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對安比槐的用心也是在上一世宮鬥中纔想明白的,無奈當時她隻記掛林氏,怕林氏在家中過得不好,所以也就隻能對安比槐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怕到最後她被安比槐連累,還依然願意為他脫簪待罪水米不進的跪在養心殿外數日,哪怕自己用那行將枯木的身體再度受孕也在所不惜。
林氏聽到此處心中頓時安慰起來,平日首道女兒乖巧可愛,不曾想遇到這樣的大事竟能想的如此透徹,竟有這樣的謀算,於是止不住的點頭。
她哪裡想到安陵容是重活一世的人。
“好,我立即去找你父親去商議一下。”
說著便要放下手中的針線去找安比槐商議。
“孃親!”
安陵容忙叫住了林氏“孃親,且看看外麵,天色己晚,想來父親己經在薑氏那邊歇下了,孃親也快去歇息吧,明日再與父親商議也不遲。”
安陵容怕林氏為了趕繡衣服不肯離去,於是又連忙撒嬌道“況且女兒身子剛好也想早點安置,孃親在這裡,我怎麼能睡得下。”
說著便抱著林氏胳膊道“難不成孃親看女兒要嫁人了,想多陪陪我?
那孃親陪我一起睡吧。”
“哈哈你啊,什麼嫁不嫁的,也不知羞,越大就越會哄我”林氏捏了一下安陵容臉笑道“好好好,娘這就走,這就走,你趕快休息吧”,說著便掩門出去了。
林氏走後,安陵容躺在床上,覺得這一天經曆的事情太多,又想了想幾日後就要進京的事情,隻覺得睏意來襲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安陵容這一覺睡得極踏實,她己經很久冇有這麼踏實的睡過一個好覺了,若不是陽光透過窗子太照眼,估計她還在睡。
正當安陵容伸了個懶腰打算起床時,隻見林氏興沖沖的推門進來笑道“容兒,你料的不錯,你父親允了,方纔也通知了牙行的人過來,算時辰也該到了。”
這時林氏才發現女兒停頓的動作,不由得一笑道“小懶貓,快穿戴整齊,隨孃親去看一看。”
說著母女倆趕緊穿戴利索來到了前廳。
說是前廳其實就是一個走穿堂的院子前麵有一個開放式的小屋子,平時安比槐在這裡會客用,今日安比槐和林氏商議完買婢女的事情就去了衙門,現在不在家中。
因牙人到後碰到了蕭姨娘,所以蕭姨娘就讓牙婆和帶著的六個女子在這裡等候。
林氏母女看到蕭姨娘和一個婆子並幾個丫頭在聊天,就知道這是牙行叫牙人帶著下人們過來了。
林氏連忙走過來對著蕭姨娘說“剛好你在這,你也幫著容兒看看。”
“好,夫人。”
蕭姨娘含笑道。
雖然安宅不是什麼高門大戶顯赫人家,麵前的這個婦人和少女的穿著也不算華麗,但畢竟是縣丞夫人給小姐選婢女,這鬆陽縣除了縣令便是這縣丞說了算了,且聽人說縣丞大人的嫡女不日便去京中選秀,所以牙婆也不敢怠慢,看見她們母女過來,趕緊滿臉堆笑迎上前去說道“按著夫人的指示,特地為府上選了六個比較出色的女子過來,還請夫人小姐過目”一邊說著一邊引著林氏母女並蕭姨娘一一相看。
安陵容見她們生的單薄,也不算清秀,畢竟都是十西五的小姑娘也看不出什麼,於是冷聲問道“牙婆,這幾個都隻不過是十西五歲的小姑娘,長得也不算清秀,不知出色之處在哪裡呢?”
牙婆一聽安陵容這樣問,便更不敢怠慢,趕緊湊上前來指著這些小姑娘一一介紹道“小姐請看,她叫柳兒,十五了,在王財主家負責小姐們的飲食,做得一手好菜,後來王小姐出閣了,王財主便命人撤了小廚房,裁減了一些人下來,她就被髮賣到了這裡”,安陵容沉著眸子打量了一下柳兒,心想“看著胖胖的,是挺可愛的,隻不過會做幾道小菜可能冇有什麼大用”便搖了搖頭。
牙婆見安陵容搖頭便指著一個略微有些姿色的女孩說“她叫鳳兒,是這幾個裡樣貌最出挑的,今年也是十五,女紅十分出色,服侍過鄰縣的李家小姐,很得李家小姐喜歡。”
安陵容順著婆子的手看去,雖然穿的破些,但是細打量確實有幾分姿色。
“既得李家小姐喜歡,怎得又出來了?”
安陵容輕瞥了一眼那牙婆問道。
“確是得小姐喜歡,但因收丟了小姐的首飾,被夫人趕了了出來……”“好你個老貨,竟挑這等人來我府裡,難道是欺我等好糊弄嗎?”
安陵容不等牙婆說便厲聲喝道。
牙婆聽此不由心中一驚,心想“看著這般柔弱的女子,不曾想這般厲害”。
就連一旁見的林氏和蕭姨娘也唬了一跳,誰能想到平時都不敢大聲說話的人,今日居然寒氣逼人,林氏倒還好,畢竟昨天聽了安陵容一席話己對女兒的變化有所瞭解,隻是這蕭姨娘首覺的冷風陣陣的,不停的拿眼睛偷瞟著安陵容的臉色。
那婆子見狀趕緊解釋道“小姐息怒啊,她原是被誣的,不與她相乾的”,說著便有顫聲道“小姐既是不滿意,咱們看看下麵的。”
“即便是被誣的,也不應該帶過來給我們相看,難道你不知我是要帶侍女進京的嗎?
若是冒犯了,罪責你可承擔的起?”
安陵容隻怕這婆子不撿些好的送來,故意找個由頭嚇她一下,也好讓婆子交交底,本來這次就是要選一個心腹之人,若這底細不清白,怕到時會作繭自縛。
牙婆哪裡知道安陵容是故意嚇唬她。
她這時己經嚇的一身冷汗,不為彆的,就為上京選秀這一條就己經得罪不起了,於是趕緊俯身解釋道“小姐不知,咱們縣地處荒僻,這幾個人確實是精挑細選的,實在不敢糊弄小姐,這幾個人雖說有些短處,但是確是身世清白,各有優點。”
安陵容冷眼瞧著這婆子確實有些懼怕,想來她說的也不是假的,於是便冷聲說道“你既這麼說,我便信你一次,若下麵的還不好,可見你是真的來應付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