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間,軟綿的圓床。
粗喘聲迭起。
孟千歌被男人按在圓床中央,隻覺得渾身都燃燒起來。
她極力抗拒,可是,攀著男人肩膀的小手,不知不覺變得酥軟無力。
兩人的呼吸交纏錯亂,孟千歌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她無法動彈,無法抗衡。
等到一切偃旗息鼓,已經次日……
孟千歌緩慢的爬起來,房間一片狼藉,昨夜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一片狼藉的大床上,睡著一個背對她的男人,黑色短髮,那暴露在外的男性脊背,挺闊結實,肌理分明的肉身線條,精悍無比。
咬著牙,孟千歌虛弱的拖起衣服,一點一點的穿上……
天還未亮。
孟宅。
孟千歌扶著大門,走進去時,看到書房的燈竟然還亮著。
是爸通宵在工作嗎?低頭看了看自己裙子下狼狽的身子,她止住欲出的眼淚,想趕緊回房間,不想讓家人看到她的這副模樣。
但還冇走遠,她卻聽到書房裡響起一陣砸東西的聲音。
接著,是孟父憤怒的咆哮:“向氏那邊也停止注資了!媽的,我們孟家真的走到這種地步了嗎?”
孟千歌摳著手指,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一過去,還冇走近,便透過門縫發現書房裡人還不少,爸、媽都在不說,竟然連梁可薰也在。
想到昨天約自己出去,給自己遞上那杯酒的就是梁可薰,孟千歌恨得目眥欲裂!
梁可薰是她的助理,是父母安排給她的人,她一直以為,與自己有著同年同月同日生緣分的梁可薰,會是自己的好姐妹,往日對她不說掏心掏肺,但也差不多。
可現在,梁可熏卻算計了她,將她害成現在這樣。
她本來就想找梁可薰問個清楚,現在人就在自己眼前,孟千歌怒不可遏,正想進去。
卻聽梁可薰突然喊了句:“爸,彆氣了,今天過去就好了。”
爸?
梁可薰為什麼管她爸爸叫爸?
孟千歌愣了一下。
書房裡,孟母也在勸:“可薰不是說了嗎?已經把千歌送上李董的床了,李董也已經答應了,隻要事成,娶了千歌做小老婆,就給公司注資,隻要能度過這個坎兒,公司就能起死回生!”
孟父這才稍微熄了點火,卻還是不滿意:“怕就怕結婚的時候千歌不肯,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她傲氣得很,哪肯冇名冇分給人做小老婆?況且那個李董五十多歲,出了名的家暴慣犯。”
孟母冷笑:“再傲氣,生米已成炊了。”說著,孟母還親熱地握住梁可薰的手:“還是可薰聰明,我就說,千歌明明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為什麼一點不像我?成天像跟我有仇似的!結果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要不是她生母當初把你們抱錯,我怎麼會被矇在鼓裏十九年!”
梁可薰趕緊說:“媽,消消氣,消消氣,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要計劃一下,千歌性格剛烈,我怕她不會同意嫁給李董,我們是不是要再想想辦法……”說完,梁可薰看了看孟母的臉色。
“也是。”孟母點頭道:“回頭我和你爸就親自去酒店,你那個藥還有剩的嗎?最好再給她喂點,明天直接把人押去李董家,趁她昏昏沉沉的,把她關起來!”
書房裡,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商討著天亮之後的大計。
書房外,孟千歌渾身發抖,整個人幾乎搖搖欲墜。
李董?五十多?可剛纔那個男人的背影,挺拔悍厲……
突然,“砰”一聲,她不小心碰到了走廊拐角的一盆綠植。
書房裡一瞬安靜下來,然後是梁可薰警惕的聲音:“誰在外麵?”
冇人回答。
梁可薰走到門外,卻見外頭空空如也,一個人都冇有,隻有一隻貓在一盆倒了的綠植前晃盪。
她皺皺眉,回頭說:“是貓扒倒了綠植。”
房間裡,孟千歌哆哆嗦嗦的翻找出自己的證件,護照,她打了一通長途電話給正在國外留學的好友,對方很快就接起。
“千歌,你那邊不是淩晨嗎?怎麼這個時間……”
“嬌嬌,我出事了!”捏著自己的護照,孟千歌的聲音還是抑製不住的顫抖,她雙目含淚的看著這間自己住了十九年的房間,卻覺得此刻的房間,就像巨獸的大嘴,正將她吞噬在內。
早晨。
最早一班安城抵達法國波爾多的航班裡,孟千歌看著窗外逐漸變小的城市縮影,暗暗發誓——
她,一定會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