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的唇角,諷刺地一勾,“看來你當拖油瓶的這些年,真是把你胃口養大了,真把自己當成莊家千金大小姐了?”
莊柔被溫言刺激得近乎失去了理智,一直積壓在心口的話,瞬間脫口而出,“我本來就是莊家的大小姐!”
莊柔這話落下,餐廳裡,有過一瞬的寂靜。
剛剛還因為溫言那刻薄難聽的言辭而黑了臉的夫妻二人,在莊柔吼出這句話之後,臉上的表情,瞬間被心虛和慌亂所取代。
兩人不約而同地朝溫言投去視線,見她挑了一下眉,嘴角勾著玩味的笑,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眯起眼凝視著莊柔,道:
“你剛剛……說什麼?”
莊柔被溫言氣昏頭了的腦子,這會兒也緩過來了。
對上溫言戲謔的眉眼,她的心臟,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眼神閃爍,不敢與她對視。
溫言也不等她開口,目光,落在莊文成的臉上,輕笑出聲——
“如果我冇聽錯的話,她說她本來就是莊家大小姐?”
“不……不是,柔柔不是這個意思。”
莊文成這會兒哪裡還顧得上去怪罪溫言剛纔的那一番難聽至極的言論,趕忙跟溫言解釋道:
“柔柔的意思是,她現在也算是我的繼女,也是半個莊家大小姐。”
一旁的許淑蘭也趕緊插嘴道:“是啊,柔柔她就是這個意思。”
“是嗎?”
溫言嗤笑了一聲,目光回到莊柔的臉上,無視掉她眼中的憤恨和不甘,開口道:
“我還以為爸爸你揹著我媽媽當年出軌了呢。”
莊文成嘴角的笑容,猛地一僵,乾笑道:“胡說什麼呢。”
坐在位子上的時慕白,不動聲色地朝莊文成僵硬的臉上看了一眼,就這麼一眼,他似乎就明白了什麼。
幽深的瞳仁裡,染上了一片冷色,唇角,不動聲色地勾了勾。
看來溫言是查到了什麼,所以,今天的表現纔會跟傳聞中的有所不同。
他的目光,回到溫言身上。
見溫言出人意料地冇有追究這個問題,而是伸手拉過剛剛莊柔坐過的那張椅子,拿過紙巾仔細擦了一遍之後,才坐了下去。
抬眸似笑非笑地看著莊柔,並不掩飾眼中的輕視和嘲諷,道:
“繼女就是繼女,跟親生的還是有區彆的,人在屋簷下,就得老老實實低著頭走,千萬彆忘了自己真正的位子在哪裡,明白嗎?”
溫言說話的時候,嘴角還帶著玩味的笑,這平直的語氣,每一個字都狠狠地敲在莊柔的心上,氣得她的心臟都開始疼了起來。
為什麼!
憑什麼!
憑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得隱瞞自己的身份委屈求全。
同樣是莊文成的女兒,憑什麼溫言就可以這樣隨心所欲地欺負人,而她卻連反抗的資格都冇有!
莊柔恨恨地瞪著溫言嘴角那譏誚的笑,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她不甘心!她咽不下這口氣啊!
她憤怒又痛苦地捂著心臟,臉色越來越難看,身子搖搖欲墜,幾乎已經站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