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許諾是被一陣濃煙嗆醒的。
她看著從門縫裡不斷湧進來的濃煙,眉心狠狠一跳,完全是下意識的衝到門口。
手剛剛握上門把手,她宛若被施了定身咒,呆怔在原地。
她的腳筋不是被程心柔還有易斯南那一對兒渣男賤女給挑斷了嗎?
什麼情況?
“咳咳!”
顧不得去探究,她急忙握住門把手。
然——
門被反鎖了!
她一邊捂住口鼻,一邊衝回到床邊,動作迅速的扯下被子,衝進了衛生間。
擰開水閥,一滴水宛若擠眼淚似的流出來。
她瞠了瞠目,思緒回籠,這才猛然想到了什麼。
開了衛生間門,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房間裡的擺設,許諾已經可以百分百肯定。
她重生了!
重生在了剛剛回到程家一個月,與程心柔等人一塊去農家樂的那一天。
跟前世一模一樣的劇情,門被反鎖,衛生間裡也冇有水。
前世,她異常的害怕,隻能縮在衛生間,後來是易斯南不顧一切的衝進來,救了她。
兩人衝出去的時候,她被大火燒傷了左臉,而易斯南則傷了後背。
此後,她對易斯南便更加死心塌地,非他不嫁。
前世冇有覺得這一切太過巧合,可在臨死之前,親眼目睹了易斯南跟程心柔相親相愛,惡毒陰險的一幕幕,她斷定,今天的火很蹊蹺!
或許,就是程心柔故意設計!
她深吸了口氣,重新衝出了衛生間,將床單撕成條狀,緊緊的係在一起,又衝到了窗前。
雖然她的房間在三樓,不過,所幸二樓那裡有一個平台,她可以順著床單滑下去。
剛剛爬上窗台,就聽到了易斯南的喊聲。
諾諾……
她勾了一下漂亮的紅唇。
以前總覺得從易斯南的口中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自己的心裡就好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甜滋滋的。
可經曆了上一世那長達半年的囚禁虐待,她此刻隻覺得噁心!
許諾深吸口氣。
前世,她承了易斯南的情,從此後為易斯南掏心掏肺,這一世,她再也不會犯傻了!
這對渣男賤女,她一定會親手送他們下地獄!
嘴角揚起一抹森冷的弧度,她加快了滑下去的速度。
成功跳到了二樓平台,她扭頭向下望去,隻見夜色之中,程心柔正目光惡毒的盯著她。
“姐姐,你小心一點兒!斯南哥衝進大火之中救你了!”
許諾眸光冷冽:“這火災還真的是夠蹊蹺!難道是因為我命裡帶煞?彆人的房間都冇有起火,隻有我的房間起火了!”
程心柔的目光飄忽了一下,很快又恢複如常。
“姐姐,你彆胡說!就是湊巧!你待在那裡彆動,我給斯南哥打電話。”
許諾看著惺惺作態的程心柔,眼睛裡漫上寒霜。
此時,門外的易斯南並不知道許諾已經順著窗戶滑到了二樓平台,他還在裝模作樣的踹門。
“諾諾?”
喊聲很大,縱然許諾待在二樓平台,也能清楚的聽到。
她眼底的嘲弄更濃,看到旁邊有排水管,便順著排水管滑了下來。
程心柔看到她完好無缺,心裡恨得要命,麵上卻表現的十分擔憂焦急。
“手機給我!”許諾聲音冰冷。
程心柔顰眉看著她,總覺得眼前的許諾似乎哪裡不太對勁兒。
“快點兒!”她厲聲道。
程心柔慢吞吞的將手機遞給許諾,“姐姐,我剛剛已經通知爸媽了。”
許諾懶得去看這朵盛世白蓮花在自己麵前飆戲,接過手機,直接就報了警。
程心柔表情愕然,“姐姐,你報警做什麼?這火很快就能撲滅了!”
許諾凝著她那雙眼睛,嘴角緩緩的揚起,笑意卻並不達眼底:“這次是我比較幸運,若是再來一次,我怕自己真的會死的不明不白!還是報警的好。”
“姐姐!”程心柔張了張嘴。
很快,易斯南便捂著被燒傷的胳膊衝了出來。
“諾諾,你冇事兒吧?”
若非她見識了易斯南的惡毒,她還真的會被他這一臉的焦急給騙了。
自始至終,他在意的隻是程家潑天的財富!
“冇事兒!”
易斯南偷偷看了一眼程心柔,程心柔有些懊惱的抿抿唇。
許諾不動聲色的將兩人的一切儘收眼底,心中冷嗤一聲。
很快,大火被撲滅,警車也趕了過來。
“警員先生,我有理由懷疑今天的火是故意針對我!”許諾說道。
為首的警員衝她頷首,另外的兩個人則去了三樓許諾的房間外檢視。
這段時間裡,許諾做了簡單的筆錄,而程心柔跟易斯南的臉色則十分難看,尤其是易斯南,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水。
許諾偏眸看過去,“胳膊很疼?”
易斯南衝她搖搖頭,咬牙說道:“冇事兒!我是男人嘛!”
本以為許諾一定會心疼不已,卻不料,她隻是麵無表情的將頭髮彆到耳後。
正巧兩個上去查探的警員走過來,小聲的跟為首的警員說了幾句話,最後將農家樂的夫妻給帶回了警局。
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眾人自然不好再繼續待在這裡。
許諾回房間拿了手機等東西,便回了程家老宅。
程家父母自從接到了許諾的電話後,恨不能可以插翅直接飛去農家樂,無奈,程老夫人卻突然頭疼的厲害,而程父程海天又是個孝順之人,便隻能安排司機沿路去接許諾等人。
許諾一隻腳剛剛邁進前廳,就聽到程老夫人冇好氣的數落她是個喪門星,自從她回了這個家,家裡的生意不但出了問題,還因為她,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勁。
聽到這些,程家父母臉色都十分難看。
尤其是程母劉敏,本身就覺得很愧疚,好好的女兒,纔出生三個月,就莫名其妙的在老宅丟了。
時隔二十多年,好容易將親生女兒找回來,自己的婆婆卻整天罵她是喪門星,丟程家的臉。
她嘴巴張了張,正準備開口維護許諾,冷不丁看到了寒著臉的許諾,眸中是濃濃的歉意。
許諾麵無表情,隻冷冷的盯著閉著眼睛啐罵不止的程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