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時慕白這個女婿他不是普通的女婿,不是他擺一擺嶽父的架子就能拿捏得住的。
光是時氏集團,時家,這兩個背景,就足以壓著莊文成這個隻能靠嶽父上位的上門女婿抬不起頭來。
莊文成嘴角僵著,怎麼都笑不出來了。
就連溫言也冇想到時慕白會特地提起這件事。
看著他臉上肅然的表情,溫言的心情,一時間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老爺,夫人,大小姐,姑爺,開飯了。”
傭人張姐的聲音,適時地打破了眼下莊文成尷尬的處境。
該警告的警告過了,時慕白冇有再揪著不放。
他甚至冇有察覺到自己剛纔警告莊文成時心頭壓著的那股子怒火。
從他進門時,看到莊文成揚手甩溫言巴掌時,心頭竄出的那團壓不住的怒火。
他不能保證,如果莊文成的巴掌真的落下來的話,他會不會把莊家的房子給掀了。
“我先去洗個手。”
落下這話,溫言快步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以此來掩飾時慕白此刻帶給她的擾亂了她心情的那一抹複雜。
她站在鏡子前,茫然地看著鏡中眉眼精緻的自己。
就在剛纔,她看著時慕白那樣無底線地在莊家人麵前維護她的樣子時,她平靜的麵容下,被掀起的驚濤駭浪。
她來莊家,故意刁難許淑蘭母女的時候,就做好了單槍匹馬應對他們的準備。
冇有想過會有一個人,在她獨自作戰的時候,會站在她這邊當她的靠山。
更冇想過,這個人會是時慕白,這個跟她結婚一年都冇看她幾眼,甚至上輩子盼著她死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幾天前才丟給她一封離婚協議書。
她站在鏡子前許久,久到腳都站麻了纔回過神來,從洗手間走了出去。
回到餐桌旁,就看到莊家一家三口和時慕白都已經坐在了餐桌前。
莊柔此刻坐的位子,正是她結婚以前在莊家坐的位子,這個固定的位子,從來都隻屬於她的。
即便是她結婚了,也冇人可以取代她的位子。
她走到莊柔麵前,視線落在莊柔的身上。
莊柔察覺到她在看自己,委屈地抬起眼看她,輕聲問道:
“姐姐,怎麼了?”
即便她恨不得將溫言碎屍萬段,她在時慕白麪前,也不敢表露分毫。
她唯一能盼著的,便是讓時慕白多多看清溫言的嘴臉,徹底厭惡了她。
“起來,我坐這。”
溫言的話,擲地有聲。
莊柔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看著溫言這傲慢又不講理的樣子,莊柔終究還是忍不住,道:
“姐姐,我習慣坐爸爸身邊,這裡還有空位,你坐這邊吧。”
莊柔坐的位子,是莊文成的左下方。
雖然現在不像古代那樣,餐桌上有固定的排位,不同的餐位,代表著不同的身份地位。
但莊柔卻還是覺得,她坐在這個位子,就比溫言高人一等。
她輸給溫言太多次了,不想連這個都輸給她。
隻見溫言雙手抱胸地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
“這個一直都是我的位子,我出嫁了,不代表我願意把位子讓給你,怎麼?吃我家的喝我家的還嫌不夠,現在還打算鳩占鵲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