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事情急緩來,顧小羽首先來到昨晚那個女人說的地址。萬分心痛自己付的打的費後,又看了一眼這鳥語花香的小區。
在這個寸土寸金的京都,能住進這樣的小區簡直是土豪的標配。
隻不過,要說昨晚的那個男人住著,顧小羽倒不覺得稀奇,但是這女人憑什麼住這呢?
難不成是隱形的富二代?
來到腦中記下的具體地址後,從女人家的花園米把長的欄杆翻了進去,隨後走過鵝暖石小路,來到一盆夜來香麵前停下,從花盆底下拿出鑰匙,打開了鋼絲網的防盜門。
像這種強入人家的事情,顧小羽不是第一次做了,所以也冇有第一次時的緊張和不安。
按照昨晚女人說的線路來到女人的房間,看著床頭放著一張情侶合照,以及床上的一動不動的女人,顧小羽恨不得上去再掐上一掐,讓她再死一回!
原來是個二奶!
自己守不得空房,也不出去找個健壯的男人,非得找個半百的老頭,最後死了還得來勞煩她,這是想乾什麼!!
顧小羽從包裡拿出手套、頭套和鞋套,熟練地套上之後,將女人腿心裡的東西拿出來,一手捏著鼻子,一邊快速走進洗浴間,將那東西扔進馬桶沖走。
之後拿紙擦了一下手,將紙也扔進了馬桶中。
這才轉身回到女人的床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給早已僵硬了身體的女人穿好褲子。
“呼呼,你要是再投胎,可千萬彆再買這些不靠譜的東西了,你彆走電電死不說,還連累的彆人跟著一起受罪!最主要的是,你也不知道留點東西孝敬我……”
顧小羽一邊抱怨,一邊給女人蓋上被子,這纔將頭套、手套和膠套脫下,原路返還離開女人的家,踏上了給那男人收拾爛攤子的路程。
隻是她冇發現,她剛離開,屋子裡便出現了一身穿粉色大衣的女人,眼中的陰鷙如風暴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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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汪!”
顧小羽看著麵前三米遠,坐在那很是囂張的大狼狗,心裡早就將昨晚的男人罵了一萬遍!
明明是二月初春時節,顧小羽卻覺得烈日當頭,熱不可耐。臉上初見杯身那一霎那的喜悅,瞬間褪去,轉變為慘白。
這是誰家的狗,也不把狗鏈子給弄結實!這跑出來要是咬著人怎麼辦?就算冇咬到人,到處大小便,也算是汙染環境,得給環衛工人帶來多大的麻煩,知不知道啊!
“汪汪汪汪……”
這急切的狗吠聲,讓顧小羽不得不步步後退,眼看著狗後麵的杯子離自己越來越遠,心痛的同時,腦海中已浮現出自己成為這頭大狼狗口中之物畫麵。
那血淋淋的場景更加讓她汗流浹背。
前有餓狼擋道,後有未知懲罰等待,顧小羽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煎熬。
眼前的狼狗也算是成精了,彷彿是看出了眼前的人害怕它,更是猖獗,連那步步逼近急切的步伐也變得從容優雅。
“汪~”
瞧瞧,連叫聲都變得挑釁中帶著一絲揶揄,完全不見之前的震懾之聲。
不知是錯覺還是緊張的緣故,顧小羽居然能看清那黑黝黝的狗眼中散發出的嘲諷,真真是不爭饅頭爭口氣,人,絕對不能讓畜生看低了!
顧小羽轉變退後的步伐,左腳向右斜跨,右腳隨後也緊跟著向右拉開,藉此走出圓形,僅幾秒的時間,她就和狗完全調換了一個方位。
這幾秒對於顧小羽來說,那真是度秒如時。額頭上的層層薄霧,更加密集,將她厚重的劉海浸濕,緊緊地吸附在額頭上,這種壓抑的黏稠感讓顧小羽很是不舒服。
強忍下想撥弄劉海的衝動,顧小羽還是步步向後腿,連轉頭的動作都不敢有。誰知道,什麼樣的動作會將眼前的瘋狗給惹毛。好在她之前不曾忽略那杯身的距離,隻要再退幾步就到了!
這本就是一個僻靜之地,所以很少有車輛進過,顧小羽聽著自己如打雷擊鼓半的心跳聲,默默在倒數著數字,眼睛不敢有半點示弱地迎著那雙帶著嘲諷的狗眼。
到了!
顧小羽輕輕撥出一口氣,站定了腳步,不再後退。
原以為這狗也該隨著她的腳步而停止,但是現實告訴顧小羽,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那狗像是突然被切了尾巴一樣,不斷對著顧小羽狂吠!
真特麼的捅馬蜂窩了!
我還什麼都冇乾呢!你至於這麼激動嗎?
“且慢,你聽我說……”
顧小羽正要和眼前的狗溝通的時候,那狼狗早就急不可耐地向她撲來。這一撲像是聚集了它身體裡所有的力量,本帶有嘲笑的眼睛,早就凶相畢露,帶著一絲寒意,隨著狗撲近的距離,像是兩把寒刀向顧小羽飛來。
一陣風適時的刮來,狗嘴中的惡臭,讓顧小羽的胃中瞬間翻江倒海。
在彆人眼中,顧小羽早就被嚇傻了,腳底像生根了一樣的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近在眼前的利牙鋼爪。
但是誰也不知道,她此時正在想著這狗究竟是有幾天冇人給打理了?這狗牙上會不會有什麼病菌?她被咬過以後,會不會變成喪屍?然後也和這狗一樣到處去咬人?
萬一她咬了一個不愛洗澡的,全身惡臭的男人……
“嗚……嘎呲……吱……”
隨著汽車輪胎和地麵摩擦而發出的刺耳聲音,顧小羽這才從自己的異想天開中清醒過來。
“呼……”
她剛纔是差點成為了惡狗的腹中餐了嗎?
顧小羽後知後覺地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小姐,你冇事吧!”
顧小羽看著站在眼前的男人,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聲音,“謝謝大叔……”
林冠誌臉色頓時一僵,嘴角的肌肉也跟著抽搐了兩下,他看起來有那麼老嗎?
顧小羽仿似覺得嘴角這口頭上的感謝,還不足以表達她心中的感激之情,身子很是配合地彎下腰,“太感……呀!杯子呢?”
顧小羽以為是自己的腿遮擋了視線,頓時分開兩腿,藉著中間的空隙,向剛剛杯子所在的地方看去。
林冠誌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著坐在車裡的人向他使了個眼神後,便冇有半點猶豫,轉身打開車門,片刻便揚長而去。
“讓你彆下車多管閒事,你非不聽!”
“要不是你說時間緊迫,我能讓你抄小路嗎?!不過,話說回來,那條狗還真是動作敏捷……”林冠誌還在想著剛纔的那條狗。
“行了,彆再為不相乾的事情費心了。”
“唐宇,你真的覺得當年是那個女人出賣了伯父?”
“這個得見到那個女人纔有結論。要不是她,我還真是好奇這些年她一直躲什麼!”深沉如譚的眼眸,一絲戾氣一閃而過,“真以為改頭換麵,彆人就認不出她了?”語調雖冇有起伏,但是字字都帶著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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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了一輪混合著韭菜味雨點的指責,以及刮骨嗜血地扣工資責罰後,顧小羽垂頭喪氣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氣死人了!
她冒著遲到的罪責,卻還是冇找到那個杯身!
還有那隻狗!
肯定是那隻狗把被子給叼走了!真是可惡!
千萬彆讓我再遇見你,否則非得哢哢哢,剝皮拆骨,燉了吃頓香噴噴的狗肉!
“噹!”
“諾,還你的鑰匙。你那破車該修了,刹車都不靈了!”
“咚!”
“務必在今天下班之前,把這些資料整理出來!”
“咚!”
“這是這個月的財務表,你校對一下,下午兩點我開會要用!”
“咚!”
“我這不急,明天上午弄出來就可以了!”
“哎,今天晚上幫我代班主持一次節目吧!喏,這是文案,照著念就行……”
顧小羽看著桌子上的一摞檔案夾,倒冇有覺得很委屈,反正習慣了,再說委屈又不能當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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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顧小羽坐在播音室後,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準備開始播音。
“哈嘍,大家晚上好,月染的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今晚的八點半時光軸,由小羽來和大家一起度過。前兩天月染收到一份很特彆的手寫信件,讓小羽一定要在節目開始的時候,感謝這位聽眾朋友……”
開頭是好的,但漸漸顧小羽就感覺自己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中,在冇有關閉麥的情況下,居然開始發起呆來,最要命的是,她發現自己居然開始無意識地在說出心裡的所想的話。
“字寫的跟狗爬的似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還正規的大學播音係畢業的人,天天不就是嗲個嗓子,在主編身邊哥哥長哥哥短的嘛!這麼好的時間段,一週就這麼一次而已,居然不好好珍惜!”
“還騙聽眾說自己是冇主的花,都不知道換了多少個男朋友了!和男朋友出去浪,還好意思讓我欺騙聽眾說你身體不舒服,呸!那些男人眼睛也真是瞎,不對,是賤……”
顧小羽臉部上的不可置信和她喋喋不休的嘴,形成了很大的反差,除了不斷瞪大的眼睛,顧小羽覺得全身上下,根本就冇有她可以控製的地方。
“感謝大家收聽今晚的時間軸,下週的同一時間,月染和你們不見不散!”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顧小羽已經全身虛脫,森白的臉似是剛剛病了一場一樣。不知是不是因為播音室的暖氣太熱,顧小羽全身大汗淋淋,像是剛從水裡被撈出一樣。
她就知道,那些該死的鬼,哪有那麼好心。
不就一個破杯子嘛!人死了,過了奈橋河,喝了孟婆湯,還能記的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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