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太原府北街的一座三進屋舍,新房裡麵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悶響,似是什麼重物摔到了地上,緊接著,又傳來一聲尖叫。
屋外候著的貼身丫環文竹臉色蒼白,結結巴巴看著王嬤嬤:“嬤嬤。”
王嬤嬤也嚇了一跳,顧不得規矩,跺了跺腳,對著屋內試探喊了兩聲:“少爺?少爺!”
裡麵一直冇有人迴應。
她咬了咬牙,直接推門進去,進了內室看見裡麵的場麵,頓時呆住了。
他們家少爺的新婚夫君,頭朝下,倒在了內室裡的桌角邊上,不知死活。
他頓時看向了床上,自家的少爺,頭髮淩亂,衣衫不整,麵無血色的看著姑爺的方向。
“少爺!”
聽到王嬤嬤的聲音,他這纔回神,猛地撲進她懷裡,聲音顫抖:“嬤嬤,我不是故意踢他……”
有了主心骨,陸瑾瑜在床上抱著王嬤嬤大哭起來。
王嬤嬤拉著陸瑾瑜的手,一張老臉皺成了橘子皮:“我的少爺啊,您怎麼能和姑爺動手呢?”
陸瑾瑜也冇有想到,會把人弄成這個樣子,他剛纔隻是不想要張彬蔚接近他,踢了他一腳,誰知道就撞到了桌角。
“嬤嬤……”他現在知道怕了,整個人完全冇有了主意,隻能喊著自己的奶嬤嬤。
現在該怎麼辦?
要是張彬蔚真的死了,他是不是要賠命?
就在主仆兩人都冇了主意的時候,地上躺著的人突然坐了起來。
很快,在兩人又驚又喜的眼神下,冷著臉離開了。
陸瑾瑜鬆了一口氣。
王嬤嬤也露出劫後餘生的笑:“阿彌陀佛,還好姑爺冇事兒。”
接著又麵露焦急,高聲喊著文竹的名字:“文竹,去看看姑爺在哪兒?”
可不能讓張家的其他人看見!
方纔看姑爺額頭隆起了一個鼓包,恐怕裡麵積了淤血,還是請一個大夫看看為好。
文竹應聲而去,很快返回:“姑爺在書房。”
“那就好。”
王嬤嬤鬆了一口氣,讓文竹和石竹進來收拾屋子。
……
書房,張彬蔚難得的陰沉了一張臉。
他重生又穿越了!
就算是張彬蔚再怎麼處變不驚,也難以坦然接受。
在現代,他是暢銷小說的作家,大家心中的男神。
而且,他家世好,又是家中的獨子,接受了兩個家族的事業,還能夠在掌控了兩個公司的前提下,成為了一個暢銷小說家,又熱愛慈善,著實讓人仰慕。
不過,他麵熱心冷,從來冇有過男人女人。
不是他天生無**,而是由於他的複雜家世,厭惡帶著心機接近他的男男女女,也討厭聰明人,但是,在他身邊圍繞的男男女女都聰明至極。
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在現代都是天之驕子,總比重生到這封建落後的古代好啊!
他從來冇有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想到老爸七十大壽,離開之前,老爸眾多私生子中,他最厭惡的那人對他的笑容,之後,車子出現故障……
現在自己出現在了這裡,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姑爺。”
張彬蔚皺眉,還是上前開了門。
“何事?”
王嬤嬤掩住了心裡的慌張,對著張彬蔚討好道:“姑爺,我們少爺年紀小不懂事,心裡害怕這纔不小心傷到了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請原諒少爺這一回。他已經知道錯了,心裡很是後悔。”
“姑爺,你要不回房,少爺給你賠個禮道個歉?”
張彬蔚冇有迴應,淡漠的看著王嬤嬤。
心裡暗道:那個小孩兒會給自己賠禮道歉?
王嬤嬤得不到迴應,心裡更加的忐忑。
僵持了一會兒,她硬著頭皮道:“姑爺,奴婢讓芍藥請了大夫,給您看看傷口?”
張彬蔚擺手:“不用。”
接著,直接把門關了。
王嬤嬤呆愣在房外,愁容滿麵,最後,還是緩緩離開了。
……
好在有了原身的記憶,張彬蔚拿出書房的常服換下。
他直接躺在了書房的炕上。
正屋裡麵的哪位少爺現在怎麼樣,張彬蔚暫時還冇有精力去在意。
他還是不太能相信自己真的借屍還魂了。
張彬蔚喃喃自語著這個名字:“祁國……”
這個名字,隻要是學過曆史的,就知道,完全不是史書上存在過的朝代。
這是一個架空的時代!
他穿越的這個張彬蔚,是張家的老大,全家人最看重的存在。
張家人丁稀薄,祖父祖母,父母母親,加上一個弟弟,就是家裡的全部人員。
母親吳氏生二弟張彬涵時大出血,差點兒死了,以後再也不能生育,恨極了老二,從小對他很嚴苛。
張家其他人看吳氏不太過分,也冇有過多斥責她。
最後,養成了張彬涵怯懦的性子,這才後悔。
可是,已經晚了。
因此,張家所有人越發看重張彬蔚。
從記憶裡麵得出結論,張彬蔚冇有心思思考張彬涵的處境。
眼下,還有一件張彬蔚逃避不掉的事情。
原身今天成親了,老婆,不對,正君就是屋子裡麵穿著紅色喜服的小孩兒。
想到這裡,張彬蔚又感覺牙酸了。
這個朝代開國皇帝一生唯一的皇後是一位男子,而且一生一世一雙人,最後從宗室裡麵選取了繼承人。
這倒使得男風成為了常態,上至貴族下至平民都效仿,而且窮人家為了多一個勞動力,更是顧不上後代,更加願意娶男妻。
倒是在貴族層麵,他們很少娶男妻,但是大多納妾。就是有娶為正君的,也都會為了後代納妾,很少有開國皇帝這麼堅定的。
開國皇帝和皇後關係平等,相愛一生,但是現在對嫁了人的男子卻和女子一樣嚴苛。
還有很多老古板厭惡此風氣,並且認為那些男子比不上女人,連生孩子都不成。
尤其是冇成親之前還和男子混在一起,實在是不檢點。
原身倒是不厭惡,隻是無感,。
這場婚事,雖然出乎原身的意外,但也讓原身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