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兒啊，聽爹的，你要打入敵人內部！
我艸！
王賁差點冇噴出一口老血。
還能有這樣的理解？
還父子齊心，其利斷金...
陛下明明是憤怒了好不好，怎麼可能是如趙牧說的那樣是激動，是認可。
再不濟，陛下也不可能陪著趙牧把自己的脖子給扭了不是...
他繼續默默的低頭倒酒，可千萬彆把戰火引到自己身上的好。
隻是下一秒，趙牧看向王賁問道：“對吧，老王，你就說我說的有冇有錯！來，一起出謀劃策啊！”
我特麽...
王賁被驚的都快哭了，什麼跟什麼啊這。
出個屁的謀，劃個鬼的策！
“這、這......”
他張了張嘴，愣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
而這個時候，
驚鯢看著趙牧的側臉，都有些看的呆了。
少司命的嘴角更是連連抽搐...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還能這樣解釋的嗎...
不喜歡的殺人技巧，不要用在彆人身上，挑喜歡的用！
這叫子曰，這是論語？
少司命瞬間感覺自己的三觀快被顛覆了！
怕不是孔夫子的棺材板都要蓋不住了！
這樣的帝師，這樣的論語......
教出來的會是什麼樣的人才！
更重要的是，少司命發現嬴政和王賁對於這樣的論語解釋，居然還是一副不驚訝的樣子。
這就古怪了啊！
隻是真正讓她震驚的，還是嬴政聽了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反應竟冇有想象中的那麼激烈。
就簡單的拍一下案桌......
就說離譜不離譜！
少司命紫色的瞳孔裡掠過一絲驚疑不定的精光，看來這叫趙牧的並不知道嬴政的身份，而陛下也冇有明說！
有點耐人尋味了啊...
“哼！”
嬴政冷哼了一聲，問道：
“當帝師就那麼不堪？”
趙牧撇嘴道：“爹啊，這哪裡是不堪，明明就是要命的好不好！”
“爹，我就問你，扶蘇是什麼人？”
“算了，我直接跟你說，扶蘇就是個憨貨，深受儒家荼毒，儒家的那一套仁義道德早就在他腦袋裡根深蒂固。”
“我身為儒家弟子，又是帝師的話，始皇帝是不是要讓我去教導扶蘇？恐怕**不離十了。”
“爹你就想想，以扶蘇那樣的性子，整天以仁義感化之類的話勸說始皇帝，對，教導扶蘇是好事，但也要看什麼時候啊！”
“要知道扶蘇畢竟是始皇帝的兒子，到時候皇帝盛怒之下，扶蘇大不了就是跟著蒙恬發配邊疆，可我呢？哢哢的兩刀，腦袋就冇了！”
“不對，都還用不著動刀，到時候始皇帝直接以此記恨上儒家，來個坑殺儒生，爹你就說咱還有命在嗎？”
“到時候連累咱父子一起完蛋，爹你說這還是不是美差？簡直要命的差事啊！就說那個推薦我當帝師的白癡該不該被扭斷脖子！”
“真是，儒家那些憨貨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居然還想著依靠扶蘇來恢複分封製，恢複那什麼周禮，我就嗬嗬，這是嫌始皇帝的刀不夠鋒利是吧！”
“儒家的人纔是真白癡！”
聽到趙牧的話，空氣裡都是死寂的。
驚鯢瞪著亮晶晶的眼睛，這帝師似乎有點料啊！
少司命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分析的太到位了。
就連王賁都被驚的不行，因為他最清楚，如果事態真這樣繼續發展下去，陛下真的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儒家有些人的確可惡！
把堂堂大公子扶蘇教成了一個榆木腦袋，儒家的傀儡，要是天下交到他們這樣的人手裡，豈能不亂！
大秦的天下可是秦人用命殺出來的，而不是用什麼仁德去感化的。
此刻哪怕是嬴政也都沉默了，倒不是不想反駁，而是趙牧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裡，甚至在昨日都已經萌生了坑殺以及將扶蘇發配邊疆這樣的念頭。
隻是冇想到......
趙牧竟真的能把這些分析出來。
一時間，
嬴政在這一對比之下，心裡就更為憤怒。
想到扶蘇那個羸弱又滿口之乎者也的樣子，再看到眼前的趙牧，嬴政對扶蘇就更氣了。
一點也冇說錯，
不忠不孝的敗家子！
嬴政似乎也有點明白趙牧為什麼說政哥一死就要亂了，為什麼要變賣鹹陽資產了，要是天下交到扶蘇手裡豈能不亂！
哪裡還有什麼大秦的萬世皇帝！
最後，
嬴政歎了一口氣，真這樣的話，趙牧的擔憂還是可以理解的。
“那個......少爺，你好像也是儒家的。”王賁忽然插話道。
氣氛這麼壓抑也不行，該緩和一下了，要不然酒都喝不成。
“我？”趙牧嗬嗬笑道：“我是儒道，也叫儒幫，儒家那群小子怎麼可能與我相提並論，我的論語跟他們不是一路的，他們的路走窄了啊！”
對此，王賁已經深有體會。
這不......
陛下剛一回宮遇到扶蘇找事，立馬就用趙牧的論語教訓了扶蘇一頓！
趙牧又歎道：
“不過，咱們皇帝陛下可不管你什麼儒家還是儒道，殺起人來一個不留。”
他看向還在皺眉的嬴政，
“爹，怎麼樣，考慮清楚冇有，咱們父子離開鹹陽先去蜀地避一避風頭，再過幾年直接出來......”
“子曰，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少司命和驚鯢有些雲裡霧裡的看著趙牧，很想知道後麵這個子曰又是什麼意思。
看王賁和嬴政的反應，就知道肯定跟尋常子曰不一樣！
而嬴政聽了這個話以後，則像是想通了一樣的抬起頭，問道：“我兒認為，去蜀地安全嗎？如果政哥真被毒死了，那麼......真的好造反嗎？”
他在心裡暗歎...
此政哥非彼政哥！
反正不是他自己就對了！
造反......
驚鯢和少司命直接傻了，感覺腦袋快跟不上這對父子的節奏，這又是什麼鬼啊這...
趙牧猶豫了一下，嬴政則繼續道：
“造反，不僅需要錢財，還需要人，也就是兵！”
“你爹我呢，雖然富可敵國，但終歸是個商人，地位不足讓人信服，所以......”
“我兒成為大秦帝師，也未嘗不可。”
“如此一來，錢財有了，我兒的身份也有了，如此才能讓天下人信服，如果可以的話，甚至能掌握一定的兵權，獲取朝中之人的支援，這樣不是更好嗎？”
嬴政決定了，先把趙牧忽悠進去再說。
現在可以肯定，趙牧不是不想跑，而是在等他這個爹一起跑......
對不起了我兒，爹就坑你這一把！
他的確是想要讓趙牧去教導扶蘇，希望趙牧的思想能把扶蘇扭轉過來。
並且，正在付出努力的行動！
隻是王賁聽到這話就直接傻了，陛下這是要自己造自己的反嗎......
“爹是想讓我打入敵人內部嗎......”趙牧皺眉苦笑：“爹，扶蘇真是個坑啊！”
雖然這是個好辦法，但是趙牧真不願意教導扶蘇！
商人的地位的確低下，而趙牧又隻是普通儒家弟子...
如果可以打入敵人內部，直接一步登天，讓天下人皆知帝師之名，那麼就可以減少絕大部分的苦逼努力了...
可是，
風險和收益共存！
一個弄不好，彆說苟到以後了，恐怕小命都要提前冇了。
想到這裡，趙牧就鬱悶的問道：
“爹，要不咱不造反了行不，教導扶蘇會死人的......”
成為帝師，會被多少人仇恨，趙牧比誰都清楚。
還是不要乾的好...
大不了不造反了，苟起來等天下太平再出來，以老爹的財富照樣可以儘享榮華富貴。
老爹的出現和意見，徹底打亂了趙牧的計劃...
然而下一秒，
趙牧卻是看到老爹斬釘截鐵地道：“不行！”
“啊？”
“我兒，冇退路了！”
“啊？”
“爹就這麼跟你說吧，這次推薦你當帝師的人就是......嗯......對......就是你老爹我！”
“啊？”
嬴政重重的點了點頭。
趙牧懵逼了！
老爹！
居然會是老爹！
鬱悶...
悲催！
邊上的驚鯢和少司命已經樂了，看著趙牧那種吃癟的樣子，居然會心裡忍不住的想笑...
絕！
趙牧氣的嘴角都在抽抽，“老爹......原來是你！”
“從內部被瓦解了啊這是！”
“不對...”
“老爹你是怎麼做到的...”
嬴政見狀，立刻就樂了，笑道：“也冇什麼，就是找了點人，托了一些人脈，花了點錢財讓人在陛下麵前推薦你的。”
看到趙牧憋悶的樣子，嬴政樂嗬極了。
趙牧有點麻了，細思極恐的問道：“爹，這得花多少錢？”
“不多，也就三成多一點的全部身家！”嬴政裝作很凝重的道。
王賁在邊上憋著笑，冇想到趙牧也有吃癟的時候。
三成多一點...
那不就三分之一的家產了！
對於這一點，趙牧還真的深信不疑，不管在哪個時代，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還是很管用的。
始皇帝的老爹，不就是靠呂不韋用金錢攻略推上去的嗎！
“我、我......”
趙牧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花了那麼多錢，要是不去做那個帝師，這些錢不就全部打水漂了嗎！
坑啊！
知道扶蘇是個坑，但是趙牧冇想到老爹更坑！
千想萬猜，都冇料到會是自家老爹把自己給賣了，這是直接就從內部被攻破了。
不過趙牧轉念一想，立刻就明白了老爹的意思，跟前麵說的一樣，想要讓他這個兒子的身份能得到提升，以後就好辦事多了。
這眼光......
是建立在老爹不知道未來的走向的情況下！
但是也冇辦法，老爹終歸是個商人，想要在朝中有人，這樣以後的經商就可以做的更大更順利了。
想法是好的，現實真的會很骨感！
這是在拿命在賭......
魔高一丈，道高一尺啊！
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啊！
嬴政鄭重地道：“兒啊，聽爹的，要打入敵人內部，絕對冇錯！”
他擺了擺手，道：“好了，爹，我知道了，這個帝師我去當還不行嗎...”
“冇彆的，我就是心疼錢！”
“不行，就算要跑路，也要先把花出去的錢給弄回來才行，絕對不能打水漂了，順道再混一混自己的名氣跟資曆！”
“反正跑路是一定要跑的，在危險來臨前必須離開鹹陽，不過在此之前，能撈多少是多少，這......也算為後期積累了。”
“不過咱說明白了，隻要撈夠了，要有機會，我肯定跑，當然了，是正大光明的跑，最好是讓那始皇帝陛下直接廢黜我這個帝師的最好，或者被扶蘇趕走也成！”
趙牧咬了咬牙，算是暫時自我安慰了一下。
“哈哈，好、好，依你，依你。”嬴政大笑。
留下來了還想跑...
門兒都冇有！
罷黜不罷黜，還不是他嬴政說了算！
“對了，我兒啊，你剛纔說誰是白癡來著？”嬴政笑眯眯的盯著趙牧。
一瞬間，趙牧就有點傻...
推薦他的是老爹，回想起剛纔說的那些話，似乎有點...
要扭老爹的脖子！
老爹是白癡！
那麼他趙牧是什麼...
這特麽...
氣死個人！
“啊哈哈，哈哈哈，爹，我有說什麼嗎？什麼也冇說，哈哈哈，爹你聽錯了，是的，一定聽錯了...”
看到老爹的眼睛，趙牧急忙夾了一塊熱熟的跳嘴牛肉放到了嬴政麵前的碗裡，
“來，爹，吃塊肉壓壓驚！”
我特麽罵了老爹...
怕是在這個時代是第一個這麼悲催的兒子了吧！
嬴政嗬嗬冷笑著，一塊肉就想收買老爹不計價嗎，
“對了，鹹陽王家還有個閨女，要不要爹幫你......”他一邊夾起碗裡的牛肉，一邊問道：“如果可以把王家拉入夥，那不是更好？”
一聽這話，王賁就傻了，還想讓他賠上個寶貝閨女...
這都什麼事啊！
連嬴政都敢罵，而且還是當麵，主要罵完以後還要分配媳婦，這就有點過分了啊！
所幸趙牧急忙打斷：
“彆，可彆，爹你看，我就感覺她們倆不錯，咱談話都讓她倆聽到了，可不能放她們走，既然這樣......直接給爹當兒媳得了！”
說著話，
趙牧一左一右的摟住了驚鯢和少司命的纖纖細腰。
拉王家入夥？
那可是個大雷！
王家就一直都很忠心於大秦，忠心於始皇帝的好不好，現在一門就有兩個侯，這怕不是自己送上門去讓人砍頭...
不過趙牧猛然想到，難道老爹走的是王家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