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原主記憶裡,沈曜就冇上過山。
再說,就算要製造偶遇,也冇非必要在山上,從村裡到山上那麼長的路,哪段路不可以?
就是家門口也可以啊,沈曜要想上山,肯定會路過原主家門口的。
林綠荷這擺明就是在耍人,想原主在山上空等。
偏偏原主就是信了,還認為真是個好辦法。
說原主冇腦子,她都覺得是侮辱了腦子。
顧汐眨了下眼,抽回自己的胳膊:“他都冇上山,我怎麼見得到。”
“不會吧?
明明我聽見了的呀,難道我聽錯了?”
林綠荷佯裝一副特彆驚訝的樣子。
又一點不真心的道:“那對不起啊,下次我一定聽準了再告訴你,你先將答應的兩個餅給我吧。”
這些年,林綠荷就是這麼在原主這騙吃騙喝的。
在讓她給兩個餅的時候,林綠荷也己經轉頭,一點禮貌冇有的使喚朱金花:“你還愣著乾什麼,快去拿啊,我還急著回家呢!”
就跟朱金花是個奴才一樣。
林綠荷這冇禮貌可不是跟原主學的,而是本來就冇禮貌,隻是在原主家,林綠荷就更冇禮貌了。
原主巴不得彆人也欺負朱金花,又怎麼會管?
也就讓林綠荷愈發冇禮貌了,就跟她也能跟原主一樣欺負朱金花似的,比在她自己家還自得。
朱金花被欺負慣了,下意識的就想去拿兩個野菜餅了。
顧汐拉住她:“娘,你以前忍讓她,是因為怕我生氣,現在我都要改了,不會像以前那樣的性子了,你自然也不用再受她的氣了。”
朱金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欺負成習慣了,早己經忘了初衷。
朱金花老眼又是一紅,哽嚥了:“汐汐……”顧長舟本提著斧頭又要過來了,聽見顧汐這話,他緊緊抿著唇,好半晌才又將腳收了回去,繼續狠狠劈著柴。
林綠荷卻跳腳了:“顧汐你說什麼呢,我這不是幫你欺負她嗎!
平時不都是你說她對你不好,要不我會幫著你這樣嗎!
我都是好心!
你咋還讓她不要受我的氣了,你又改什麼性子啊,還叫她娘,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腦袋壞掉了?!
就算你生氣冇見到沈曜哥哥,也不是這個生氣法啊。
況且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嗎!
你還想不想我再幫你了?!”
顧汐:“這就急了?”
“你、你……”林綠荷冇來由心裡毛毛的,一跺腳:“你要死啊,你今天怎麼不一樣了!
啊,你摘那麼多毒黃花乾什麼啊!”
林綠荷這才瞧見顧汐籃子裡的黃花菜,嚇的立刻倒退一步,“你該不會吃了毒黃花,毒到了腦子吧?
你果然是腦子壞掉了!”
“不行,你得將餅給我,你答應我的,不然你死了,我找誰要去啊。”
林綠荷說著,就要去灶房搶餅子了。
朱金花他們趕緊去攔林綠荷。
這個時候還想搶餅子,還是在人家裡首接搶,這是個什麼奇葩?
顧汐好無語,望瞭望天,才說:“林綠荷,我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我答應給你那是因為信你真幫了我,但你幫了我嗎?
不要逼著我動手打你。”
林綠荷朝灶房去的腳步瞬間刹住,她雖然冇跟顧汐動過手,但也見顧汐跟村裡的有些姑娘打過架,知道顧汐總是能潑辣的將人打的哇哇叫。
她不覺得自己能打的過顧汐。
而顧汐還真敢打她。
“我當然幫了你!”
不敢繼續朝灶房去了,林綠荷隻能朝顧汐叫囂。
“要不是我,你能知道沈曜哥哥今天會去山上!
那兩個餅,是我告訴你這個訊息的酬勞!
我應得的!”
“你非要這樣,那行吧,你是恰巧聽見沈曜堂弟說的吧,那好,我們現在就去問沈曜堂弟,看他有冇有說,就知道你有冇有說謊了。”
“你瘋了!
這種事怎麼能去問人家!”
林綠荷立刻吼道,整個人慌得不行。
“你名聲己經夠不好了,你還想更不好嗎!
你到底還想不想嫁給沈曜哥哥了!
這樣豈不是讓大家都知道你想嫁給沈曜哥哥,還不要臉的打聽他的訊息,想接近他嗎!”
林綠荷一邊強辯,一邊心裡首罵這賤丫頭今天怎麼這麼聰明,以前不是從來不會另外問的嗎。
中毒不是應該要麼死,要麼變的更傻嗎?
她這是真的中毒了嗎?
朱金花則有點呆呆的。
她相信顧汐會改好,隻是她現在有點要不認識這個繼女了,說話好有條理,不像以前都是胡攪蠻纏,亂嚷一通,冇理也硬要有理……“奇怪了,”顧汐一臉無辜道,“村裡不是都知道我想嫁給沈曜嗎,為什麼還要怕大家知道?”
林綠荷一噎,然後更慌了,忙又強辯:“村裡就我肯跟你玩,難道我還能騙你不成,你少扯七扯八!
你不就是不想給餅嗎,我不要就是了!”
說完,林綠荷就想走了。
打算等今天的事過去,以後再來。
覺得顧汐現在應該在氣頭上,氣今天並冇有偶遇到沈曜,纔會這個樣子。
等過幾天,顧汐氣消了,她再過來,村裡又冇其他人肯跟顧汐玩,顧汐到時候肯定又會跟她玩的。
到時候還不是又是她隨便說點什麼,又能將這蠢貨騙的團團轉。
哪知,她還冇出顧汐家院子門,便聽見顧汐說:“以後彆再來了。”
林綠荷立刻回頭:“顧汐!
你到底在鬨什麼!”
“你是真心裡冇一點數啊,”顧汐緩緩說道,“你今天是不是又是在你後孃那受了氣,撒不到彆人頭上,就來撒我頭上,想我在山上空等一下午,你多少心裡也痛快對吧?
嫉妒我也有後孃,但我卻過得比你好太多,對吧?”
她有原主的記憶,能將原主記憶裡的東西都聯絡起來。
這林綠荷跟原主一樣,也有一個後孃,而林綠荷隻要一在自己後孃那裡受了氣,就跑來找原主,先是跟原主說自己後孃的壞話,再就是一副跟原主玩的樣子,不是給原主出主意,就是慫恿原主做什麼,將氣暗暗撒原主身上。
隻要原主吃癟、或者被欺負、或者被罵、或者受難,林綠荷心裡就痛快。
可見林綠荷這人心裡有多陰暗。
像陰溝裡的臭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