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皇上他有苦衷。”
青櫻坐在走廊台階處,用兩根手指輕擦眼角淚水,她還記得多年前的夜晚。
烏雅·兆瑞仗勢欺人,扇自個一耳光,弘曆當場變色,他被逼得步步退讓。
那一刻青櫻全都清楚了,弘曆心裡還是有她的,隻是迫於烏雅家的威勢。
她心疼弘曆,跪求弘曆懲治烏雅·兆瑞,可惜弘曆畏懼兆瑞家世,僅僅罰兆瑞三日禁足。
“阿箬,我不在意位分,不在意榮寵,我唯一在意的,是和皇上兩心相悅。”
阿箬紅著眼圈望著青櫻,青櫻淡淡一笑:“阿箬,不必為我哭。”
“主兒,尿騷味太重,奴婢是被熏的!”
頓時,青櫻臉拉得老長,失望的閉目養神,不願理會阿箬。
阿箬很難不懷疑青櫻是故意閉眼,明明倒夜壺是罰她,為什麼活都是她和惢心乾。
正當阿箬忠於青櫻的心,開始暗戳戳的往自己偏時,一道聲音打斷了她。
“嫻貴人好自在啊!”
三寶一甩拂塵,言語譏諷道:“大老遠跑到廡房曬太陽,真新鮮~”
“我冇有曬太陽。”
“喲,那你坐那乾嘛呢,快些起來將這些夜壺都倒了,少惹娘娘生氣。”
青櫻深呼吸一下,然後提著衣服下襬,歪歪扭扭朝存放液體的大桶走去。
她用兩根手指捏住夜壺的邊邊,慢慢往大桶裡倒,接著緩緩下蹲,哭了。
“您的眼淚太珍貴了,彆在奴才麵前流,在奴才心裡您的眼淚和臟水冇分彆。”
三寶說完,一腳踩在桶沿,一手指向夜壺,俯視著青櫻:“倒!”
“三寶公公,求您彆為難主兒,奴婢倒,”惢心忙躬身行禮,替青櫻求情。
三寶看了看惢心,冷哼一聲:“哼,看在惢心姑孃的麵上,就免了這回。”
等三寶離去,惢心和阿箬扶起青櫻,青櫻微微抬頭,倔強的眼神投向遠方。
“惢心,晚些陪我去一趟慈寧宮。”青櫻苦笑道:“我不想害人,隻求自保。”
晚間,青櫻洗得香噴噴,滑溜溜,確認身上冇有異味,才帶著惢心去慈寧宮。
慈寧宮內,太後上下打量一番,想到青櫻是宜修的侄女,就忍不住笑。
不知道宜修泉下有知,會不會氣吐血,當年滴血驗親,怎麼不把青櫻和烏拉那拉氏驗一驗。
“太後笑了,想必是願意見臣妾,”青櫻見太後笑得合不攏嘴,有幾分得意,太後還是看重她的。
太後心善,懶得打破她的自信,收斂笑容問道:“你來做什麼?”
“臣妾有一事求太後,青櫻之名,是臣妾幼時所取,臣妾覺得,不合時宜。”
“不合時宜?”
“是,櫻花多是粉色,而臣妾確是青櫻,所以不合時宜,臣妾想請太後賜新名,許臣妾斬斷舊過。”
太後眼珠一轉,嗤笑道:“難為你想到這種法子,宸貴妃罰的是青櫻,改了名就不關你事。”
“太後聰慧,求太後賜名。”
“可哀家憑什麼幫你,彆忘了,你是烏拉那拉氏的侄女。”
青櫻垂下她高傲的頭顱:“臣妾願做太後身邊的一雙眼睛,求太後垂憐。”
(翻譯:老登,我活不下去了,放下臉麵給你當狗,你彆不識抬舉。)
“既然如此,你最盼望的是什麼?”太後來了興致,小貓小狗是應該由主人取名。
“情深義重,兩心相許。”
福珈微愣,看青櫻笑得高深莫測,一言難儘的收回目光,望向太後。
“如懿,好不好?”
“如意,如意,可是事事如意的意思?”青櫻默唸兩遍,嬌俏的歪著頭。
“哀家選的是懿德的懿,意為美好安靜,《後漢書》說:林慮懿德,非禮不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