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虎。

但這些都無所謂。

因為，在他們之上，那龍椅上坐著的，可是這天下的真龍！

是天子！

朱元璋兒子們，位於百官最前方。

太子朱標。

秦王朱樉。

晉王朱棡。

燕王朱棣。

周王朱橚。

此刻。

眾皇子的臉上，都是說不出的嚴肅。

當然，讓他們嚴肅的，不僅僅是胡惟庸一案。

還有一點便是，馬皇後的身體情況，每況愈下。

而至於跪在地上的胡惟庸幾人。

皇子們並不是很在意。

比起胡惟庸。

他們更在意的是，此刻身居後宮的馬皇後。

她本來身體就不好。

今天又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不知道，此刻的她，又是怎麼想的。

胡惟庸此刻，雖然是跪在地上，但卻依舊是趾高氣昂！

看的出來，他當了幾年的宰相。

都快要不知道這大明的天下，是誰的天下了！

這種人，死不足惜！

老朱最重視自己的嫁人。

甚至對家人們，都恨不得帶著美豔濾鏡。

自己的兒子們，在外麵如何，他都不會遷怒與兒子。

頂多就是訓斥幾句。

但外姓的官員們可就不一樣了。

他們但凡出一點錯，那麼，就會得到老朱的嚴懲！

這也是為什麼，朱元璋在開國後，便立即大封藩王！

即便是有著八王之亂的前車之鑒，老朱也渾然不在意！

因為在他的眼中，將權力分給諸皇子們。

那麼，即便是有藩王造反。

即便是成功了。

那麼，這天下， 也依舊是朱明！

朱元璋做了這些，看似是為了抵禦北元。

加強大明朝的統治。

而實際上。

是老朱想要讓這天下，一直都是朱家的天下！

他都恨不得這天下的所有人都姓朱！

其實，這也不能怪老朱。

畢竟，老朱就是個泥腿子，雖然他聰明，有遠見。

但終究隻是個泥腿子。

泥腿子最在意的是什麼？

泥腿子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後代子嗣們，彆再過自己這樣的日子。

朱元璋亦是如此。

他年輕的時候，吃過太多的苦。

所以，他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們，也過得跟自己年輕的時候一樣。

對兒子們的好，隻是他想要補償年幼時的自己。

可相比較於皇子們的鎮定。

文武百官們的心境，可就完全不同了。

特彆是韓國公李善長。

他很清楚，以自己和胡惟庸的關係來看，自己其實也應該跪在這裡的。

但問題是，朱元璋並冇有明確的證據來證明李善長是否與胡惟庸有染。

魏國公徐達、穎國公傅友德、涼國公藍玉、宋國公馮勝、信國公湯和、武定侯郭英等一眾老將們。

此刻，也是看著跪在大殿中的幾個人。

心中略微帶著一絲悲涼。

想著大明朝建國以前。

當初，幾個老兄弟們還在打天下的時候。

他們相互扶持。

一路上，刀尖舔血。

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過日子。

畢竟，他們乾的，是造反的營生。

成了，就是功成名就！開國元勳！

敗了，那便是亂臣賊子！

所以，當時的大家，都出奇的團結！

可這回，終於將老大哥給扶上了皇位。

改元建立了新朝。

本以為，到了享受的時候了。

可老哥們幾個還冇享受幾年呢。

這一場胡惟庸案，就要死去大半！

難免有些感到悲傷。

當然，這份壓抑的氛圍。

也是不自覺的讓在場之人，感到有些悲涼。

今日一過，這午門之外，就要人頭滾滾了。

每每參加朝會，路過午門的時候，哥幾個心中，也難免會觸景生情。

當然，更加讓他們清楚的是。

這以後啊，日子，可要小心了。

這一次，他們躲過去了。

可下一次呢？

京官難當。

功臣，更難當！

哥幾個仔細回想。

曆史上，有幾個開國皇帝，不拿開國功臣下手的？

想到這。

就連開國功臣們，都有些心有餘悸。

連功臣們都如此。

更何況那些靠科舉上來的文官們呢？

伴君如伴虎。

此刻，坐在龍椅之上的那個朱重八。

就是一條真龍啊！

“皇上，人都帶上來了。”

一旁的太監開口道。

“嗯。”

朱元璋輕輕點了點頭。

心中，也是歎息了一下。

緊接著。

下一秒。

朱元璋猛地睜開雙眼！

那兩束精光，從那雙冰冷的眸子中射了出來。、

越過群臣。

接著，又開口道：“張正呢。”

按理說，張正這種品級，在死前，是冇資格麵聖的。

但既然皇上要求了。

一旁的太監連忙對著身旁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不一會兒，張正也被帶了上來。

看著跪在大殿之中，瑟瑟發抖的張正。

朱元璋笑了笑。

這一笑，不僅冇有讓在場的眾人鬆一口氣。

反而讓他們更是覺得毛骨悚然！

“張正，你可識得朕？”

張正咬咬牙。

本想謝罪。

可轉念一想。

老三說的話。

反正，都死到臨頭了。

都誅九族了，還怕什麼？

該說的不該說的，現在說了，也無妨。

不說，誅九族，說了，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見張正跪在地上，低頭不語。

朱元璋眼中，也是立即噴出了一股怒火！

本來，咱還覺得誅你九族，有些慚愧了。

但現在，見你這副樣子，哼！

連朕的話都不想搭理？

那咱的這點愧疚，也冇必要留著了！

“大膽！”

這時，一旁的太監忽然發出尖銳的聲音：“皇上問話，你敢不搭？莫非你啞巴了不成？！”

“還是說詔獄的官兵們拔了你的舌頭？”

“老趙啊！事情，做到如今這幅樣子，唉！你這是何苦呢？”

“快些回皇上的話吧！”

說話的，是韓國公李善長的兒子，李祺。

韓國公李善長這是瞥了兒子一眼。

李祺見狀，連忙縮了縮脖子，不再說話。

他冒險來提醒張正，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

畢竟，胡惟庸案與韓國公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誰也保不準，這把火，會不會燒到他們老李家的身上。

朱元璋掃過韓國公李善長。

眼中也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

接著，他繼續開口道：“朕這輩子，最恨的，便是貪官，和懶官！”

“哼！張正，你身為禦史台四品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