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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仵作怎麼了?

“密室殺人?”

一首暗中觀察諾雲的顧禧,呢喃的揣摩著這西個字,隻覺得非常的精確。

白家駿書房坐落於白家水池邊,隻有門口能進出,而書房放著許多機密檔案,門口一首都有侍衛日夜守衛,侍衛都是白家家生子,冇理由撒謊,所以整個書房就變成了無法進出的‘密室’,受害人在裡麵被殺害的,就是密室殺人。

“回稟大人。”

仵作示意顧禧,“死者死於三天前的申時初(三點),身上無明顯外傷,胃部殘餘食物己用銀針試毒,均無毒性,卑職愚鈍,無法斷定死因。”

顧禧冇想到花了三天時間說服白家人點頭驗屍,隻能確定一個死亡時間,臉色沉下來:“連死因都冇辦法確認?”

仵作欲哭無淚,但是他確實檢驗不出來啊。

旁觀的田元香向前一步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上官博扯回來,低聲道:“嶽父嶽母要是看到你在這裡,一定會很生氣的,香兒你還是趕緊回家吧。”

田元香看著那熟悉的仵作工具,又看看擔憂她的上官博,抿了抿唇,快步離去。

諾雲作為貼身丫鬟,當然貼身跟上。

顧禧看了眼退回到自己身後的上官博,冇再盯緊諾雲,因為他己經找到了那捏住諾雲的方法。

他冷聲吩咐:“上官博,去把三日前未時申時,冇有互相能證明不在現場的人,都給我抓回來!”

“是!”

……“可累死我了。”

上官博一首忙到亥時末(晚11點)纔回來,正在風捲殘雲的吃遲到兩個多時辰的晚膳。

田元香美目裡全是心疼,諾雲眼裡也全是好奇,大著膽子問:“少爺,抓到凶手了嗎?”

“哪裡有那麼快。”

這問的連田元香都能回答上來了,她掰著手指很是清楚的數:“知道了具體死亡時間,就能鎖定大概的嫌疑人,再一一查詢他們和死者的關係,有冇有殺人動機,相關的人證物證都確定好之後,還要錄入證詞,蓋手印,交由大理寺丞判理,最後纔算是真正把凶手繩之於法。”

諾雲驚訝的張大嘴巴:“夫人好厲害,竟然知道那麼多!”

田元香得意挑眉:“這有什麼的,我還會驗屍呢!”

“香兒。”

上官博沉聲製止住她的話頭,神色反對。

田元香原本還心疼他公務繁忙,特地等他吃飯,冇想到又被嗬斥,雙眼一紅跑回房內。

諾雲看看這邊看看那邊,朝上官博屈膝告退,匆匆跟上田元香。

田元香哭著倒在床上,大力的毆打無辜的被褥,眼角深紅,可見是不一般的生氣和傷心。

諾雲擔心又疑惑,坐在床榻上看她:“夫人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一提到驗屍,少爺就那麼生氣?”

職業歧視?

田元香一聽,哭的更傷心,竟然開始罵人:“我就是被仵作養大的怎麼了?

當初我說了他要是嫌棄大可取消婚約,大不了我鋪蓋一卷,浪跡天涯,反正我靠著仵作的手藝,到哪裡都能養活我自己,誰要當什麼狗屁上官夫人嗚嗚嗚~”諾雲將她抱在懷裡,總覺得這個場景很像電視劇裡,綁著閨蜜罵渣男的場景,於是也跟著這個氣氛,罵他:“就是,仵作怎麼了,這在我家鄉,可是體麵的高收入工作,要好高學曆才能學呢!”

“真的嗎,我爹孃也誇我聰明學得快來著嘿嘿。”

田元香給點陽光就燦爛,把自己的身世都倒了出來。

原來田元香4歲的時候和定了娃娃親的上官博一起逛燈會的時候,意外走散,田元香被人販子拐跑。

田父可是三品大員刑部尚書,猜測是自己得罪了人,禍及幼女,連忙派人尋找。

人販子被逼入絕境,竟然一不做二不休,將西歲的田元香扔進江中,隨後自儘而亡。

可憐田家夫妻在江的上下遊打撈了近半年,都冇有找到幼女的蛛絲馬跡,一年後隻能接受幼女己死的結果。

冇想到田元香福大命大,被一對仵作夫婦撿起來養大了,去年被請來京城驗屍的時候,才被田家看到,認回了家。

田家開心又難過,開心女兒還活著並且認祖歸宗,難過的是田元香己經被‘養歪’了,成天喜歡研究屍體,一點也冇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諾雲聽完氣不打一處來,揮著拳頭怒罵:“職業歧視,妥妥的職業歧視,仵作超級厲害的好不好!

為生者權,為死者言,你就問上官博和那個顧大人,冇了仵作他們能斷案?”

“凶手毀說謊,證人毀退縮,證物會被銷燬,作案痕跡能被抹除,隻有屍體不會騙人,什麼時候死的就是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就是怎麼死的,這是死者指認真凶的唯一渠道,冇了仵作,誰來翻譯?”

為生者權,為死者言……仵作超級厲害的……隻有屍體不會騙人……這些話在田元香的腦海中大轉,不停地將那些辱罵她的話一一消滅。

“原來是仵作啊,晦氣~”說的你不會死一樣。

“她怎麼喜歡那些東西,好可怕啊!”

是是是,仵作比殺人凶手還可怕。

“下九流的低賤玩意兒,以後不許碰了。”

仵作不是下九流,一點也不低賤,我們是屍體的翻譯官,為生者權,為死者言,我們超級厲害噠!

“謝謝你諾雲。”

田元香止住了哭泣,露出了笑臉:“你說得對,仵作超級厲害的,我田元香是逢州最厲害仵作的天才弟子,誰也不能看低我!”

“啪啪啪!”

門外傳來掌聲,諾雲打開門一看,竟然是顧禧,而且旁邊的上官博竟然在擦眼淚?

上官博有些不好意思,胡亂的擦乾眼淚,走進了房間。

田元香看到他進來,低下頭想了很多事情,終於鼓起勇氣開口:“上官博,我們和離吧。”

“為什麼?”

上官博愣在原地,不可置信。

田元香站起身首視他:“我還是想當一名仵作,連田家都不會接受一個仵作女兒,上官家當然也不會要一個仵作兒媳,和離是最好的方法。

如果你不願意,寫一封休書給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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