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過來,凶險的事情遇到不少,這幾個夥計身手確實不凡,吳憂和吳邪也漸漸適應,放下最初的戒備。
大個子阿奎也朝後麵使了個眼色,意思大致就是讓吳邪他們兩個“娃娃子”就縮在後麵,什麼動靜都彆探頭看。
吳憂他們心裡明白著呢,聽勸的跟在後頭,仍是不敢太鬆懈。
麵上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手卻不約而同地摸向腰間彆著的軍刀。
正當兩人還在尋思拿上什麼東西防身的時候,驢蛋蛋撲通撲通遊回來了,那老頭子把煙槍往褲管上隨意一拍:“走,船來了。”
果不其然,順著老頭指的方向看,兩隻平板船一前一後從山後駛出來,前麵那船上站著箇中年人,一邊撐船,一邊對我們吆喝。
這船身不小,載得下他們這一夥人和那大包小包的裝備。
老頭子拍拍牛脖子:“各位,行李就不用拿下來了,我把牛和車一起拉上第二隻船,我們就坐第一隻船,省點力氣。”
他臉上堆著笑,彎下去的眼角深深擠壓出好幾條細密的紋路。
潘子眼珠子一轉,麵色不改:“有些東西見不得水,還是隨身帶著好。
等一下,這牛跳水裡去,那我們不歇菜了嗎?”
老頭子笑著點頭,:“你說的倒也是個理,不過俺這牛也不是水牛,絕跳不到水裡去。
要跳下去了,我幫你們都撈上來,一件也少不了你們的。
不過你們願意帶點隨身的就戴上吧。”
老頭說著牽著牛就先去渡頭上去了,吳邪幾個各自揹著自己的隨身行李緊跟在後頭。
吳憂看著那黑漆漆的洞口,越看心裡越是發怵,似有所感的看向吳邪。
“哥,我害怕。”
吳邪手指微微顫抖,卻還是為了不在吳憂麵前失了麵子。
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的拍拍吳憂的後背,“彆怕,哥哥保護你。”
吳憂點點頭,冇再說話。
扭頭打量著那個撐船的中年人,皮膚黝黑,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人身上有股說不出的殺氣。
吳憂下意識攥緊手中的小刀。
好巧不巧那人也剛好朝著吳憂這邊瞟過來,“等下各位到洞裡的時候,千萬小聲說話,不要驚動河神。”
那中年人看過來的時候,眼神並不聚焦,好像在看著吳憂,又似乎是在看著遠處,飄忽不定。
這人似人似鬼的,吳憂屏住呼吸,心裡卻止不住地發毛。
“大概多長時間過那個洞?”三叔問他。
“快的話,五分鐘就過去了,裡麵水很急的,快的很。”
那中年人漫不經心的回答著,手上還忙著自己的活兒,顧不上抬頭。
“怎麼還有慢的時候?”
吳邪忍不住開口問,如臨大敵地看著前麵不斷靠近的洞穴。
中年人突然咧開嘴,嘿嘿地笑著,神經兮兮地湊近些:“是,有時候這水是逆流的,你看我剛纔是順流出來的,那現在我們肯定逆流進去了,那時間就長了,估計要十五分鐘,有幾個班還挺險。”
“那裡麵亮不,打個手電行不行?”潘子絲毫不慌,衝著中年人晃晃手裡的礦燈。
“不礙事吧?”
“當然不礙事。”
那人說,聲音變得尖利了些,“但千萬彆照水裡,嚇死你們。”
三叔完全不懼,微微一笑。
“怎麼?有水鬼啊?”
他往手中一瞅,光線昏暗,並不能看出些什麼。
“拿水鬼算個啥,這水裡的東西我也不敢說是什麼,你們要膽子真大,待會自己看一眼,記得看一眼就得了,你們要運氣好,就看到一團黑水,要運氣不好,看到的東西能把你們嚇瘋過去。”
這幾人話正說著,眾人己經能看到那山洞的全貌了。
在岸上的時候,總把它想象成一個大洞,但實際一看隻是一個比船大了十公分的小洞。
潘子感知不妙,怪叫了一聲:“這洞也太寒磣了些吧。”
他用手比劃了下高度,人坐都坐不進去,要真有人在裡麵暗算也根本活動不開手腳。
“這還算大的,裡麵有一段還要低呢。”
後麵的老頭子說道,眼神貪婪地在幾個人的行李包裹上下打量。
三叔看了胖子一眼,潘子會意造作的一笑:“啊,這麼小的洞,要是裡麵有人打劫我們,不是想逃都逃不掉。”
吳憂緊盯著那個撐船的中年人,這話一出,他就做了個很不明顯的手勢,後麵的老頭子看了,臉色一變。
她心想,不好,果然有問題,還冇來得及有所反應,一陣呼嘯聲從耳邊刮過,船就進洞了。
此時己經冇有了退路,吳憂眉頭不易察覺的微微一蹙,很快穩下心神,再次望向那中年人的眼神中己有了殺意。
潘子打開礦燈,這洞剛進去這段還有些光亮,但是很快所有的光線消失於黑暗,隻剩那盞礦燈苦苦支撐。
“三爺,這洞不簡單啊。”
阿奎說道,“這是水盜洞啊。”
他警惕地打量著西周,撚了撚石壁上蹭下來的粉末。
“水道洞,古圓近方,你看這些痕跡,這洞絕對有年頭了,看樣子這都應該另有乾坤”三叔慢悠悠地開口。
“哦,這位看樣子有些來頭,說的不錯。”
那中年人彎腰單膝跪在船頭,單手撐篙,一點一劃。
奇怪的是,他的篙子根本不沾水 人更是大氣不喘,接著說道:“聽說啊,這整座山,就是個古墓。
這附近,這樣大大小小的盜洞還真不少,就這個最大,最深。”
“看樣子,您也是個行家啊。”
三叔客氣地遞過去支菸。
那人搖搖頭,冇接,“什麼行家,我也是以前聽這裡的那些個人說的。
聽得多了,也就能說上兩句了。”
吳憂正了正身子,手順勢往無邪手裡塞了把小刀示意他握緊。
自己抓著另一把小刀緊張地盯著那箇中年人。
潘子和大奎一邊把手按在自己的刀上,一邊和那兩人說笑著,氣氛看上去十分融洽,實際上每個人心裡不知道有多緊張。
吳邪心裡盤算著,我們這麼多人,真動起手來,即使空間狹小施展不開,也不見得會輸,但他們既然敢動手,那肯定留下了什麼後招。
正這麼想著,突然那悶油瓶一擺手:“噓聽,有人說話。”
其他人馬上屏住氣息,果然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洞的深處傳過來,仔細聽卻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