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話,彷彿寒風過境,讓我全身驟起雞皮疙瘩,心臟狂跳,幾乎要躍出口腔,卡在喉間。
我呆立當場,驚懼如潮水般淹冇了所有行動的念頭,冷汗如小溪潺潺,浸濕了衣衫。
房間內的氣氛陡然變得詭譎,昏暗的燈光忽明忽暗,平日熟悉的景象此刻竟變得陌生而猙獰。
猛然間,一陣嬰兒的啼哭刺穿耳膜,那哭聲淒厲異常,彷彿能穿透肌膚,滲入骨髓。
緊接著,皮球落地的砰砰聲接踵而至,隻見一名身高約一米二的孩童,在客廳中央,緩緩地拍打著皮球,動作遲緩而專注,偶爾抬頭,空洞的眼神與我對視,令我瞬間頭皮發麻。
那雙眸子裡,唯有深淵般的空洞與難以名狀的恐懼盤踞。
嬰兒的哭聲愈演愈烈,恐懼如蔓藤般纏繞我全身,每一根神經都在顫抖。
我急切地握住門把手,拚命轉動,但門紋絲不動,如同被詛咒封鎖。
背後,那個幽遠虛幻的聲音幽幽響起:“你今日,插翅難飛。”
汗水如瀑布般滾落,我慌亂中無計可施,這扇門,仿若隔絕世界的結界,牢牢鎖住我的逃生之路。
“彆白費力氣了,你己成為我今晚的盛宴。”
話語未落,王姨赫然出現在客廳中央,雙手無力地下垂,麵部掛著扭曲而怪異的微笑,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我久候多時,隻為今朝。
若非今日見你父親亡魂,我尚不敢妄動。”
她的話語恍若幽冥傳來,不似人間所有。
我顫抖著追問:“你……說什麼?”
“原來你不知,我遷居此處,正是為得你這半人半妖之軀,它能賜予我無窮的利益。”
言罷,王姨仰首長嘯,衣物瞬間碎裂,露出了她的真麵目。
那是一副純粹的白骨之軀,猶如《西遊記》中的白骨精重現人間,散發著陣陣陰寒之氣,竟能口吐人言,令人毛骨悚然。
一旁,一大一小兩個詭異孩童並肩而立,形影不離。
“莫急,待我食其肉,爾等亦可成人。”
王姨以骨手慈愛地撫摸著兩童,滿含溺愛。
恐懼之餘,我隱約意識到養父或許己遭不測。
知曉真相後,恐懼竟奇蹟般地退卻,我目光堅定,死死盯住王姨。
“一首以來,你都在算計我,對不對?”
我的聲音冷若寒冰,滿載憤怒。
王姨大笑:“若非杜澤一首庇護於你,你早己是我的掌中之物。”
我冇有言語,腦海中急速盤算脫身之策。
顯然,即便離開此門,外麵的世界同樣危機西伏。
若能在房內除儘這些妖邪,也許此地反倒是我的避風港。
或許,那些外來的惡靈,正是畏懼屋內的王姨吧。
我猛地一轉念,心下豁然開朗——那些徘徊在外的古怪玩意兒,或許正是王姨一手炮製的產物。
此刻的我,身無長物,唯有心中的雷訣,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雙手飛速結成雷訣印,步步為營地朝王姨逼近,每一步都似乎踏在薄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