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宋安微揉著太陽穴,睡眼惺忪的劃開震動的手機。
“喂,媽。”
“安安,啥時候到家,我和你爸去車站接你。”
“這就在路上了,不用接我,坐的綠皮還有好一段時間呢,我自己就回去了。”
“那好,到站彆忘了給個信。”
......結束通話的宋安看向車窗外,花草樹木在夕陽的映襯下如同歸家的孩子向車後跑去。
對於剛剛完成學校實習任務,一年冇有回家的宋安來說,無疑是戳中了那歸家似箭的心。
這是青山市開往濱江市的火車,由於宋安緊咬著實習截止日期的尾巴上交實習報告,導致冇有動車票,隻能坐綠皮車,路上時間也是成倍增加。
宋安調整了一下坐姿,瞥了一眼時間。
“呼,還有三個小時呢,早知道不拖了。”
奈何世間可冇有後悔藥,想罷宋安便打算起來活動活動筋骨。
在避開地上亂擺的揹包,伸出座椅之外的臭腳丫,以及在車廂亂跑的小孩之後,終於穿過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的車廂來到車廂相連處。
就當宋安伸懶腰之際,迎麵走來兩位戴著口罩,身著暗灰色西裝身材挺拔的中年人,還未等宋安讓開空間,便把宋安撞至一邊,口中還唸唸有詞。
宋安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揉了揉肩膀,疑惑著看著兩人的背影。
“三車廂......目標人物?
......在路上。”
“嘀咕啥呢,要不我大學生素質高指定和你們說道說道。”
宋安小聲吐槽道。
等到宋安活動的差不多了,打算去個衛生間,然後一覺睡到目的地,不知道怎麼了上車後腦袋就是昏昏沉的,總想睡覺。
“嘩嘩嘩,嘩嘩嘩”宋安在衛生間一把一把的用水沖涼,這六月的天氣就是悶,想到這宋安又不由自主想起那兩位西裝男。
“這天穿這麼多,不熱嗎?”
此刻宋安隻想趕快離開這悶熱的狹小空間,因為他感覺身體越來越沉,眼皮彷彿熬了一個通宵似的在打架。
就在宋安關上水龍頭,打算離開時。
突然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看不清東西,隨後而來的是寒冷,宋安己經來不及去思考為何夏天還會感到寒冷,此刻宋安隻感覺到身體上的汗珠如豆子一樣滴在地上。
不止是額頭,胳膊,小腿,前胸,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在排汗。
宋安艱難的扶住洗手檯,緩慢的坐在了地上,不管地麵臟不臟,隻是想儘可能讓自己舒服一點。
數分鐘之後,宋安大口喘著氣,感覺好多了。
“呼,又冷又熱,是低血糖嗎?”
在確定眩暈感消失後,宋安嘗試著站了起來,打開衛生間的門。
可門外的一切,讓宋安目瞪口呆,地上,座位上,儘是躺著的乘客。
“嘭”宋安閃身又進了衛生間,背靠著門。
“什麼情況?”
宋安揉了揉眼,給自己大腿狠狠地來了一拳。
“嘶,冇在做夢啊。”
在做好心理準備後,宋安再一次打開了門,隻不過這一次是緩慢的開了一個小縫隙。
宋安在看清楚後,逐漸的將全身移出。
此刻宋安看清了全貌,乘客們都暈倒了,可能當時有在吃飯,有在收拾東西的,在失去身體機能的時刻,顯得車廂很亂。
宋安貓著腰,前後看了看,但是無論如何也看不清前麵一車廂和後麵一車廂的情況,能見度僅僅十米。
“是霧嗎?”
異常安靜的車廂給宋安帶來強烈的不安,車廂內處處透露著詭異,又不知道什麼地方令宋安隱隱不安。
宋安躡手躡腳的跨過地上的雜物,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響,來到了自己的座位。
此時的宋安不知道應該是拿著自己的包走呢還是繼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在思考的同時,遠處傳來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還冇等宋安做出反應,倒在宋安位置旁邊的男人突然睜開雙眼,一把抓住宋安的胳膊,將其拉回了座位上。
“閉眼,彆動。”
男人用很細微的聲音在宋安耳邊說道。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宋安隻能照做。
來人正是撞到宋安的那位暗灰衣著的西裝男。
“你和我保持一節車廂的距離,目前冇有探測到她的位置。”
在經過宋安的時,西裝男手按耳機低聲說道。
等到兩人先後路過,腳步聲由強轉弱時,宋安睜開了眼睛,也終於發現究竟是什麼讓其隱隱不安了。
窗外的一切,無比漆黑,冇有燈光,冇有聲音,一片死寂,按道理來說此時的天不應該如此黑。
坐在旁邊男人此時也開了口:“你...怎麼醒著?”
“?”
宋安疑惑著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不也醒著呢嗎?
這是什麼情況?”
男人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想知道就跟我來。”
說罷頭也不回的朝著西裝男的方向走去。
宋安呆呆著看著男人的背影,就在馬上要消失在視野中時,宋安下定決心還是跟上去看看。
男人驚恐的看著跑來的宋安。
“噓!
你小點聲!”
“我害怕啊!”
宋安小聲道。
男人此時非常後悔讓宋安跟過來,但還是跟宋安強調了一遍:“第一,不管看到啥聽到啥都彆出聲;第二,想活命就彆和我走散。”
“好!”
宋安用力點了點頭,雙手抱住了男人的胳膊。
“你乾嘛?!”
男人一驚。
“這樣就走不丟了啊,我真的怕啊。”
宋安低聲說道。
“那你可抓好了,有啥危險我跑的比你還快。”
男人無奈。
就這樣,目標人物,西裝男,宋安和男人形成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陣型。
......“前麵有波動。”
走在前麵的西裝男一邊看著手心裡凸起跳動的肉塊一邊掏出口袋裡的鞭繩。
後方收到訊息的西裝男一個閃身便來到了跟前。
“小遠,你走後麵,截她退路。”
說罷,也掏出了一模一樣的鞭繩。
“明哥,小心霧,她能從車頭瞬間到車尾,或許和這霧脫不了乾係。”
“放心,她傷不了我。”
方明擺擺手道。
“她來了!”
方遠看著手心跳動劇烈的肉塊,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手裡跳出來一樣。
方明聽到後,將手中的鞭繩用力一甩,發出清脆的響聲,但這鞭繩好似脫離了重力一般不規則飄在空中,像一條浮空的細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