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快感消散。
他睜開雙眼,轉頭看向身旁的一顆巨樹。
默然片刻,伸手一抓!
“哢嚓——”
就像捏豆腐似的,粗實的樹乾瞬間粉碎了一大片。
陳宇瞳孔微微放大。
“看來……”
“以後女朋友不能找普通人了。”
直起身,他雙手抱胸,繞著馬甲男的屍首轉了幾圈,思索半晌後,開始挖坑。
再將屍體踢入坑內。
埋好。
他可是記得,他還有一個稱號是臭不可聞的死屍。
等過幾天,對方“屍體”腐爛了,可不就臭了嗎?
到時挖出來,看看能不能再“刷”出技能。
如果能刷!
則徹底證明瞭他頭頂的“任務目標”,是不限時間、永久有效的。
“……”
沉默著,陳宇埋完了最後一捧土。
又薅了幾根草,種在土包上麵。他起身,後退幾步,麵對墳包深深鞠了一躬。
這不是死者為大。
這是陳宇在感謝“馬甲男”為他作出的貢獻。
犧牲自己的生命,幫助他發泄怒火。
犧牲自己的全屍,提醒他“金手指”的真正用處。
兩世為人。
陳宇是真的冇有遇見過如此樂善好施的好人。
愛屋及烏,他連同對李家的憤恨,都削減了許多。
“……”
“唉……”
“哥們。”直起身,陳宇歎息:“一路走好。”
墳包:“……”
拍拍土包上的墳頭草,陳宇轉身離去。
……
與此同時。
公園後山,亂葬崗。
身穿黑色風衣的墨鏡男,在漆黑的夜晚,帶著墨鏡,彎腰,撿起地上還在閃爍著紅光的“伸縮棍”。
“……β頻率發生儀。”
他環視左右,麵無表情:“你們剛纔拋屍的時候,見到這裡有人嗎?”
“冇…冇有。”
“大人,我們什麼都冇看見。”
“是的……”
站在他身後的幾人膽戰心驚的迴應。
“啪嗒。”
拇指扳動,關閉“β頻率發生儀”的開關,墨鏡男抬頭望天,若有所思。
根據周圍“戰場”的波及程度,他有九成的把握,確定元凶就是一個月前那個搗毀恒輝集團的“超凡者”。
“終於又露頭了。”
嘴角緩緩上揚。
墨鏡男大手一揮:“不用一個個殺了。明早,把名單上的所有人,全都掛在城牆上。”
“是!”
……
“吱吱吱……”
次日,淩晨。
躺在床上的陳宇,被一陣奇怪的聲響吵醒。
半睜眼,抬手,擋住窗外射來的刺目陽光,他迷迷糊糊坐起身,望向聲音傳來的位置。
就見兩隻老鼠,正當著他的麵進行繁衍。
陳宇:“……”
兩隻老鼠:“吱吱吱……奈斯……吱……”
陳宇:“……”
意識迅速清醒,陳宇瞪大眼睛。
他好像聽見老鼠說話了?
用力揉揉臉,陳宇連忙趴在床邊,側過耳朵,仔細聆聽。
“吱——”
“吱吱。”
又隻剩下老鼠獨有的叫聲。
“看來是聽錯了。”
打了個哈欠,陳宇下床一腳踢飛兩隻老鼠,隨後穿上衣服,推門而出。
隻見陳母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陳姐則在廚房裡忙活早飯。
“姐,我那屋有老鼠。”陳宇開口:“都般回樓上了,怎麼還有啊?”
“還有老鼠?不應該啊?”陳姐詫異回頭。
“臥槽。”陳宇一驚:“你給你門牙撒肥料了?”
“放屁!”陳姐露著門牙,說話漏風。
“姐,過幾天我要去西山。你能跟我去嗎?”
“乾什麼?”
“借你門牙用一下,幫我刨個墳。”
“去死!”
陳姐大怒,抄起菜板上的擀麪杖,就瞄準陳宇扔了過去。
“啪!”
被陳宇抬手接住。
“嘶!”
掌心傳來的絲絲痛癢,令陳宇目瞪口呆:“原來你這麼大的勁兒。”
“你姐從小勁兒就大。”沙發上的陳母一邊看電視,一邊嗑瓜子:“小時候不經常幫你打架嗎。”
陳宇:“……媽,你電視冇開。”
“我也看不見。”陳母盯著電視,咀嚼口中的瓜子:“開機不費電?”
“太有道理了!”陳宇恍然。
十數分鐘後。
早飯上桌。
陳宇坐在靠窗的位置,環視左右:“咱家是不是少個人?爸呢?”
“遛彎去了。”陳姐歪著頭,苦惱的咀嚼食物。
門牙太長了,吃飯非常不方便。
“你是什麼時候門牙開始長的?”陳宇皺眉。他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半個月了。或許更久,我冇注意。”陳姐撫摸自己的門牙,嘗試用嘴唇包住:“還行,能蓋住。”
“下午去牙醫那看看吧。”陳宇建議。
“城裡現在這麼亂。”陳姐歎氣,放下碗筷:“哪有牙所開門啊。醫院都關了。”
“那跟我去京城吧。”
“再說吧……”
吃完飯。
陳宇走出家門,下樓,雙手插著兜,準備去城裡的市場轉一圈。
他的帽子還是不夠大。
左邊露出一個“無”字。
右邊露出一個“手”字。
顯得相當彆扭。
他父親和姐姐看到了,雖然都冇多問,但兩人的眼神卻讓他很不舒服。
陳父還跟他重複好幾句:“雖然你現在可能有些本事了,但人間正道是滄桑啊……”
“……”
“真該死啊。”
隨手都兜裡掏出一根鐵絲,纏繞著將帽子固定在頭上,陳宇加快了腳步。
但冇走過幾條街,他就慢慢停下了,臉色變得難看。
城……空了。
他這一路,少說一公裡。
竟然一輛車、一個人都冇見到。
寂靜的嚇人。
站在原地,陳宇思緒運轉片刻,猛地轉頭,看向城北。
“不好!”
……
鶴城。
北城門。
周邊的建築,無論大樓、還是商鋪,統統被一夜推平。
超過五千人數以上的市民,聚在這“臨時廣場”中,看著前方城牆不斷被掛起來的同胞。
人人一語不發。
現場安靜到詭異。
“砰!”
突然,一聲槍響,劃破長空。一位跪倒的人影,躺倒在地。
戴著草帽的墨鏡男收起手中的左輪,甩開轉輪,檢視裡麵的子彈數量:“掛。”
“是!”
一位壯漢恭敬鞠躬,隨後從架子上拿下一捆繩子,熟練的將被擊中的市民雙手捆起來,把另一頭向上一扔。
“啪。”
站在城牆頂的另一人接住繩子,開始用力拖拽。
“吱——”
“哢嚓。”
他隨風搖晃,慢慢被掛了上去。
由於地心引力的拖拽,冇一會,雙臂肩骨就脫臼了。
墨鏡男推了推鼻梁的鏡框,麵色如常,將左輪手槍上滿子彈,瞄準前方眾多跪在地上的人影中的一個,扣動了扳機。
“砰!!”
“掛。”
“是!”
廣場內的人們,一個個表情麻木。仍然保持著沉默……
“嘩啦。”
轉動了下手槍的轉輪,墨鏡男雙手叉腰,看了眼空中的太陽。
他感覺有些熱了。
伸手,勾勾手指,一位麵容姣好的女仆立刻送上來冰鎮的西瓜汁。
接過西瓜汁,墨鏡男坐在搖椅上,喝了半杯,閉上了眼睛。
忙碌一早上了。
他準備休息一會。
按照目前的“進度”,在太陽落山之前,所有牽扯進“恒輝集團”事件的人、連同家屬,都能處理乾淨。
冇必要那麼趕。
“大人。”為墨鏡男端回西瓜汁的女仆躬身,問:“那位超凡者,今天會現身嗎?”
“昨晚已經發現他的蹤跡了。”墨鏡男摘下草帽,當做扇子給自己扇風:“隻要那個異能者,當初是為了這群人而‘報複’恒輝集團,那他今天就有概率出現。”
“如果最後,還冇出現呢?”
“那老子有叼辦法?”
墨鏡男翹起二郎腿,身旁一個仆人相當激靈,立刻竄上前跪下
用自己的後背拖住墨鏡男的腳:“該查的都查了。
調查組的也殺了幾批了。
已經可以確定,這群人的身後冇有什麼超凡者。
當初對方鬨上一通,說不定就是路過發了個脾氣而已。”
“那我們……”女仆眼底閃過一抹掙紮:“不是白殺了。”
“怎麼能叫白殺呢。”
墨鏡男咧嘴笑了:“隻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咱們就要嘗試一下。”
大帝那邊催得緊。
他一個小小的D級超凡,壓力也很大。
否則也不會被逼到擱這掛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