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我打不過燕啟，即便我設計殺了他，還會有下一個劉啟，張啟。

於是我選擇雌伏，暫時積蓄力量，尋找複國的時機。

如今，是時候了。

隨著一聲令下，無數黑衣人出現在晚宴現場，他們都是父皇精心為我培養的暗衛，我將他們藏在暗處許久，終於等到今日。

燕啟許是知道自己無力迴天，也不再過多掙紮，隻是沉默靠在一角，看著我將場麵控製起來。

及到最後，他也許是不行了，可憐巴巴拉住我的衣袖。

他說：「清秋，你有冇有愛過我，哪怕隻有一秒鐘。」

我淺笑吟吟開口：「從未。」

「你！」

他許是氣急了，一大股鮮血噴湧而出，我看著他氣急的模樣，不緊不慢道「燕啟，你怎麼會如此天真？覺得我會愛上一個把我推入地獄的人。」

「我、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燕啟的聲音已經有幾分含糊，他昂著頭，努力的瞪大眼睛看著我，斷斷續續解釋道：

「清秋，若早知當日，我一定不會讓人傷害你。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努力彌補你，我不在乎你的貞潔，清秋，你原諒我好不好。」

傷害已經發生，彌補又有什麼用呢？更何況：

「燕啟，到現在你都冇有抓住重點。我在意的從來不是貞潔，委身於你，隻是為了複仇。」

「燕啟，這是你欠我的。」

我轉過身不再看他，抬頭看嚮明月所在的方向「明月，還不快到姐姐這兒來。」

明月笑著應了一聲「誒！姐姐，我來了。」

說著蹦跳著向我跑來。

燕啟一雙眼瞪的極大，他突然恍然大悟「清秋與明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哈哈大笑出聲，聲音如同鬼魅「怪不得你們有一雙如此相似的眼睛。裴清秋，你騙的我好慘！」

說到這裡，他已是進氣多出氣少的狀態，我生怕他就這樣死了，聽不到我給他準備的驚喜，於是趕緊俯下身，小聲說道：

「忘了跟你說，小太子是明月和彆人的孩子。你放心，太子流著我們裴國人的血脈，又有我這個皇後姨母在，我一定把他教育的好好的。」

「你、你~」

燕啟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一口氣冇有上來，就這樣駕鶴西去。

他是被氣死的，死不瞑目，同他那死鬼父親一樣。

我與明月，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隻是她出生便病弱，所以從小就養在宮外，冇有什麼人知曉。

我本來慶幸這傢夥不在宮裡，逃過一劫，誰知道死丫頭不聽話，非要跑來幫我，還敢搞先斬後奏。

幸好如今結果不錯，我就不跟她計較了。

燕啟死後，我命人將他的屍體掛上城門，曝屍三日，以告慰我父皇母後，以及那二十萬被他殺死的士兵們的在天之靈。

民間對於我的名聲愈發妖魔化了，彷彿我是吃人的惡鬼，甚至還有人用我來止小兒夜啼。

小太子對此憤憤不平，覺得那些百姓們都是一派胡言。

我笑著摸摸小太子的腦袋，對此並不在意。

「行了，小傢夥，就算你撒嬌，今天的功課也必須完成不可。」

「姨母~」

小太子的聲音百轉千回，見我不為所動，垂下頭乖乖去上課了。

望著小太子小小的背影，我露出一個笑來，吩咐宮人們為他準備好他最愛的荷花酥。

腦海裡浮現出父皇母後的身影。

「父皇，母後，女兒為你們報仇了，你們看到了嗎？」

番外

我叫燕啟，是草原上的狼王。

第一次見到她時，我並冇有將她放在眼裡。

草原上民風剽悍，弱肉強食，我從會爬開始，就知道想要活著，就要不要命的去爭。

所以我向來看不上柔弱無骨的女人。

是什麼改變了我對她的看法呢？也許是她拿著一把匕首殺穿一條出路倒在我麵前，求我救她；又或者是在哈圖力格請求賞賜時她淩然的一劍。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朝堂上的是非爭議讓我痛苦，我懷念草原上自由自在的時光，而她的懷抱總是令人心情平靜。

我漸漸喜歡上了呆在她的宮裡，沉浸在她編織的甜蜜陷阱中。

我不是不知道她的小心機，就像是紂王，難道真的不知道妲己是狐狸變得嗎？

我隻是心存僥倖，覺得還有機會，覺得隻要我對她好，一切都還有機會彌補。

這些年裡無休止的寵溺，我以為可以捂熱她的心，到頭來卻是自作多情。

她殺我時我雖震驚，但並不出意料。

我隻是後悔，冇有在對的時間遇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