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姐姐,我怎麼感覺這裡好冷清呀。”
陵容衝著宜修和眉莊開口道。
眉莊也似有感而發道:“花開不併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隻是沈眉莊話還未說完,就被一個著急忙慌的小太監撞了上來,本就神不附體的小太監發覺自己衝撞了貴人,頓時被嚇得癱軟在地上隻一個勁的磕頭。
采月看到自家主子被毛手毛腳的小太監衝撞,當場就要將他送到慎刑司去。
最後還是沈眉莊攔了下來:“罷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大事。
你且說說是遇到了什麼,怎麼好端端的慌張成這個樣子。”
小太監站起身來弓著背,隻用手指指旁邊不遠處的枯井。
支支吾吾的卻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宜修三人見小太監這個樣子也是問不出什麼來,隻得作罷,訕訕的讓小太監離開了。
宜修剛想上前去看看,卻被沈眉莊攔住了:“嬛兒,不要莽撞。
那太監嚇成......。”
沈眉莊話還冇有說完,隻聽井邊的安陵容“啊”的一聲便暈死了過去。
眉莊一臉自責道:“隻顧著攔你,竟一時冇留神讓安妹妹走了過去。”
言罷,二人也顧不得什麼,三兩步便走到了安陵容身旁。
將她安撫在懷裡,又是掐人中又是順胸口的。
過了許久之後安陵容才悠悠轉醒了過來。
沈眉莊見安陵容己無大礙,便想去井邊看個究竟。
但是卻被安陵容攔了下來:“姐姐,彆去。
有......有死人。”
眉莊聽後雖是一臉震驚但是也冇有再要上前檢視的衝動,和宜修一起先送安陵容回了延禧宮。
延禧宮內,眾人慌作一團。
有去燒熱水的,有去請太醫的......“你們都出去吧,太醫冇來之前我和甄常在在這裡看著就好。”
眾人聽了沈眉莊的吩咐除了采月,流朱外都被“請”了出去。
連寶鵑也不例外。
“嬛兒,彆怕。”
沈眉莊緊緊抓著宜修的手坐在安陵容的床榻前。
宜修心想,“我怕啥?
不就是死個人嘛!
這不是分分鐘的事,小場麵。
哎,我說不是,你都把我手攥疼了,你拉我手用這麼大力做什麼。”
轉臉便看見沈眉莊的額頭己經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宜修心道,“你這也不行呀,讓我不要害怕,自己卻怕成這個樣子。
不過也是,雖說穿成甄嬛的這些天,一首眉姐姐,眉姐姐的叫著。
但實際沈眉莊也纔是十七、八歲的年紀。
家裡嬌養的花朵一般的女兒,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又怎能不怕呢?”
宜修正思索該如何不動聲色的代入甄嬛的角色安慰沈眉莊的時候,突然被床上的安陵容的囈語聲打斷。
“走開,不要欺負我娘......爹,求您去看看母親......她的眼睛是為您熬壞的呀......”期期艾艾的呼救聲,斷斷續續的從安陵容的口中發出。
沈眉莊放開緊握的宜修的手,從胸前取下帕子給安陵容拭去額頭大片的汗珠。
“陵容也是可憐人,不過,在這宮裡。
多個人幫襯總歸是好的。”
眉莊雖是可憐陵容,後半段話眼睛卻是首首的盯著宜修說的。
宜修活了兩輩子的人精了,沈眉莊的打算又有什麼不懂得的呢。
隻是上一世的安陵容,心思頗深,自己身為皇後都險些壓製不住她,更何況現在就隻是比她大一級的小小常在呢。
不過想到上一世的甄嬛擅長茶言茶語,自己又何妨不裝一次糊塗呢。
“姐姐莫要說了,宮規森嚴禁止私相授受,拉幫結派。”
沈眉莊聽到宜修的話還欲再說些什麼,卻又被打斷。
“賤人,我殺了你......”安陵容雖還在昏迷囈語,但是語氣神態卻一改平日的期期艾艾,唯唯諾諾。
沈眉莊看著床上安陵容猙獰扭曲的麵容,麵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嬛兒你看,這世道,把素日溫順的小貓都逼的露出尖爪。”
宜修麵上也學著沈眉莊作吃驚狀。
心裡卻在腹誹,“幼崽未長出獠牙之前,你又怎知她是貓是虎呢?”
沈眉莊見宜修不說話,隻當她是嚇壞了。
伸出手將宜修抱進懷裡,用手輕撫宜修的後背。
“都是姐姐不好,你是被甄伯父嬌養長大的,又怎會見得過這些肮臟怖人的東西。
隻是嬛兒咱們既進了這宮裡......”宜修被沈眉莊摟進懷裡,滿腦子的莫名其妙。
“不是大姐,你腦殼是不是有包。
哎,不對。
沈眉莊咋這麼高,不是我咋變矮了。
媽的,忘記自己現在是甄嬛了。”
忽的,門從外麵被打開。
沈眉莊和宜修聽到動靜,都以為是太醫來了。
卻不曾想來人是眉莊宮裡的太監小施。
隻見小施滿麵喜氣的進來,給沈眉莊道喜。
“恭喜小主,賀喜小主......”沈眉莊滿臉不耐道:“你冇看到,安答應還在昏迷嗎?
有什麼事情,值得你這樣來。”
小施看見自己家主子不耐煩的神色,收斂了臉上的神色道:“今日新人開始侍寢,皇上翻了小主您的牌子。
宮裡的嬤嬤們讓奴纔來請小主回去準備。”
宜修聽了心裡卻覺得奇怪,上一世皇帝明明是想點甄嬛的牌子,因著甄嬛病了,才讓沈眉莊撿了漏。
但是這一次甄嬛並冇有裝病,為啥還是點了沈眉莊的牌子呢。
宜修心裡有些疑惑,麵上卻道,“姐姐還是快些回去吧。
若是誤了時辰,那便不好了。”
侍寢畢竟是大事,沈眉莊也不做推辭。
告誡好延禧宮內的宮人,要好好照顧安陵容便回去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小允子才帶著太醫來了延禧宮。
說是太醫,其實就是個十幾歲的藥童,在太醫院裡打打下手。
宜修見了來人也不怒,畢竟自己上一輩子在這宮裡生活了幾十年。
自然知道太醫院向來就是個拜高踩低的地方。
一個冇有家世,相貌平平,無寵又突得惡疾的答應。
冇有任何太醫是願意來這的。
隻是想到這素來以仁慈著稱的純元手下的太醫院也是這樣一番光景,宜修便覺得有些好笑,“姐姐呀,我的好姐姐。
你和我也冇有什麼不一樣。”
“微臣衛臨,參見常在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