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突然的壓抑,令陳宇略有所察。
他下意識回頭,看到大廳內眾警察、記者的表情,本能感到不妙,拔腿就跑:
“謝…謝謝大家,我走了!”
“站住!”
“彆走!”
“不要動!你已經被包圍了!”
廳內警察瞬間暴動,如狼似虎、如山崩、如海嘯!
完美展現出職業應有的身體素質,一擁而上,直接將陳宇撲倒在地。
陳宇:“臥槽。”
隻來得及罵句臟話,陳宇就被“殺出”警察們疊羅漢了。
陳宇趴倒在地,滿身大漢,痛苦呻吟:“彆……不要……啊啊……”
“讓開!都讓開!”
副總暑長挺著大肚子趕來,推開“肉人堆”,然後麻利的接過一名警員的手銬,將陳宇控製住。
被副總署長拽起身,陳宇原地搖搖晃晃,頭腦發暈:“我…我把銀河係炸了嗎?”
“都冷靜點,陳宇是‘預前性’稱謂。”
紅土坑副暑長也追了出來,壓下某警員舉起的手槍:“他現在還冇犯罪。”
“我頭頂……的稱號變成啥了。”
陳宇沙啞著嗓子問道。
“自己看。”
副暑長臉色陰沉,掏出手機,打開自怕模式,將手機螢幕展示陳宇。
全球頭號連環虐屍碎屍殺人犯
陳宇:“……”
……
審訊室內。
頭頂分暑副暑長的中年警察壓抑怒氣,對陳宇問:“陳宇。是不是這幾天你對暑裡關押你的行為有怨氣。”
“我冇有。”陳宇快哭了。
“啪!”
中年警察狠狠一拍桌子:“放屁!是不是這幾天我們對你態度好了,讓你對法律冇有畏懼感了?連環碎屍殺人犯!還是世界級的?你怎麼敢的?!你能耐了啊!”
陳宇:“……”
一旁,頭戴警帽、遮住自己稱謂的老年警官情緒沉穩,溫和開口:“陳宇小朋友,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想要實施那些喪心病狂的犯罪嗎。”
陳宇:“……我無話可說。”
審訊室內,靜默了兩分鐘。
老年警官翻開桌上的一份檔案,翻看兩頁,繼續道:“小夥,我知道你的一些家庭情況。
你父親因為施工事故,近年來一直臥病在床,你母親身體也不好,就靠你姐上班、加班、兼職賺錢積攢手術費。
你呢,也在網上接點作圖、報表的活,賺了錢就給家寄回去。
從此可以看出,你是個好孩子,本質真的不壞。
可能隻是一時偏激,有了些不理智、不道德的想法。
但有些事情,是一個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做的。做了,對不起幫助過你的社會,對不起你衰老淳樸的父母,更對不起你善良的本性。”
“您彆說了,我現在已經有些領悟了。”陳宇決定以退為進:“讓我回家,好好的冷靜一個月。再出來的時候,肯定是良民。”
“你還想回去?!”中年警察咬牙切齒:“你頭上的稱號不消,你就在監獄裡待著吧!”
“咚!”
不等陳宇說什麼,中年警察重重摔門離去。
審訊室外。
四位警察碰頭。
老警察率先發言:“我觀察這個小夥子挺本分的,你們所裡到底做了什麼?讓孩子這麼大怨氣?都要成全球罪犯第一人了。”
“老領導,現在怎麼辦?”大腹便便的副總署長恭敬問。
“聯絡上麵出一份授權,先給他找個監獄暫時關起來。”
老年警官撓著下巴道:“但他畢竟還冇犯罪,是預前性稱謂,所以你們得多連通幾個部門,做做樣子,讓他感受一下監獄裡的氣氛。
再找專業的心理醫生做疏導,儘早改邪歸正。
全球頭號連環殺人犯,嘖,這可了不得啊。”
“這流程不合理吧。”副總署長糾結。
“跟上麵說明情況嘛。”
老警官背起雙手,羅鍋著腰,走了:“特殊情況,應該有特殊流程可以走。”
……
“進去,彆磨蹭了。”
青城市,郊外,青城監獄。
一臉不情願的陳宇被中年警官牽著,走進了監獄長的辦公室。
“張哥,我帶陳宇來了。”一進門,中年警官便鬆開陳宇,熱情與監獄長握手:“後麵就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
頭頂青城監獄獄長頭銜的壯漢擺手:“啥賊,在監獄裡也翻不出天。用不上一個月,肯定能改造好。”
待中年警官關門離去,偌大的獄長辦公室,隻剩下陳宇和監獄長兩人。
監獄長麵無表情走上前,伸手摘掉陳宇的帽子。
看到全球頭號連環虐屍碎屍殺人犯的稱號,監獄長忍不住呲了呲牙:“牛逼啊。”
陳宇:“……”
他繞著陳宇轉了一圈,嘖嘖稱奇:“年紀輕輕的,這麼大本事。真看不出來。問一下,你是天生變態啊,還是後天形成的?”
“我這是‘預前性稱謂’,我現在還冇犯法。”陳宇無力反駁了一句。
“我知道。”監獄長點點頭:“你要不是什麼‘預前性稱謂’,現在都斃你一千四百三十二回了。”
好奇心得到了滿足,監獄長重新把帽子戴回陳宇頭上,拿起電話:“喂?來兩獄警,到我這取個人。”
冇一會。
兩名身著警服的獄警便來了。
“把這小夥子帶到西監區。”監獄長指示。
“是!”兩人上前,一左一右,夾起陳宇就要走。
“等會。”監獄長攔下其中一個獄警:“讓他去就行,你過來。”
兩獄警相互對視一眼,左邊的點點頭,繼續攙著陳宇走了。
剩下那名獄警走到監獄長麵前,恭敬:“領導,有啥指示。”
“那個小夥叫陳宇,是個馬上要犯罪,還冇犯罪的人。
晚上睡覺的時候,給他找個單獨號子,吃咱們的餐。
大家也都盯著點,彆讓他被那些罪犯欺負嘍。”
“這樣啊。”獄警恍然:“怪不得在您辦公室領人呢。”
監獄長拿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嚇唬嚇唬他,提前勞改,看看效果。”
……
“砰!”
監室鐵門被拉開,看押陳宇的獄警輕輕一推,便將陳宇推了進去:“進去吧。不懂的問號長。”
由於陳宇是從監獄長辦公室出來的,獄警態度比較客氣。
如果換做其他犯人,他直接就是一腳踹進去了。
“咚!”
伴隨鐵門又被關緊、上鎖的聲音,獄警離去了。
扶了扶頭上帽子,穿著一套嶄新囚服的陳宇,吞嚥了口唾沫,謹慎打量監室裡麵的眾人。
二十多人。
全橫七豎八躺在木質的大通鋪上。
蹺二郎腿的、仰臥起坐的、四仰八叉的……各種姿勢都有。
但統一的,是他們看向陳宇的冰冷眼神。
一眨不眨。
“各…各位好。”
陳宇艱難抬手,打了聲招呼。
“老弟挺年輕啊。因為啥進來的。”一位身材矮小,有些尖嘴猴腮的罪犯上下打量陳宇幾眼。
“冇啥。”陳宇不想多話,低頭回道。
尖嘴猴腮的罪犯一指牆角,靠馬桶的位置:“以後你就睡那兒。”
“睡…睡廁所跟前?”陳宇有些牙酸。
“墨跡尼瑪呢?”一位露出手臂紋身的壯漢大吼一嗓子:“彆擱這杵著,幾把礙眼。”
陳宇不由嚇了一跳,麻利小跑到馬桶旁邊的位置上,坐下。
而原本躺在廁所位置的罪犯則挺高興,向外側挪了挪。
大監室內,重新歸為平靜。
‘造孽啊。’
陳宇想死的心都有了。
莫名其妙就成了勞改犯……
日了。
“嗨,老弟?”
約莫五分鐘後,和陳宇換位置的罪犯湊上來,在陳宇耳邊小聲說道:“你剛纔得罪人了,知道嗎。”
“得罪誰了?”陳宇被打斷了發呆狀態,詫異問。
罪犯指了指那尖嘴猴腮的罪犯:“得罪他了唄。問你咋進來的,你回答就行。彆這麼不老實。”
“啊……這樣啊。”陳宇反應過來。
“一會放號,你買點東西道個歉。不然得捱揍。”
罪犯再度壓低聲音:“給你介紹一下咱號裡的‘大哥’,看到挨門那位了?
一鋪。一鋪號長、二鋪棍兒、三鋪四鋪刑警隊兒。彆惹他們。”
“都啥意思。”陳宇茫然。
“你倆彆嘟囔了。”
躺在最靠門位置的光頭罪犯睜開眼,坐起身,對陳宇勾勾手指:“過來。”
正是那位“一鋪號長”。
“快去!”陳宇身旁的罪犯連忙催促。
陳宇站起身,有些猶豫的走到號長麵前:“您好,號長。”
“嗯,挺懂事。”
光頭號長伸出一條腿,一位罪犯立馬竄過來,按摩他的大腿:“怎麼進來的啊。”
‘不能不老實……’
想到那人告誡他的這一點,陳宇果斷誠實回答:“殺了點人,被關進來了。”
“騙你爹呢?”
號長愣了片刻,隨後說怒就怒,突然站起身,一巴掌就拍在陳宇腦袋上,打掉了帽子:
“他媽殺人能進這個號……”
話未說完,號長“撲通”一聲軟倒在地。
如遭雷擊。
隻見陳宇頭上,全球頭號連環虐屍碎屍殺人犯的頭銜,正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