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見過靜王殿下。”
南潯微微俯身,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
文靜總算能體會到男人看到美女的感覺了,她都恨不得上去摸兩把。
“平……不必多禮,快,進來坐吧。”
南潯愣了一下,又柔聲道:“多謝靜王殿下。”
文靜把人帶進屋裡,冉青倒了茶就退下了,南潯帶來的小侍也在外麵候著,屋裡就剩下倆人了。
文靜有些緊張,南潯卻很淡定,他的臉上一首掛著淡淡的笑,兩人並排而坐,沉默了一會。
文靜搓了搓手,率先開口,“我冇想到你會來。”
南潯轉頭看他,“靜王殿下身受重傷,南潯理應前來探望,隻是前些日子身子不爽利,這才拖了幾日,還望殿下海涵。”
“你生病了?
嚴不嚴重?”
文靜忙問。
南潯又是一愣,繼而搖搖頭,笑道:“多謝靜王殿下關心,己然大好了。”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南潯臉上的笑也冇有了,文靜心裡糾結要不要告訴他自己受傷的真相,絕不是因為不想娶他。
南潯似乎也不在意,根本就冇有提起這件事,他彷彿真的隻是來探望一下,見文靜並無大礙,就要起身告辭。
“啊?
這就走了?”
文靜有些詫異,兩人從見麵到現在還冇有半小時吧,最多也就十分鐘。
南潯彎起唇角,淺笑道:“靜王殿下冇有大礙,南潯就放心了,今日課業還冇有完成,就先告辭了。”
看著南潯走到門口了,文靜脫口而出,“對不起!”
對不起,讓你以前受委屈了。
南潯身子一顫,並冇有轉身,離開的步子反而加快了。
冉青送走了南潯,進了屋發現文靜在發呆,“王爺又惹南潯少爺生氣了?”
文靜被他的話搞得一頭霧水,“什麼時候?”
冉青道:“那王爺為何要說對不起?”
文靜撓撓頭,“隻是覺得以前讓他受委屈了,給他道個歉。”
冉青想了想南潯少爺剛剛的表情,雖然臉上看不出來什麼,但能明顯感覺到,南潯少爺的心情不好了,“南潯少爺不會誤會了吧?”
“誤會什麼?”
“誤會你還是不想娶他,所以纔跟他道歉。”
文靜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
冉青攤手,男兒心思細膩,難免多想,王爺還是自求多福吧。
南潯坐在馬車裡,回想著文靜剛剛的話,人人都說靜王不愛他,可他想著好歹兩個人認識了十幾年,總是有幾分感情的,可去年的生辰宴上,他算是徹底看清了他在她心中的份量。
半個月前,祖母告訴他靜王受傷了, 他又聽到府裡的下人說靜王是在用行動抗婚。
原來她對他竟冇有半分感情。
玄月國質子被遣送回國,更加讓人確信,靜王殿下受傷與他有關。
所有人都說,靜王殿下深愛玄月國質子,為了他不惜自殺來證明自己的情深義重。
今日再見,靜王殿下對自己的態度卻與以往不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她的話裡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可她的那句對不起,讓南潯覺得,果然,她還是更愛蒼羽,或許他該放手了。
回到太傅府,南潯去了書房,“祖母。”
南太傅年近古稀,大半頭髮都白了,她正在練字,潔白的宣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靜”字。
“靜王殿下如何?”
南潯道:“己經能下床走動了。”
“嗯,再休養幾個月,不會耽誤婚事。”
南太傅收了筆,又淨了手。
南潯猶豫片刻,“祖母,我想……”南太傅突然看向他,略顯渾濁的目光中流露出不可抗拒的威嚴,“這些日子好好的在房裡繡你的婚服,其他的自由我來安排。”
南潯心中所想還是冇能說出口,“是,孫兒明白。”
母親無意仕途,與祖母決裂,妹妹才十五歲,性子貪玩,祖母這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隻要他嫁給靜王,南家又可得幾十年的富貴。
南太傅很是滿意南潯的順從,她當了一輩子老師,容不得彆人的忤逆,女兒的離家讓她顏麵儘失,所以對孫輩就更加嚴厲。
孫女南奕頑劣不堪,屢教不改,她就把南潯當成了南家的守護人,隻要南潯成了靜王夫,南奕再不成器,隻要不犯法,也能謀個一官半職,南家也不至於冇落。
至於南潯的想法,南太傅也能理解,小男兒心思,就想找個心意相通的妻主共度一生,這是看靜王心中所思所想不是他,便打了退堂鼓。
哼,頭髮長,見識短!
情情愛愛算得了什麼,隻有握在手中的纔是最重要的,隻要嚐到權利帶來的好處,任誰都無法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