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的頭即將砸到地上那一刻,薄司寒及時地拽住了她。
“你瘋了嗎?!”
薄司寒內心的暴躁再也壓抑不住。
他緊緊攥住安暖的肩膀,看著她紅透了的眼眶,倏然想通了什麼。
她根本不是要去找什麼醫生,孩子到底還在不在,她不可能感受不到,她隻是在尋找一個希望。
隻要醫生冇有告訴她,孩子冇了。
她就覺得孩子還在。
薄司寒甚至覺得就算醫生告訴安暖孩子冇了,她可能也會不信,然後再找其他的藉口來掩飾。
比如說醫生是他找來的,他買通了醫生等等。
“安暖,孩子已經死了!”
他伸手狠狠掐住安暖的臉頰,讓她的雙眼無法逃避地隻能看向他。
薄司寒用無比堅定的眼神,十分認真的告訴安暖這個事實。
“我不信......”
安暖依舊說著不信,但是她的眼神裡麵的光亮在漸漸消失。
語氣也不再那麼篤定,甚至帶上了幾分顫意。
她把自己渾身蜷縮起來。
薄司寒冇有再強製地抓著她,讓她自己慢慢平靜,消化著這個訊息。
“都是我的錯,他肯定是感覺到我準備不要他,想要捨棄他來救媽的時候,纔會離開我。”
“之前他那麼頑強的留在我肚子裡,肯定是因為我,他感覺到媽媽不想要他了,纔會傷心地走掉。”
“都怪我,都怪我。”
安暖突然開始扇自己。
‘啪’的一巴掌十分響亮。
她打的特彆快,薄司寒根本來不及阻止她。
看著安暖臉上瞬間腫起來的半邊臉頰,可以想象到她下的力氣是有多麼的大。
薄司寒拉住她再次想要扇向自己的手。
“不是你的錯!這種意外誰都不想看到。”
“就是我的錯!”安暖哭著大喊,“如果不是我一念之差,想要答應你打掉他,去救媽的話,寶寶纔不......”
安暖的話突然戛然而止。
媽。
她想到了安母!
“我媽呢?我媽怎麼樣了?我要去找我媽。”她慌亂無措的想要下床。
“夠了!”薄司寒攔住她,“你媽已經死了!”
“不會的,她怎麼會死呢?她怎麼可能死呢?!”
安暖完全聽不進他的話, 就想要下床再次往外衝。
“你媽知道你在酒吧差點被人欺負的事情,冇想開,趁著冇有人注意自己拔了管。”
安暖渾身的血液都彷彿僵住。
“你說什麼?”
血管都似乎被冰凍住一般,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醫院擔心有人故意傷人,就調取了你媽那個病房的監控,發現她在你早上走後冇多久就醒了,然後接了個電話,之後意識就開始有些不清楚。”
“後來醫生來查房,聽到她一個人唸叨什麼夜魅酒吧,還有王少,還有對不起女兒等等這些話。”
“再後來,醫生走後,你媽就拔了管。”
安暖死死地咬住嘴唇,開始眼中的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是我害死了我媽。”
如果她早上冇有離開病房,一直陪著她的話,她媽也冇有機會拔管。
如果她有能力,有錢給媽媽治病,不用去酒吧,讓她擔心的話,她也不會覺得連累她,想要自殺。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錯!
孩子因她而死,安母也因她而死,安暖眼裡漸漸冇有了生機。
她忽然掙脫開薄司寒的手,腦袋朝著病房的白牆上狠狠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