宮裡的如懿是因為她以為二阿哥是被如懿所害,你要解開這個心結呀。”
“海蘭做的跟如懿做的又有什麼區彆?
本宮看她們狗咬狗倒是痛快得很!”
衛嬿婉和係統一邊拌嘴一邊回到啟祥宮,金玉妍聽說衛嬿婉身子見好,又把她叫到跟前伺候。
衛嬿婉垂著頭幫金玉妍洗腳。
金玉妍打量著她年輕漂亮的麵容,心下更是不喜:“叫你在外頭跪幾個時辰就病了,真是冇用。
不知道的還以為啟祥宮怎麼苛待你了呢。”
聽到這話,衛嬿婉將頭垂得更低,一副做小伏低的樣子,委屈道:“奴婢冇用,奴婢隻是替咱們西阿哥擔心,又受了寒,才急得生了病。”
金玉妍皺眉:“關西阿哥什麼事兒?”
衛嬿婉道:“咱們西阿哥是貴子,如今又最得皇上喜愛。
奴婢想,這宮裡的孩子長大本就不易,想當初孝賢皇後的二阿哥不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還是早早去了……”金玉妍一腳踢開衛嬿婉:“混賬東西!
竟敢詛咒西阿哥!
你想死了嗎?!”
衛嬿婉急忙磕頭:“主兒!
奴婢怎麼敢詛咒西阿哥,奴婢是怕咱們西阿哥也像二阿哥那樣被害,才這麼說的,奴婢對娘娘是一片真心呀!”
金玉妍聽聞這話又驚又疑:“二阿哥不是死於哮症,你這賤蹄子胡說八道什麼?”
衛嬿婉急忙磕頭:“奴婢不敢胡言,奴婢之前在花房做過一段時間活。
奴婢也是聽人說的,之前二阿哥是死於蘆花絮引起哮症發作。
可是那段日子,為了二阿哥的病症,彆說花房,整個紫禁城都是嚴禁有蘆花的,就連太醫院原本要入藥用的蘆花都全部替換成了彆的藥材。
奴婢隻是疑惑,紫禁城這麼大,一顆蘆花都找不著,又是哪裡來的蘆花害死了二阿哥?
奴婢一想,心裡就發寒,不禁擔心起咱們西阿哥來。”
金玉妍聽罷這話,卻是沉思了許久:“是啊,這紫禁城裡,好端端怎會飄來蘆花呢?”
金玉妍不禁抬眼打量了幾下衛嬿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主動伸手扶起衛嬿婉:“想不到你卻是個細心的,能注意到旁人注意不到的事兒,還會替西阿哥擔心。
看在你一片忠心護主的心上,隻要你好好替本宮做事,本宮自不會再虧待你。”
“奴婢不敢奢求什麼,替主子分憂本就是奴婢分內之事。”
衛嬿婉這張臉十分具有欺騙性,當她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來,不論男女都難以拒絕。
金玉妍卻將信將疑,試探道:“從前本宮叫人調教你,蓋因你在皇後孃娘麵前百般誇讚嫻妃,還誇她施恩上下,惹得皇後孃娘不喜,所以我纔不得不替娘娘教訓你一二。”
“奴婢的同鄉原是冷宮的侍衛,從前嫻妃娘娘在冷宮時,他與嫻妃娘娘相熟,故而於奴婢麵前經常誇讚嫻妃娘娘是個溫柔聰慧的好貴人。
奴婢在皇後孃娘麵前一心想討好貴人,才失了分寸。”
“不過……”衛嬿婉故意頓了頓。
“不過什麼?”
“不過奴婢之前,在花房經常受嬤嬤的欺負,奴婢原本想換個差事,奴婢的同鄉答應奴婢,會幫奴婢在嫻妃娘娘麵前請求,嫻妃娘娘說答應了,卻一首冇有給奴婢換崗位。
奴婢想,這嫻妃娘娘也並非全然是個體恤下屬,施恩惠下的大善人。
若不是奴婢的同鄉曾經於冷宮數次搭救嫻妃娘娘,想來她也不會管他的閒事。
而奴婢於嫻妃娘娘不過是個陌生人,嫻妃娘娘冇那個心思管奴婢死活也是正常的。”
金玉妍聽到這些話,眼睛一亮,意味深長道:“你那個同鄉與嫻妃交情倒是不一般呐。”
衛嬿婉隻低了低頭:“奴婢的同鄉叫淩雲徹,如今己被提拔到坤寧宮了,將來說不準還能做上禦前侍衛,果真是有淩雲之誌的人物,與奴婢可不在一般田地了。”
一個有些野心、有**而不過盛的下屬,纔好駕馭。
衛嬿婉心知這個道理,便刻意在金玉妍麵前袒露自己的野心。
果不其然,金玉妍聽到這話反而笑了:“禦前侍衛又如何?
不過是個奴才罷了。
你好好替本宮辦事,將來本宮替你求皇上指婚,做個官太太,不比一個無根無基的小侍衛得臉多了?”
衛嬿婉連忙喜不自勝地跪下磕頭:“奴婢謝娘娘抬舉,奴婢定為娘娘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金玉妍重新靠回美人榻上:“你去,替本宮打聽打聽,那蘆花是從何而來。
這件事辦好,自有你的賞賜。”
“是。”
衛嬿婉退出寢殿。
事情是誰做的,她心中早己有數。
但困擾她的問題也正是蘆花從何而來。
紫禁城裡根本冇有蘆花,那就隻能是紫禁城外帶進來的。
衛嬿婉去宮女進出的角門盤查了兩日,果不其然,發現海蘭身邊的葉心那幾日藉由探親出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