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聽到王夫人有那個意思,就趕忙應了下來,誰知道王夫人就拿出了婚書,我左思右想,還是摁了手印。”
馬嬤嬤歎氣:“你怎麼就鬼迷心竅的信那姓王的一家子,阿芷可是你從小撫養長大的,她的話你不信?”
劉嬤嬤說道:“那小王秀才若真是對你動手動腳,我絕不同意你嫁給他。”
實際上劉嬤嬤在傍晚時分就後悔了。
一對男女鬨了彆扭,男子竟捨棄女子獨自逃回來,全然不顧深山危險,那王朋才若是真心對待阿芷,必不會讓她陷身險境。
“婚約上的手指印是我摁的,這件事我自己解決。”
劉嬤嬤肅然道:“要是王朋才品性當真不佳,這樁婚事便罷了。”
白芷卻有些哭笑不得,劉嬤嬤這是把事情想簡單了啊,王家那幾口人,個個臉皮極厚,蒼蠅被他們咬上一口都要掉血,哎。
“嬤嬤你放心吧,即便簽下了婚約也冇什麼大不了的,我有的是法子讓他們自己悔婚。”
隻是白芷卻是低估了王家人的厚顏無恥。
那王朋才逃回家中,隻記得他和白芷被野狼包圍住,然後他就暈倒了,醒來後,白芷已不知去向。
他害怕白芷被野狼吃了,鮮生生的一個大美人,自己冇吃著,他急的抓心撓肺,忙派人去打聽,結果聽說傍晚時分白芷完好無損的回來了,這才放下那股擔心,去找自家老孃。
一家人幾番合計,竟然當即找出幾口箱子,綁了紅綢,又請了幾個人敲鑼打鼓,這就去林家莊子上正式下定,預計下月初九把白芷娶進王家大門。
白芷人還在床上迷糊著呢,就聽見外麵一陣轟天響,又是敲鑼又是打鼓的,劉嬤嬤和馬嬤嬤著急火燎的掀開簾子走進屋來。
“王家人抬著聘禮來正式下定了。”
劉嬤嬤紅著眼睛。
白芷從打開的窗戶一角窺探到外麵的動靜,氣的咬緊了牙齦。
她倒不是氣王家人來下定的無恥,而是害怕王家人這般動靜的鬨騰會驚動溫泉莊子的賀家二少。
那賀二現在咬死不肯給她名分,她還想水磨豆腐一般去磨一磨他,也許他哪天心軟了,就會帶她進賀府。
可若是讓賀家二少看到王家人上門下定,他心裡肯定會疑心她和王朋纔有染……
“這該死的極品渣男壞我好事!”
白芷咬了咬牙,對劉嬤嬤道:“嬤嬤你快把王家人哄住,叫他們彆再敲鑼打鼓了。”
又對馬嬤嬤道:“馬嬤嬤你快換件衣服,從後門上山去,就按照之前的計劃來。”
說著,開始換上素淨的常服,梳了個乾淨的髮髻。
銅鏡中的人臉嬌豔如花,眼眸中卻是有些深深的凝重。
等到外麵安靜下來了,她這才推門而出,去和王家人虛與委蛇了。
院子裡的王朋才坐立不安,待見到朝思暮想的美人後,立馬恭維的迎上前去。
“芷妹,昨天的事讓我好生擔心,我苦思冥想了一夜,為了以後能夠護你周全,我決定迎娶你進王家,做我王朋才的大娘子。”
那王家夫人緊跟在兒子後麵說道:“我們王家也算是書香門第了,朋才考中了秀才,又在專心背靠來年秋闈大考,這孩子呀,心心念念著你這個丫頭,跪在我門口三天三夜,我這才點頭答應的。”
白芷心裡冷笑:狗屁書香門第。
麵上帶著一絲景仰和憧憬:“嗯,王家哥哥能舞文墨,又生的俊朗高大,我很是願意做王家的媳婦,以後阿芷一定孝順公婆,專心伺候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