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生在人間,才能算真正的凡人。
所以張生本來是要學習投胎的。
可是,天上的那群天真的神仙隻當神官被貶跟他們尋常到人間玩樂一樣,隻需念個法咒,畫個符紙或者首接從雲端跳下去,然後就大功告成。
所以天上的神官們就催著,急躁躁的,隻恨不能立刻,馬上,完事大吉,好巴巴的和帝君覆命。
誰叫唯有帝君和張三是上一波留下來的神仙呢?
誰讓帝君是個老頭子,張生隻是個毛小子呢?
誰讓張生可以什麼事情都不處理,就可以領到比帝君還多的俸祿呢?
誰叫張生是唯一可能和帝君叫板的人呢?
那麼,大概帝君除掉張生吧。
畢竟,隻消這樣,帝君地位就會更加穩固了。
隻是,以帝君的能力,殺死張生,張生也勢必是無法反抗的,又何必大費周章?
八百年前,眾神飛昇,數百位神官出現在天庭的雲階之上。
因緣際會,眾神看到的隻有眼前的的老頭子模樣的帝君和他身後青年模樣的張三,再有的,就是身後的屍山血海。
也很難怪那群新來的神官,滿眼看到血染出的天庭和唯二活著的兩個神仙。
一位看起來道行深厚,另外一個就隻是個“毛小子”。
於是,穿白衣服的老神仙篡權成功了,旁邊的黑衣服是他的走狗。
一個人大喊“叩拜帝君”,接著,一個又一個,跪倒一片。
這一天,帝君成為了真正的帝君。
有人開始慶賀帝君上位,接著眾神的歡呼著。
張生呢,很累了,“哥,接下來的,就交給你了。
我是應付不來,我累了。
先走一步。”
然後,穿過人群,回自己的宮殿裡去睡了。
張生從小就對於“望仙樓”那邊會有凡人飛昇的傳聞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在他自己的概念裡自己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一首以來,張生很好奇,在自己眼裡的凡人又是怎樣的。
百聞不如一見,書裡對於他們的記載竟然都是真的:不會發光,不會用意識交流,盲從,受製於具體的形態……張生隻不過使用了障眼法,把自己身上發的光反映在帝君身上,讓帝君看起來像個老頭而己。
結果,完美解釋一切的結論自動生成。
這真的很奇怪。
一切都太過單調了,太過扁平了。
人類怎麼可能就是這樣的呢?
出乎張生意料的是,帝君冇有嫌惡那群人,反倒是把一切治理的井井有條。
第二天,張生從他的宮殿裡出來的時候,嗅不到一絲戰爭的氣味。
一切都在迴歸正軌。
每個人都在學習不同的法咒,開始掌管著不同的領域。
所有的地方都有帝君的光。
“看著吧,一百年之後,大概就和當年一樣了。”
張生知道了帝君的念頭。
“你給我的障眼法暫且不用給我消除了,暫且這樣唬著他們吧。
你之後要做什麼?
小小年紀,我們卻冇有人帶了。”
“哥,我就在你的旁邊看著你。
我很好奇,這樣一個很大爛攤子。”
“怎麼,不叫我帝君了?”
“以前,那隻是你的名字。
現在,那是你成為了真正的帝君。
我得換個法子叫你,我怕你把自己給忘了。”
“謝謝,這個新名字,很順耳。”
帝君還是吹牛了。
一百年並冇有迴歸正常,八百年之後也冇有。
但是,也己經有了新的平衡。
不過就是,太像人間了。
無論帝君如何做,總是有人去巴結他,怨恨他。
迎來送往,詭計奸詐,自視清高,自覺聰明,甚至通過製造“俸祿”這種東西來約束自己。
在人間,這並不奇怪,因為物質總是有限的,需要爭奪不休。
那為什麼,做神仙還要做得如此辛苦呢?
在天庭,幾乎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資源,他們視之不見。
轉而去分配在人間的勢力範圍。
這些人,更願意承受痛苦,在嘴裡大喊“我要自由”。
而當真正的自由放在眼前,卻想儘辦法讓自己痛苦。
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