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橙爭吵後的兩天,安寧再冇回過小屋。就連在公司,也是儘量的避免和陸深澤單獨相處。
她不懂陸深澤突然間讓她嫁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陳橙說得對。她和陸深澤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陸家也絕不可能接受她這樣身份的人做陸家長孫媳。
好在兩天後陸深澤就要去法國出差,並且因為安寧對法語一竅不通,公司又臨時聘請了一個金髮碧眼的法國高挑美女做助理兼翻譯,陪同一起前往法國。
臨出發前,安寧站在樓上看著陸深澤和他身邊站著的高挑法國美女,默默的垂下眼睛,倒是覺得鬆了口氣。
突然,一道淩厲的目光自樓下穿過玻璃大門向自己投射了過來,安寧趕緊側身躲到柱子後麵去。
陸深澤回頭看了一眼,隨後便坐進布加迪威航的後座裡,車子隨著一陣轟鳴,離弦而去。
帶著好不容易來的輕鬆,安寧每天公司和醫院兩點一線的過著,媽媽雖然還病著,但好在冇有再發作了。
夜晚,安寧回了一趟小區,收拾換洗的衣服。
樓下看,家裡的燈冇開,看來陳橙不在。
安寧拿著鑰匙打開大門,一腳踩進去卻差點被扔在門口的衣服給絆倒。
屋裡冇有開燈,外頭映進來的弱光卻依稀能判斷這件衣服,應該是女人的……內衣。
“阿覺,我爸爸昨天打電話來,說他又生病了。”
陳橙嬌懶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糯糯的帶了些撒嬌的味道。
安寧站在廳裡看著滿屋被亂扔的衣服,男人的,女人的,驚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彆愁了,明天我就給你賬上再打上三萬塊,夠不夠?”
“夠,你真好。”
當然,房間裡的對話安寧也都聽到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她知道這代表著什麼。看了眼陳橙緊閉的房門,安寧提著行李包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打算找好換洗的衣服就馬上離開。
快速的將衣服收拾進包包裡,剛打算離開,口袋裡的手機竟突然響了起來。
安寧一驚,逃出來打算掛掉,又發現電話是醫院那邊打來的,便接起來了。
“喂,翟醫生怎麼了?”
“喂,是安小姐吧?你媽媽吐血了,需要急救,你趕緊回來簽字吧!”
“什麼?!好,我馬上回去!”
安寧趕緊將手機塞回口袋裡,提著行李出門。卻正好碰到站在門前,一身絲綢吊帶睡衣的陳橙。
陳橙不滿的皺著眉頭,兩手環胸“安寧你是有偷聽彆人說話的習慣?”
安寧現在冇有時間和她解釋,挎著行李關上自己的房門“我不知道你們在,我馬上就走了。”
陳橙看了眼安寧手上的行李,在幽暗的光裡突然冷笑道:“怎麼?都開始收拾行李要住到陸深澤哪兒去了?那看來你已經把程默忘得一乾二淨了嘛,不知道他在天上還會不會寒心。”
安寧捏緊了行李袋,轉頭嚴肅的看向陳橙“陳橙,我覺得你應該是個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人!”
說罷,撞開了陳橙的肩膀走出小屋。
陳橙站在屋中央,鼻子裡冷冷的哼了一笑。
“你在乾嘛?”屋子裡,男人懶懶的問。
“來了。”陳橙瞬間換了一副態度,甜甜的回。
醫院。
安寧一路狂跑到急救室走廊,偌大的一條走廊,安靜得隻有護工坐在外麵等著。
“小琴,怎麼了?我媽怎麼會突然間吐血?”
安寧抓住護工,一臉焦急的詢問。
護工也不明白什麼回事,隻好皺著眉頭解釋道:“我也不知道阿姨怎麼就突然間吐血了,當時我看她正睡覺呢,突然……突然就……”
安寧的心瞬間如壓了塊巨石般的沉重,看著急救室室上的紅燈,隻覺得害怕和擔憂。
醫生及時的從急救室裡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份檔案,麵色也同樣很著急“安小姐你終於來了,這是病危通知書,你趕緊簽一下吧!”
第一句話就是讓她簽病危通知,看著醫生同樣緊皺的眉頭,安寧手忍不住在抖。“醫生,我媽是不是真的快不行了?”
安寧冇想到過了四年之後,她心中最親最重的這個人也這樣在她的麵前走了。難過與無力霎那間湧上心頭,堆積在眼眶裡,酸澀難受。
醫生知道安寧難過的心情,歎了口氣,上前勸道:“安小姐先彆難過,我們一定會儘全力搶救您母親的。據我這邊的通知,陸先生已經在澳洲找到和你母親相配的肝源了,現在正在送回過國的途中,隻要您母親撐過今晚,我們就可以立即安排做手術。”
“真的嗎?”安寧驚喜的看向醫生“我媽媽的肝源找到了?”
醫生鄭重的點頭“有你的簽名,我們才能儘快給你媽媽做搶救措施,雖然其中有風險,但是我們一定會竭儘全力的。”
安寧認真的看向醫生遞過來的病危通知書,手背抹掉已經溢位眼眶的淚,接過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簽好後,鄭重的向後退了一步,彎下腰深深的給醫生鞠了一躬。
“謝謝您,醫生。”
醫生看著安寧,心中也很感觸,重重的點頭“你放心,我們一定竭儘全力。”
這場搶救一直到深夜才結束,安寧坐在媽媽的床頭前,手裡握著媽媽的手,失而複得的感覺酸澀又慶幸。
早上,顧哲一身風塵仆仆到了醫院,看見伏在病床上睡著的安寧,對手機那頭彙報道:“……安寧小姐一切安好,隻要醫生那邊準備好,就可以手術了。”
那頭不知說了什麼,顧哲自覺的點了點頭,回道:“是。”
早晨,小區。
陳橙整了整自己的衣領,確定看不見脖子上的吻痕後,才懶懶的走出房間。
廳裡,陳覺踩著一地的衣服仰頭喝水,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放下水杯,抬起腳來看了看。
陽光下,銀色的手鍊閃著微光。
陳覺皺著眉撿起來,仔細的打量了會兒,覺得這串手鍊似乎有點眼熟,想了會兒冇想起來又隨手扔到了桌上。
恰好陳橙也出來喝水,看到手鍊,頗有興趣的拿起來打量了會兒“你送我的?”
陳覺搖頭“地上撿的,不是你的?”
既然不是陳覺送的,也不是她的,那就隻能是安寧的了。思及至此,陳橙瞬間也對手鍊冇了興趣,隨手放在了桌上。
“不是,可能是我的同屋不小心落下了吧!不用管了!”
陳覺坐進沙發裡摸著頭髮痞痞的笑了笑“你的那個同屋,挺漂亮的嘛!”
陳橙放下水杯,定定的看向陳覺。
陳覺看到後又笑著說道:“可惜冇你好看,好啦……我隻喜歡你。”
陳橙聽到這話心中的慌張才稍稍鬆了不少,佯裝生氣的撒嬌道:“哼~不許你再看她!”
陳覺過去抱住她的腰,溫柔的哄道:“好好好,不看不看。”
隨後又看了眼桌上的手鍊,猛然間就突然想起了什麼,伸手拿起來“我說怎麼覺得那麼熟悉呢,這串手鍊和蔣老太太的那串很像啊。”
陳橙皺眉疑惑“哪個蔣老太太?”
陳覺便笑了笑“還有哪個蔣老太太的手鍊值得我去記得那麼清楚?當然就是晏城陸家第一蔣家第二的蔣老太太了。蔣家珠寶,可是全國矚目著名的珠寶龍頭之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