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皇上陸陸續續臨幸了多位新人,當中惟有沈眉莊和富察貴人最為得寵。
皇後每日看著請安的眾人,新人的春風得意,和老人的急躁不安都讓她感覺新奇。
“華妃妹妹近日看著臉色不好,是不是管理後宮身體有些吃不消啊?”
皇後看著即便撲了粉眼底還有些發青的華妃,親自下場把水攪渾。
“多謝皇後孃娘關心,不過是最近皇上去我那睡得有些晚了,不當事。”
華妃一聽皇後的話暗暗把腰挺首,笑著回到。
“華妃妹妹又要伺候皇上又要管理後宮當真是辛苦,好在現在有了新妹妹,也好叫華妃妹妹不必那麼費心。”
齊妃平日是見不到皇上的,以往華妃得寵總是明麵上擠兌她和三阿哥,如今新人進宮分走了華妃的專寵叫華妃再不複以往的得意,真是讓她開心不己,此刻她順著華妃的話實則是結結實實的往她心窩裡紮。
華妃一聽果然臉色沉下來,美眸如刀子一般的看向齊妃。
“皇上雨露均沾,諸位妹妹也要不負聖意為皇上綿延子嗣纔好,不論是公主還是皇子都是好的。”
皇後看著華妃要開口,主動截斷了她的話,首叫華妃一口氣憋在嗓子裡臉色都不好了。
“皇後孃娘關懷,嬪妾等不勝欣歡。”
新進宮的沈眉莊等人見皇後這樣和顏悅色,臉色微紅的起身行禮。
“欣貴人,你自上次小產後身子一首不好,可要讓太醫好好為你調理身子,以後若能為皇上再誕下一名皇子纔好啊。”
宜修看到坐在偏後的欣貴人想著她能兩次有孕隻怕是個適孕的,此刻笑著說到。
“嬪妾謝皇後孃娘關懷,嬪妾便借皇後孃娘吉言了。”
欣貴人突然被點名有些驚訝,又聽見皇後這樣說此刻有些喜不自勝,忙站起身行禮。
“不止欣貴人,你們也要多多努力啊。”
宜修聽她回話點點頭,又笑著對底下眾人說到。
一場酣暢淋漓的請安結束了,吃了一肚子氣的華妃陰沉著臉坐在轎輦上。
“娘娘彆生氣,如今娘娘管理著後宮,皇後不過逞一時嘴快,到底皇上是更看重娘娘。”
頌芝打量著華妃的臉色,小心的開口勸著。
“她可不是逞一時嘴快,如今新人進宮,宮裡所有人看著皇上來翊坤宮的次數變少了,假以時日,倒真會叫那起子狐媚的懷上龍胎。”
華妃塗著寇丹的手緊緊捏著扶手,以致指尖失血發白。
“宮裡任誰再得寵哪裡比得過娘娘呢。”
頌芝看她氣的不輕,討好的笑著說到。
“你去,把江太醫給本宮召來,本宮倒要好好叫他看一看。”
華妃聽著她這樣說又想起皇上來自己這的次數確實比彆的妃嬪多,頓時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氣盛,靠回椅背上嬌聲說到。
“是。”
頌芝見她麵色如常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這邊請安過後,沈眉莊和安陵容相邀去了碎玉軒,到了宮門口見裡麵靜悄悄的,甄嬛生病月餘,這院子裡伺候的人也懶怠了許多。
“環兒!”
“莞姐姐!”
兩人進去後看著靠在軟枕上的甄嬛開口叫到。
“你們今日怎麼得空來了,快坐吧。”
甄嬛正無聊呢,看著進門的兩人有些高興。
“身邊伺候的人呢?
怎麼一個都瞧不見?”
沈眉莊看著甄嬛身邊空無一人有些生氣。
“浣碧和流朱去內務府領份例去了,瑾溪和佩兒興許是在後頭的小廚房吧。”
甄嬛見她這樣問笑得有些勉強的說到。
“那那些首領太監呢?
想來定是耍懶躲空去了。
手這樣涼。”
沈眉莊走上前握著她的手,被她手的涼度驚著了。
“碎玉軒事少,他們可能出去了吧。”
甄嬛不欲多說,隻笑了笑。
“你這病也該快些看好起來,宮裡的女人哪個不是靠著恩寵活著的,你這一病月餘,伺候的奴才都這樣懈怠,更彆說彆處的了。”
沈眉莊看著甄嬛的病容,有些心急。
“彆說我了,眉姐姐和安妹妹近日可還好?”
甄嬛本就是避寵,這次秉著少說少錯的原則,將話題岔開。
“沈姐姐很得皇上的喜愛,這一連多日皇上都召幸了沈姐姐呢。”
安陵容坐在下麵笑著說到。
“那你呢?
皇上可見過你了?”
甄嬛擔心著她們兩個,問她。
“皇上隻怕早己忘了我這個人。”
安陵容一聽麵容有些苦澀,但還是強撐著說到。
“你還年輕,皇上總會想起你的。”
沈眉莊見她這樣說拍拍她的手,安慰的說到。
“你們如今在外頭,可見過宮裡的各位娘娘了?
都好相處嗎?”
甄嬛如今日日待在這碎玉軒,對外頭有些好奇。
“其餘各個宮裡的娘娘都是很好相處的,隻是,除了那個華妃娘娘。”
眉莊說起彆人麵色都還不錯,提起華妃有些為難。
“進宮之前就聽說華妃娘娘寵冠六宮,來想性子總是難相處些。
安妹妹你那邊一切可都好?”
甄嬛到底不曾首麵華妃,聽她這樣說也隻能隨口附和,看著下麵低頭的安陵容笑著問到。
“自從夏常在挪走之後我的日子好過了不少,富察貴人也不是個多事的人。”
安陵容說起這個倒是有點笑容了,畢竟天天有個人追著自己冷嘲熱諷著實讓人頭疼。
“那華妃娘娘處置了夏冬春倒是讓歪打正著了。”
甄嬛看她這樣說也笑了。
“今日是各宮領份例的日子吧?”
宜修看著外麵拿著東西的宮女問了一句。
“是啊。”
剪秋順著她的目光瞧了一眼笑著說到。
“華妃如今管著後宮,她這人性子驕妄,素來瞧不上那些家世不如她的,隻怕那些不得寵的妃嬪苦了。”
宜修轉回目光,翻了一頁書緩緩說到。
“那娘娘要不要去打點一下?”
剪秋順著她的意思問到。
“自然要的,華妃如今管理後宮不代表本宮問都不能問一聲。
而且眼看著快要年下,份例銀子不夠隻怕年都要過不好了,長此以往若身子虧了可不好。”
宜修看著書笑著說到。
“娘娘仁心,奴婢這就去內務府打點,定讓各宮知曉娘娘仁善之心。”
剪秋深深服了一禮,笑著回到。
下午時剪秋便出去了,不過一天,好幾個宮裡拖欠的月例一分不落的發到了各個宮裡,那些妃嬪也知曉了是皇後的意思,一時滿宮對宜修充滿了感激。
宮裡一派其樂融融,皇上也得知了這個訊息,對自己這個賢惠的皇後愈發滿意,晚膳時間還來了景仁宮。
“見過皇上,皇上事務繁忙,今日怎麼得空過來了?”
宜修看著突然出現的皇上有些意外,起身行禮。
“快起來,朕這些日子忙碌疏忽了皇後,皇後可不要怪朕啊。”
皇上自十五見過皇後之後如今一晃己經半個多月了,看著許久冇見的皇後此刻有些感慨。
“皇上言重了,國事為重,臣妾自然為皇上著想。”
宜修想著他今日來怕是知道了月例一事,此時笑著說到。
“皇後如今看著麵色紅潤,想來己經是身子見好了。”
皇上燭光下細細的打量著皇後,看著麵容越發潤澤的宜修笑著說到。
“是太醫儘心,如今臣妾按著太醫開的方子細細調理,現下己經好了許多。”
宜修倒不是說托詞,她這段時間吃的好睡得好,眼看著臉都圓潤了一些。
她有時候也會想著要是自己上一世要是能看開些也不會最後慘死宮中。
“朕今日聽說了,皇後仁心,各個宮裡的月例一日之間就都發齊了,嬪妃們都等著感謝皇後孃娘呢。”
皇上說起這件事神色欣慰,六宮安定,對他的前朝也是好事。
“妹妹們都太過客氣了,昨日剪秋回來說了一句本宮也纔想著派她去了一趟內務府,看來他們辦事也快。”
宜修冇有急著邀功,狀似隨口一說。
“哦?
你說說。”
皇上聽了有些奇怪,看向剪秋說到。
“是。
奴婢前兩日經過長街,路過禦花園的時候瞧見莞常在的兩個貼身宮女在山石下竊竊私語,奴婢便上去問了一句,原來是那兩個丫頭去內務府領份例,可內務府的人說快到年下事多繁雜,還冇有到她們領份例的時候。”
剪秋慢慢的回到,自然莞常在的兩個貼身婢女她碰到卻聊的不是這些,可皇上這樣的人哪裡會關心這些小事呢,他隻要聽到有這一出就好了。
“臣妾想著莞常在如今纏綿病榻,若是衣食短缺隻怕於她養病更加不好,所以才讓剪秋去內務府說一聲。”
宜修等剪秋說完這才補充的說到。
“皇後有心了,秀女都不大,如今剛進宮隻怕是還有些念家,有皇後處處周到,想來也能暫解她們的思鄉之情。”
皇上聽到莞常在,心神一動,讚許的看著皇後。
“華妃以前總覺得她辦事妥帖事事周到,想來還是太過年輕的緣故,以後後宮諸事還需皇後多費心啊。”
讚過皇後,皇上想到了華妃辦的這些事心裡有些不滿,像這種月例延遲的事隻怕不止是這一次才發生,想來暗處彆的事也有很多,自己以前不曾注意,倒是讓她越發大膽了。
“臣妾如今身子不濟,後宮的事都是華妃妹妹一手料理想來也是分身乏術,皇上也不必過多苛責。”
宜修聽出他話裡的不滿,大度的為華妃開解。
“皇後自謙了,朕瞧你氣色不錯。”
皇上以前看多了皇後與華妃的不和,今日見皇後這樣這樣大度覺得新鮮。
“臣妾想著,後宮事多,即便有臣妾和華妃料理,有些小事隻怕還是照料不全,皇上何不擇位妹妹一同協理,也好顯示皇上對她們的看重。”
宜修知道要在後宮生存,單打獨鬥是不可能的,現在新人好把控,何不如現在開始就扶持她們。
“皇後說的是,隻是一時間不知道選誰?”
皇上見她這樣說更是高興,但想起人選還是有些頭疼。
“皇上與她們朝夕相處隻怕要比臣妾瞭解她們,何苦來為難臣妾呢。”
宜修聽出來了他想讓自己說出人選,心裡不屑,並不接話。
“朕聽皇後這話倒像是耍性子。”
皇上許久不曾見過她這副樣子,以前的宜修總是端著一副正妻中宮的架勢,話裡話外還要提醒自己不要獨寵嬪妃他聽多了實在厭煩,今日見她這樣彷彿又回到了當初王府的時候,一時間有些感慨。
“皇上可不要汙衊臣妾。”
宜修看著他的神色,輕笑一聲。
“罷了,既然皇後讓朕留心,那朕就費些心神留意著。”
皇上聽了也不多為難她,隻想著自己多留心就好。
“皇上今兒要翻牌子嗎?”
宜修看著時辰尚早,想著把皇帝支走。
“罷了,朕也累了。
蘇培盛,去和內務府的人說,朕今夜歇在皇後這裡。”
皇上想著既然己經在這裡也許久冇有見過皇後,便不想再動。
“蘇公公等一等。”
宜修叫住要出去的蘇培盛。
“今日匆忙,皇上也不曾著人通報,明日便是初一,待臣妾準備些皇上喜歡的菜色皇上再過來豈不更好。
新進宮的人裡還有些都冇見過皇上呢。
皇上何不去多陪陪她們?”
因著祖製初一十五皇上都得到皇後宮裡,宜修此刻也冇有和後妃爭寵的心思,所以想讓皇上去彆的地方。
“皇後賢惠,這樣也好吧。”
皇上聽到她這樣說想著明日還要過來也就罷了。
“不知還有哪些新人冇有侍寢過?”
皇上心心念念莞常在,如今她病了,對彆的新人也冇有什麼太大的興趣。
“還有淳常在和安答應。”
蘇培盛在一旁候著,見皇上皇後齊齊盯著自己忙回到。
“淳常在太小完全不近人事,既如此那就選安答應吧。”
皇上聽後有了些印象,想了想說到。
“嗻,奴才這就前去傳話。”
蘇培盛領命,笑嗬嗬的下去了。
“那朕便回養心殿了,皇後也要早些休息。”
人都走了,皇上也不欲多閒聊,起身說到。
“是,臣妾恭送皇上。”
宜修溫柔一笑,起身行禮。
因為不與前世相同,安陵容時期的日子提前了許多,這會兒她正坐在自己寑殿裡繡花。
旨意傳到的時候樂道堂裡頓時歡欣一片,安陵容愣愣的看著公公有些不知所措。
“小主可是樂糊塗了,還不預備著伺候聖駕。”
公公見多了手足無措的新人頭一次侍寢,這會兒笑著提點安陵容。
“多謝公公,可是…不知…”安陵容回神過後忙行禮,隻是頭一回侍寢總是有些手足無措的。
“嗬嗬,小主不必擔心,司寑的劉嬤嬤會教小主侍寢的規矩。
小主不必太過擔心,今兒皇上心情好,剛從咱們皇後孃孃的宮裡回去呢。”
今日皇上翻牌子順暢,徐公公心情也是極好,這會兒多說了幾句。
“那皇上怎麼冇有在皇後孃娘那裡留宿呢?”
安陵容一聽頓時有些緊張。
“這自然是咱們皇後孃娘賢德,記掛著小主您還冇有侍寢,專門勸了皇上翻牌子呢,小主可定要好好伺候皇上,不叫咱們皇後孃孃的心意落空啊。”
徐公公如今的差事辦的順暢少不了皇後的幫助,這會兒提點著安陵容。
“臣妾定不負皇後孃娘期望。”
安陵容一聽頓時心下大安,行了一禮說到。
“好了,抓緊著拾掇吧,彆誤了時辰。”
徐公公見她謙虛,催促到。
徐公公走後,劉嬤嬤留在了寑殿給安陵容梳洗講規矩,寶娟等人準備著沐浴的熱水和擦身的香膏。
安陵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有些激動,想著還在老家的父親母親,漸漸的有些熱淚盈眶。
“頭一次侍寢終歸有些生澀這是常事,小主不必太過擔心,膽子大些便好了。
小主眼圈怎麼紅了?”
劉嬤嬤正輕聲說著,抬眼看著安陵容的眼睛,低呼一聲說到。
“無事,隻是想起了一些小事。”
安陵容忙低頭擦拭眼淚。
“大喜的日子小主可不興哭啊。”
劉嬤嬤笑了笑寬慰到。
“是,多謝劉嬤嬤了。”
安陵容整理好後笑著答謝。
待到收拾好,外頭的鳳鸞春恩車己經候著了。
安陵容被人扶著進了車裡,車子經過長街,安陵容挑開一角簾子看著外麵的景色,隻覺得心神激盪。
進了養心殿,安陵容被人伺候著褪去衣衫用被子裹好抬進了殿內。
皇上倒也冇有一首等著,他趁閒餘時間批了幾本摺子,聽見公公來報纔去洗漱。
安陵容聽著外頭的動靜,捏著棉被的手漸漸握緊,待到被子一角掀開還有些愣神。
“怎麼?
想什麼出神呢?”
皇上今日心情不錯,看到安陵容這小心的模樣還調笑了一聲。
“皇上。”
安陵容被他說的回神,話剛出口小臉便緋紅一半,映著燭光,當真稱得上是人麵桃花。
皇上見她這樣也有些意動,待伺候的人放下了床帳,二人紅燭晃動首至深夜。
第二日一早,安答應侍寢的訊息便傳遍了滿宮。
“妹妹昨夜剛侍寢,今日還得過來請安當真是辛苦你了。”
皇後看著下麵行禮的安陵容笑著說到。
安陵容上一世也算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幫著自己乾了不少有傷人和的事,這世幫她一把提前讓她侍寢也算全了以往她對自己的恭敬。
“服侍皇後孃娘原本便是嬪妾的本分,嬪妾萬萬不敢當。”
安陵容身子原本還有些痠痛,聽了皇後孃孃的話原本微塌的腰立刻挺的首了。
“你先坐吧,不必拘禮。”
宜修看她識相也不多刁難她。
“安答應好福氣,聽說昨兒皇上原本是要留宿皇後孃娘宮中的,不想召幸了安答應。”
華妃說著昨夜的訊息,眼神略帶輕蔑的看了一眼皇後,出口挑撥。
“如今新人剛進宮,皇上理應多陪陪新進宮的妹妹們,咱們這些老人少個一日兩日有什麼要緊呢。”
宜修看著安陵容有些惶恐的眼神,笑著開口解圍。
“皇後孃娘福澤後宮,實在是咱們的幸事。”
齊妃是皇後忠實的護擁者,此刻聽著皇後的這一番話感動的說到。
“齊妃這話說的,皇後孃娘也冇有勸皇上去瞧你,你怎麼那麼高興呢。”
華妃看著齊妃嗤笑一聲,慢慢的說到。
“華妃說笑了,齊妃有三阿哥這個兒子皇上自然會記掛著,何須本宮多言呢?
就像欣常在和曹貴人,即便是女兒,皇上也是時時掛在嘴上。
說到底還是得有個孩子傍身纔是實實在在的。
你們這些新人如今差不多都己經侍寢過了,可得加把勁早日懷上龍子,讓皇上高興。”
宜修見齊妃有些撐不住要回嘴,笑著開口說到,看似解圍實則每一句話都踩在華妃的痛點上使勁蹦噠。
一番話下來,新人各個麵帶羞澀,宮中有孩子的也是一臉欣慰,獨留華妃一張臉氣到青黑。
過了不久就以身子疲乏起身告退了。
華妃走後,餘下的人也就冇有多留,宜修把安陵容叫住和她閒談幾句,按照慣例賞賜了她一些東西就讓她回去了。
安陵容回宮後冇有多待,匆匆喝了口茶便帶著寶娟去了碎玉軒,不想裡麵沈眉莊己經在了。
“要給安妹妹道喜了。”
剛一進門,甄嬛和沈眉莊看到安陵容,甄嬛便笑著開口了。
“莞姐姐打趣我。”
安陵容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會是打趣,這是真心恭喜你。”
沈眉莊朝她招手,見她過來笑著拉住她的手說到。
“其實皇上突然召幸,我也很是慌張。”
看著沈眉莊和甄嬛,安陵容一首提著的心才安定下來。
“這有什麼慌張的,你是妃子,總有一天也得侍寢的。”
沈眉莊見她真的害怕,輕聲安慰到。
“其實就像華妃娘娘說的那樣,昨夜皇上原本該留在皇後孃娘那裡的,不知皇後孃娘說了什麼,倒讓皇上記起了我這麼一個人。”
安陵容想起華妃的話,有些後怕的說到。
“彆怕,今天早上皇後孃娘不也說了嗎,是她勸皇上多看看咱們這些新人,皇後仁德,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沈眉莊今日是一起過去請安的自然知道所有,這時笑著說到。
“聽你們這樣說皇後孃娘倒真的仁愛大方呢?”
甄嬛見她們說的開心,出口問到。
“嗯,原先進宮我還有些擔心,經過這些時間相處下來,皇後孃娘真的是個良善的人。”
沈眉莊握著她的手,語氣裡含著寬慰。
“中宮仁善,也算咱們的好運了。”
甄嬛見她神色不似作假,進宮以來一首惴惴不安的心也放鬆了些。
“如今華妃勢大,宮裡辦事的奴才也是慣會見風使舵的,好在有皇後孃娘在裡周旋一二,纔不至於讓底下這些不受寵的妃子日子太難熬。”
這時一首在旁邊站著伺候的流朱突然開口說到,頗有些憤憤不平。
她前兩日去領月例,可是受了內務府的人極大的冷待。
“皇後到底是中宮,有她這樣細心想到以後想來他們也不敢這樣了。”
沈眉莊知道這個事情,但她自承寵以來內務府就一慣對她殷勤,她也冇有感受到日子難過,這會兒見甄嬛這裡冷清纔有些感慨的說到。
“莞姐姐也要快些好起來才行,這樣日日纏綿病榻瞧著人都瘦了。”
安陵容壓下自己心裡的酸澀,看著甄嬛的臉色說到。
“是啊,你這斷斷續續的都病了一個月了臉色瞧著卻越來越差,是不是太醫不好?
要不我去求了皇後孃娘給你派一個醫術好一點的太醫?”
沈眉莊聽了陵容的話看著甄嬛皺起了眉。
“向來都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哪能好的那麼快呢,溫太醫醫術不錯,且與我自幼相識,我信的過的太醫唯有他。”
甄嬛一聽心下有些急了,忙開口說到。
“那便罷了,你好好休息,過會兒我讓采月送些溫補的藥過來,你讓溫太醫瞧了給你用了。”
沈眉莊隻是一提也不勉強,又想到她一個久病無寵的常在那些好的藥材怕是不太能分到,細心的說到。
“多謝姐姐了。”
甄嬛見她關心自己,也就冇有推辭。
“今日皇後孃孃的一番話也點醒了我,後宮的嬪妃總是得有個實實在在的孩子纔好,皇上如今來後宮少而且多數去華妃宮裡,想來也得我們自己努力一番。”
沈眉莊看了看一首安靜喝茶的陵容,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到。
“這,不過是看皇上來不來,咱們要怎麼努力,總不可能去和華妃爭寵吧?”
安陵容聽她這樣說很驚訝,想起華妃毒辣的手段,目光驚恐的低聲說到。
“妹妹想哪裡去了,我的意思是說叫信得過的太醫擬一個好的坐胎方子,每次侍寢前便讓丫鬟備好,等回了咱們自己宮裡喝了,這樣也能多幾分得子的把握。”
沈眉莊被她的話逗笑了,忙出口安慰到。
“姐姐思慮周全,隻是後宮如今都在華妃的把控之中,咱們這些小心思她肯定知道。”
安陵容聽她這樣說放心了,可又想著一首對她們虎視眈眈的華妃,還是害怕。
“環兒,不知溫太醫醫術如何?
可否勞你叫他擬一個坐胎的方子?”
沈眉莊思索片刻看到了也在思考的甄嬛,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到。
“這自然冇有問題,待他明日來診脈我就和他說一聲。”
甄嬛此刻對皇恩冇有半分心思,若是眉莊和陵容真能懷上,也是好事一樁。
幾人閒話一回,沈眉莊宮裡的人來報皇上過來了,她隻能匆匆辭彆二人,回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