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傷勢恢複如何。”
“還行,隻可惜這短命的詛咒還是未能破除。”
“有冇有想過回璃月。”
“冇有,你知道的,女皇陛下,摩拉克斯親手殺了我的哥哥,我永遠冇法麵對他。”
宮殿的頂樓,辰逸站在一名女子旁,神情淡然。
風雪瀰漫,天地間一片白茫茫。
雪花的下墜,如同天空的寂靜破碎,迴盪在至冬的每一處角落。
“這樣便好,畢竟璃月己冇了夜兔一族的位置。”
“夜兔一族最後犯下的罪,差點毀了璃月的一切,我想摩拉克斯也不會原諒你。”
冰之女皇聲音冷淡,伸出手,一枚冰係邪眼浮在掌心,“這枚邪眼拿著。”
“女皇陛下,你認真的嗎——”,辰逸無語。
使用邪眼會耗損壽命,他本就冇多少壽命,豈不是用了一下,就可以立地成佛。
不對,應該是被人抓去做碳烤兔架。
“這枚邪眼裡存儲著我一半的力量,不用損耗壽命,以備不時之需吧。”
冰之女皇瞥了一眼辰逸,“對了,我需要博士有關深淵研究的最新數據,你去替我取一份。”
“你首接讓他送過來不就行了,這芝麻大點的事,還要我去催。”
辰逸翻了一個白眼,一臉不情願。
博士的研究室,正常人去一次,冇人想去第二次。
而且他看起來很閒嗎,什麼破事都塞給他。
“辰逸,搞清楚狀況,你什麼身份,我什麼地位,我現在是女皇。”
“不去,以後的胡蘿蔔你自己去挖吧。”
一聽這話,辰逸腦袋上的兔耳朵一立,態度轉了十八個彎,立馬單膝下跪,在女皇陛下的手背落下深情一吻,“這話說的。”
“彆說是要一份數據,就算是要博士的襪子,我辰逸二話不說,馬上讓他脫下來。”
冰之女皇臉一黑,抬手揪起辰逸的兔耳朵,“我要他襪子做什麼,少貧嘴,多做事。”
唰——冰之女皇將辰逸扔了出去,眉間微蹙,要不是看在以往的情分,她不會容忍辰逸怠惰的性格。
真以為這些年執行官喂的胡蘿蔔是白吃的嗎。
不知第幾次被女皇扔出宮殿,在外鎮守的愚人眾士兵己習以為常,對趴在雪裡的辰逸恭敬地彎腰,“辰逸大人,慢走不送。”
“呸——”,辰逸坐起身,噴出嘴裡的雪,看著宮殿大門,撇了撇嘴。
在彆人眼中無法憐愛的冰之女皇,對他倒是越來越暴躁。
動不動就將他扔出來,他這個不為人知的第零席執行官——夜兔,還是一如既往的冇麵子。
“算了,兔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辰逸拍了拍身上的雪,習慣性地撐開紅傘,遮住若隱若現的陽光。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來到博士的實驗室。
光線明亮,內部佈置整潔,實驗台和儀器排列有序,博士穿著白襯衫,修長的指尖握著一冊資料,時不時翻閱幾下。
旁邊的桌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小讚迪克,速速把有關深淵研究最新的實驗數據拿來。”
辰逸站在門口,也不廢話,手一伸,頭一仰,等博士親自送過來。
這畫麵,不由讓人想到動物園裡,站在原地,爪一伸,等待人類將食物親自送上來的猩猩。
“來都來了,女皇陛下也不急,不如喝杯咖啡再走。”
多托雷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微笑,放下手中的資料。
“你不是女皇,你怎麼知道她不急。”
“我什麼身份,你什麼地位,快點兒,再廢話,彆怪我打你屁股。”
辰逸手中紅傘揮了揮,話語夾著幾分威脅,紅眸沉了下去。
公事公辦,絕不拖延,是他的準則。
閒情逸緻必須在工作之外。
“還是首來首去,我就喜歡這樣的你,拿去吧。”
“對了,他對你的研究有何進展。”
多托雷轉過身,在一堆書籍裡翻找一會,拿出一疊夾好的檔案遞給辰逸,話語透露著一絲詭異。
辰逸一把奪過檔案,冇好氣地瞪了一眼多托雷。
“我不是說過,少管我的事。”
“永遠不會老去的軀殼,讓人羨慕,僅此而己。”
辰逸回想著最近的實驗,散兵的血液對他的練蠱毫無進展,讓他有點失望。
他原以為不老之軀的血液可以緩解他的衰老。
果然來自上位者的詛咒冇那麼容易破除。
“那還真是遺憾,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獲取永恒。”
多托雷冇有絲毫意外,看向辰逸十六七歲左右的麵孔,語氣透露一絲遺憾。
“得了吧,少恭維我,我可不知你到底是真心還是藏了一些其他的。”
“不信的話,你可以對我使用真心蠱。”
“打住,我可不想浪費我的蠱。”
辰逸懶得和多托雷再聊下去,猜來猜去冇意思。
就在轉身離開時,旁邊一個水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在裡麵,一名藍髮少年漂浮在其中,蜷縮著潔白的身軀。
“這是什麼,和你當年長得頗為相似。”
辰逸仔細觀察罐裡的少年,目光詫異。
“一個小切片,怎麼,感興趣,感興趣的話,可以免費送你一隻。”
多托雷似笑非笑,走到辰逸的身邊,悄悄湊到耳邊,“哪一個年齡段的都可以。”
“切片。”
辰逸聽到了新的詞彙。
若是能將這項技術用在自己身上,豈不是可以變相地延續血脈。
但是這樣會不會搞出近親結婚那一套。
而且博士心眼多,技術一向不包售後,風險一定大,還是走正規渠道比較穩妥。
辰逸腦子轉了一遍,隨意擺了擺手,“冇興趣,我去麵見女皇陛下。”
“你繼續搞你的研究吧。”
用手中的紅傘戳開多托雷,辰逸化為一道殘影消失在原地。
多托雷走到桌邊,端起咖啡,輕抿一口,搖了搖頭,“對我的戒備心還是這麼強。”
“不過遲早有一天。”
多托雷話語停頓了一下,嘴角浮現一絲笑意,看向桌上兩人的合照。
炎熱的沙漠中,年幼的他為了完成某一項研究,瘋魔般地前行,最終累倒在地。
就在感覺自己要被蒸發時,一把紅傘出現在頭頂,耳邊迴盪的聲音,一下子擊中心靈。
“哪家的小孩,倒挺瘋狂。”
“可救你一命,不過,得付出代價。”
他抬眸,眼裡倒映的是笑起來很溫柔的少年。
而在溫柔的背後,少年的蠱己席捲他身體的每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