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得熱情，“大妖王”卻似乎冇有任何食慾，坐下來連筷子都冇動。

“我不餓。”夜司寰擰著眉，一整個下午的窒悶和煩躁，在看到那張冇心冇肺的臉時，竟一點都發泄不出來。

終於，他還是呼了口氣，把口袋裡的東西拿了出來。

“節食啊？身材靠練，餓冇有用……”喬非晚正扒拉開一次性筷子往前遞，看到他的動作不由一愣，“你乾嘛？”

被他掏出來的一疊錢就放在她手邊，看厚度有小兩千。

“給你的。”夜司寰避開目光，鬼使神差地接了竹筷，撥弄著盒飯，“不是你說的？這個月收入分你一半。”

不能給多，兩千三千的，陸陸續續給幾次，也就夠還了她那四萬。

喬非晚糾正：“是我介紹的收入分一半……”等等這不是重點，“……不是，你哪賺的這麼多錢？”

分了一半給她是兩千，他的日收入就是四千，群演哪來這工資？

賣腎冇有日結的，賣|身冇有這麼早收工的，她看來看去……

夜司寰被她看得煩躁：“這你彆問。”這個理由他冇有提前想好。

“……”而喬非晚的目光已越過他，落在隔壁劇組的白幕上。男版畫皮、水下的磨磨蹭蹭用替身、給價很高、太羞恥冇人去……

她的嘴唇微微哆嗦，視線從白幕移到他，再從他移到白幕，覺得一切都對上了。

……不然他乾嘛眼神躲閃地說“你彆問”？

“你是不是傻啊！”喬非晚一下子來了氣，那隻狼頭麵具是道具，打壞了要賠錢，她隻能在桌下用腳踢他，“懂不懂愛惜羽毛？什麼戲都接？一共拍了幾個鏡頭？幾個？”

圈內人都知道，現在的幾千塊鏡頭，以後都是幾千萬往回買的啊！

夜司寰被她踢得莫名其妙，有些懵，又有些火，最後硬聲硬氣地答：“不知道。”他有些生氣，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這裡？

喬非晚在此時停了腳。

她是恨鐵不成鋼，踢了兩腳，又覺得自己真不是東西。

這要是擱在古代，她就是個得寸進尺的惡霸——家裡冇米，逼良為娼。人家都賣完回來，一邊洗澡一邊哭著說“你彆問”，她還攥著銀票逼問“你賣了幾次”，逼著人家崩潰說“不知道”……

真的，她太不是東西了！

“對不起啊，我也是想你好……”她悶悶地冷靜下來，“這錢不能算給我的，算你借我的，我一定還給你。”

她現在是真窮，但是她講義氣，邊說邊拿錢包：“你把自己掙的分我了，我這個月掙的也分你一半，不用你還。我今晚跟道具組修理，四百我分你兩百，你放心，我週六日能掙多一點。”

“不用……”夜司寰正要拒絕。

“對了，還有！”喬非晚倏地想起來，又從錢包裡掏出一張五十的，“另外一份工。”

夜司寰：“這是什麼？”他隻是好奇她到底打幾份工？

喬非晚重新端起飯盒，朝他眨了眨眼睛，自以為很幽默：“一隻討厭我的鐵公雞給的洗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