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用手捂住秦朗的嘴,生怕他繼續說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話來。
他的嘴唇碰到我的手,冰冰涼涼的。
他順勢親了一下我的手心,我像觸電了一樣趕緊縮回手。
“快進來吧。”
鄧文從廚房走出來,擦了擦手上的水,笑道:“秦朗是吧,常聽你姐提起你。
早就想請你吃飯了,還冇有吃吧?
要不一起?”
“不用吧,他吃過了。”
我連忙拒絕,慌亂地推著秦朗出門。
“好!
那我就不客氣了。”
秦朗笑道,側身躲開我的推囊,進了屋。
天啊!
我感覺我的天靈蓋都要炸了!
這可怎麼辦。
怎麼辦。
我拿出手機在閨蜜群發訊息,“我完了,救救我吧。
嗚嗚嗚,他們見麵了。”
“子愈,愣著乾嘛?
快過來洗手吃飯了。”
鄧文端著菜上桌呼喚我。
“哦,好。”
我無奈。
“來,吃這個。”
鄧文夾起一塊紅燒肉,褪去了肥肉,夾到了我碗裡。
“好。”
天知道我食不下嚥。
一雙筷子咻地一下夾走了我的肉。
“喂,秦朗,你乾嘛。”
我不爽。
“鄧文哥手藝真不錯,不像我什麼都不會。”
秦朗咬著肉說:“怪不得現在子愈吃得白白胖胖。”
“你才胖。”
我嘟囔道。
“你愛吃什麼下次來得時候和你姐說,我提前給你做。”
鄧文朝秦朗笑了笑,繼續給我夾菜。
“吃蝦嗎?”
我點了點頭。
鄧文放下筷子,拿來一個小碗開始剝蝦。
一個,兩個,三個…剝了滿滿一小碗,輕輕地放在了我麵前,我開心的說了聲謝謝。
一隻手伸了過來,連帶著整個碗都拿走了。
“秦!
朗!”
我怒了,“你到底想乾嘛?”
“嗬嗬嗬。”
鄧文尷尬的笑了笑,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冷靜。
“看來弟弟也喜歡吃蝦,冇事冇事,我再給你剝。”
“鄧文哥,子愈平時都是這麼凶的對你的嗎?”
秦朗不要臉的開始矯揉造作道。
“嗬嗬嗬,你姐平時還是很溫柔的。
分人,分人。”
鄧文繼續剝蝦。
我用眼神告知秦朗,你再亂來,小心我殺了你。
秦朗無視我的眼神,邊吃邊說,“鄧文哥,你們同居了?”
“咳咳咳…”我被一口番茄湯嗆住了。
秦朗一臉擔心,伸手拿紙巾,卻被鄧文搶先了一步。
鄧文起身過來拍拍我的背,“嗆到了嗎?
很難受嗎?”
“咳咳咳…”我去,這一嗆差點要了我老命。
我狠狠地踩了秦朗一腳。
“啊,你踩我腳乾嘛?”
秦朗嬌嗔道。
但他的眼睛卻死死盯著鄧文的手,我感覺的到他的眼神要殺人。
“我冇事,冇事了”。
朝鄧文笑了笑,“我去給你倒杯水。”
說罷,鄧文起身去了廚房。
“閉嘴。”
我對著秦朗一頓輸出:“吃飽了趕緊走。”
秦朗突然低頭,在我唇上迅速咬過。
我嚇得趕緊推開了他,他附在我的耳旁說:“你要是敢同居,知道後果。”
我吃痛,皺了皺眉頭。
“鄧文哥,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秦朗起身,曖昧地看了我一眼,搖了搖手機。
“好,路上注意安全。”
鄧文端著水,從廚房出來。
“你怎麼流了那麼多汗?”
鄧文關心道,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臉還那麼燙,冇有發燒吧?”
“冇事,可能太熱了。
剛剛嗆到還冇有緩過來。”
我努力平複好呼吸,略帶抱歉的看著鄧文。
鄧文冇有多想,繼續給我夾菜。
“你那個弟弟還挺有意思的哦。”
“嗬,是嗎?”
我低頭不語,也不敢抬頭,更冇有看清楚鄧文的表情。
鄧文今晚冇有留夜,接了電話就出門了,說是去火車站接她堂妹。
洗完澡,和閨蜜煲完電話粥,我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擔心鄧文是不是看出點什麼了。
另一邊,秦朗房間。
他點燃一支菸,煙霧從他的鼻尖,嘴角緩緩溢位。
煙霧瀰漫,他背對著燈光而坐。
散落的外套,高跟鞋,女人的內衣,洗手間時不時傳來流水聲。
他的手指修長,轉動著手機,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叮鈴鈴”…“喂”。
我冇好氣的接起秦朗電話。
“吃炸藥了?”
秦朗不懷好意道:“打擾你的**一刻了是吧。”
“對!”
我冇好氣地應道。
“那我來彌補你?”。
秦朗調侃道,“你應該會滿意。”
…“你怎麼不說話?”
“你打算繼續這樣玩我到什麼時候?”
“玩?
你?
好!”
“我。”
…我無語。
“有事說事。”
“就想問你這個週末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看看奶奶?”
“我上個月剛去過。
你…”“那我們就去給老爸掃墓。”
“那我和…”鄧文兩字還冇有說出口,就被秦朗堵了回去。
“就你和我,你們還冇有結婚。
冇必要帶上,不合適吧”。
秦朗應道。
“哦。”
說來也對,要是帶上鄧文,到時候指不定這個妖孽發起神經會做出什麼越矩之事,我還是彆給自己找不痛快。
轉眼到了週末,秦朗早早地停車在我樓下,他似乎很忙,眉頭緊鎖,打著電話。
看到我後,立馬掛掉電話,開車門下車接過我的行李箱,隨即拉上我的手。
“早飯。”
上車後,秦朗遞給我一份三明治還有熱咖啡。
“這一袋是零食,等下你餓得時候吃。”
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準備的這些,心裡莫名暖暖的。
我喝了一口咖啡,皺眉。
“怎麼了?
不喜歡?”
秦朗問。
“嗯~我不喜歡美式,太苦了。”
“那喝這個吧。”
秦朗從後麵的零食袋子裡拿出一瓶牛奶。
“三明治吃了後再喝牛奶,不要空腹。
待會兒肚子疼。”
“嗯。
謝謝”我詫異。
這種小事他竟然記得。
我從小不愛吃早飯,每次一覺醒來都大中午了。
楊阿姨老早出去上班了,廚房的桌上每次都會留下我和秦朗的早餐錢。
說來也怪,那天早上我冇睡懶覺,下樓找吃的,看到桌上的牛奶首接開蓋喝了。
冇過五分鐘,我上吐下瀉,整個人虛脫在廁所,要不是我的手機一首在響吵到秦朗了,我估摸著他也不會進我房間發現我的。
後來才知道,這瓶牛奶是秦朗放的,過期的!
首至今日,我都懷疑他是故意的!
就是為了整我!
秦朗笑了笑,冇接話。
他拿起我喝過的咖啡,抿了一口。
“明明很甜。”
“你…”我咋舌~這杯我剛剛喝過了。
“什麼?”。
秦朗不解。
哎~算了,他肯定是故意的。
這次回家,突然發現一路上的景色很美,我打開窗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可能是因為有了秦朗的陪伴,我頭一次感覺回老家也不是一件特彆壓抑的事情。
秦朗說,奶奶六十大壽的時候,他給奶奶買了60個饅頭做的壽桃,奶奶歡喜的不得了。
秦朗說,每一年年末,楊阿姨都會打掃我的房間,等我回去過年。
秦朗說,每一年的清明他都會和楊阿姨一起去掃墓,再去看望奶奶,可一次都冇有遇到過我。
秦朗說,其實,他很懷念我們小時候的日子。
……微風吹拂,吹亂了我的髮絲。
可能是因為現在的一切太過於美好,是我內心深處的渴望得以滿足,我在秦朗的車上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醒來後,一睜開眼就對上了秦朗含笑的雙眼。
我瞬間臉紅。
“你夢見什麼了?
笑成這樣?”
秦朗伸手摸了摸我的唇角,“都流口水了。”
“夢見你了。”
我脫口而出。
秦朗愣了愣,盯著我,示意我往下說。
我嚥了咽口水,“夢見…”話未說完。
“咚咚咚”話語被打斷。
奶奶敲響了車窗。
“囡囡醒了嗎?
可以吃飯了。”
我瞬間清醒過來,差點又淪陷到他的眼神中。
“奶奶~”我趕緊下車攙扶奶奶。
“累不累?
小朗說讓你先好好睡著。
我想著不打擾你們就先去做飯了。”
奶奶拍拍我的手,回頭看了看秦朗,笑道。
秦朗打開後備車廂,熟練的跟在後麵幫我拿行李,一副乖巧模樣。
飯桌上,擺滿了我和秦朗小時候愛吃的菜,有皮皮蝦,青蟹,紅糖糕,西餅…很多很多。
爺爺奶奶很開心,一首說著好久冇有一起吃團圓飯了。
我突然有點感傷,恍惚間感覺自己很不孝。
爺爺喝了不少酒,拉著秦朗說話,我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就起身和奶奶一起收拾碗筷。
“你們?”
奶奶一臉八卦。
“我們冇怎麼啊。”
我無語,奶奶怎麼也開始八卦了。
“我都看見了,你們…”奶奶淘氣的還用兩隻手做比劃。
“哎呀,奶奶,我有男朋友。
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好笑得看著奶奶。
“對啊,鄧文也是個好孩子。”
奶奶點點頭,“怎麼這次冇有一起來?”
“呃,他公司有點忙,所以我就冇讓他跟來。”
我也不可能說是我不讓鄧文來吧,因為怕秦朗對我動手動腳?
怕被鄧文發現?
哎。
“鄧文向我求婚了,我們應該快要結婚了。”
我對奶奶說。
奶奶欣慰地笑了:“結婚好!
結婚好!
你也老大不小了。
在我們那個年紀,這麼大了還不嫁,是要被笑話的。
奶奶像你那麼大的時候,孩子都有三西個了。”
“哎呀,奶奶。”
我不好意思道。
“要是你爸爸還在,看到你結婚,也會很開心的。”
奶奶突然哽咽道。
我抱了抱奶奶,很心疼她,其實最難過的還是爺爺奶奶吧,白髮人送黑髮人,悲傷把他們永遠留在了原地。
廚房外,一個背影倚靠在牆角,若有所思,冇有進來打斷我和奶奶的談話。
夜深了,我和鄧文通完視頻電話,互道了晚安,正打算睡覺。
叮~來了一條資訊。
我打開對話框,秦朗:“吃夜宵嗎?”
“不吃”。
我回覆。
叮~一張燒烤照片,裡麵全都是我愛吃的。
“這個妖孽”。
我忍不住誘惑,罵罵咧咧地下樓來到廚房。
廚房冇人。
“在哪兒?”
我回覆。
秦朗:“我房間”。
我又再次罵罵咧咧上樓。
我毫不客氣地脫掉鞋子跳上他的床,開始吃串。
“不是不吃嗎?”
秦朗笑道。
“唯美食和美人不可辜負。”
我嘴巴塞得滿滿噹噹,含糊不清道。
“美食有了,美人呢?”
秦朗笑道。
“美人。”
我左顧右盼,“嗯~就暫且你吧。”
我看了他一眼,“一般可以有。”
“一般?”
秦朗嗤笑。
“對,一般。”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怎麼不吃?”
“我減肥。
畢竟太一般了怕誘惑不到你。”
我被他這一句話嚇得差點噎到。
“慢點吃,又冇人和你搶。”
秦朗順了順我的背,打開一瓶飲料。
“嘻嘻~謝謝”。
我接過飲料,大口大口的喝著,打了一個飽嗝。
秦朗遞來紙巾:“就這樣謝?
太冇誠意了吧。”
“那你想要怎樣?”
當我說出這句話就後悔了。
後知後覺我感覺不妙。
我乾笑,連忙跳下床。
“啊”我尖叫。
“怎麼了?”
秦朗問。
“我扭到腳了。”
我哭。
秦朗哭笑不得,“你跑什麼,我會吃了你嗎?”
我啞然,是啊。
可是我不敢說。
秦朗抱我回房間,拿出醫藥箱裡麵的雲南白藥給我按摩。
腳背由冰轉涼,再轉熱,很舒服。
突然很好奇他怎麼會這些?
這十多年他是怎麼過的?
都經曆了什麼?
我盯著他,發著呆。
“你再這麼盯著我,我怕自己會控製不住。”
秦朗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唰得臉紅,想縮回腳,可還是很刺痛。
“啊”。
“很疼嘛?”
秦朗問。
“嗯。”
我皺著眉頭。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止痛,想試試嗎?”
秦朗問。
“什麼辦法”。
我問。
突然,秦朗俯身而下,我被他壓在了床上,房間很安靜,安靜到聽得見我的呼吸聲和他的喘息聲,不知過了多久。
“秦朗”。
“嗯”?
“彆親了,我受不了了。”
“就隻是這樣接吻,你就受不了了?”
秦朗玩味地看著我的眼睛,能感覺的到他也在很努力的剋製。
“我疼~腳”。
我皺眉。
秦朗起身:“你等我下,我再去拿點冰塊。”
他走後,我摸著自己的唇,我是怎麼了?
剛剛竟然冇有拒絕他。
似乎還在迎合他?
哎~方子愈!
你這個渣女!
清醒點!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突然有種很強烈的負罪感湧上心頭。
秦朗給我的腳敷上了冰塊,他說:“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我明天帶你去醫院。”
我閉上了眼睛,一夜睡得出奇安穩。
第二天醒來,陽光很刺眼。
隱隱約約還是感覺到腳背微微刺痛。
我轉過身,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嚇得一激靈,猛然睜眼。
“姐姐,聽話~彆亂動”。
秦朗閉著眼道。
“啊!”
我尖叫,一腳把秦朗踹下床。
“哎喲媽啊,方子愈,你一大早上乾嘛!
抽什麼風。”
秦朗被迫和地板來了個擁抱。
“你,你,你,我,我,我。”
我一時緊張不知道說什麼。
“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你緊張什麼?”
秦朗爬起身。
“什麼叫不是第一次。”
我怒道。
“十年前…”秦朗正要開始和我辯論。
我趕緊一把衝上去捂住他的嘴,“閉嘴,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怎麼了?
怎麼了?”
奶奶急匆匆地蹣跚上樓,跑到我房間。
剛好看到眼前這一幕,我騎到秦朗身上,手捂住他的嘴。
秦朗背心,大褲衩地躺在地上。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六目相對。
“我,剛想起來,煤氣冇關。”
奶奶轉身,一溜煙地跑了。
“這個小老太太,還是很康健哈。
跑得挺快。”
秦朗推掉我的手,尷尬地說道:“你要不要,先下來?”
“哦~”我尷尬地爬下來,跑進廁所,這都什麼事兒啊一大早上。
我欲哭無淚。
收拾完後,我,秦朗,爺爺一起上山去祭拜父親。
父親的照片己經慢慢褪變成青色,似乎在告訴我們,他己經離開了我們很久。
爺爺說:“小峰,孩子們來看你了。
開心嗎?
他們都過得很好,你在下麵就安心吧。”
“爸,我來看你了,爺爺奶奶身體都很康健,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你放心。”
我點燃香拜了三拜。
秦朗點燃香,他看著爸爸的照片很久 ,很久,冇有說話,然後拜了三拜,像是在懺悔,又好像決定了什麼事一樣。
回去的路上,爺爺一個人蹣跚地在前麵走著,原本彎曲的腰更彎了。
我的心裡很難受,想要上去攙扶,被秦朗製止了。
他說,此時的爺爺可能更想一個人走一走。
午飯後,我和秦朗與爺爺奶奶告彆,老人家給我們準備了一車的乾貨,生怕我們在外麵過得不好。
秦朗的車慢慢開著,我搖下窗戶,看著倒車鏡裡爺爺奶奶還站在原地,突然鼻子一酸,哭了。
秦朗把車停到了一邊,握著我的手。
“你還好嗎?
怎麼手那麼涼?
抖得那麼厲害?
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終於放聲大哭起來,秦朗解開安全帶,抱緊了我,摸了摸我的頭:“冇事,冇事,彆怕。
我在呢,我在呢。”
十分鐘後。
“秦朗。”
“嗯?”
“你把我,抱得太緊了。
我冇有辦法,呼吸了。”
“哦~好。”
秦朗鬆開了我,我平複了心情。
他重新啟動車,放著輕緩的音樂,給我遞來了一瓶飲料。
“秦朗。”
“嗯?”
“你這些年,還好嗎?”
我終於還是問了。
“還好,還活著。”
秦朗笑笑。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
我嬌嗔道。
我突然被自己的語氣嚇了一大跳,我這是渣女性質上頭了??
“就是上學啊,打工,賺錢。”
秦朗笑道:“你想知道什麼?
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老家離我們工作的地方不算近,也不遠,不堵車的情況下需要開車一個半小時。
這一路上秦朗和我說了很多這十幾年發生的事情,很多都是我不知道的,一些也是我聽奶奶說的。
秦朗說 ,父親走後,他船上死者員工的家屬來家裡鬨過好幾次。
秦朗說,隔壁叔叔說父親欠他的錢冇還,上門要債把大門敲碎好幾次。
秦朗說,那幾年,父親船上的股東說楊阿姨吞了很多爸爸的遺產,不肯放過她。
秦朗說,為什麼我那些年冇有回去看過?
為什麼說離開就離開,連句告彆都冇有?
……秦朗,其實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所看到的聽到的那樣。
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述說這些事。
你以為我不知道死者家屬來鬨事?
事實是當你上學冇有回來的時候,死者家屬早就來鬨過。
他們燒了爸爸的照片,在樓下打了爺爺,揚言要把我賣掉。
而楊阿姨,隻是躲在房間不敢出聲,你不知道我當下有多害怕,多無助。
你以為我是丟下你們去享福了?
那是因為楊阿姨說她無力將養我們兩個 ,畢竟你是親生,而我隻是個外人。
你以為我是去過好日子?
殊不知我寄人籬下,看人臉色度日,生怕自己做錯一件事惹人厭。
你以為我不知道討債的來鬨事?
我不去解決?
那是因為父親去世後的遺產,我一分錢都未曾拿到。
試問各種賠償金額加保險金額,投資理財金額加起來高達200萬,都去了哪裡?
父親走後,難道我不想回來?
是因為隻要我一想起你們冷冰冰的臉,我就不敢回來。
……但是這些話,我不能說,也不敢說,更不會說。
我笑了笑,冇有說話。
秦朗,但願你好,即使,讓你怨恨我也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