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將手貼在茶盞上,將茶煮開為止。”寧隱躺在那裡,慵懶開口。
沈清禾的手貼著滾燙的茶盞,頓時被烙了好幾個泡,她咬牙忍著,等著茶水被煮開。
宮人見狀,不覺皺眉,隨即又低下頭。
她們會以為沈清禾忍受不了,將茶盞直接丟開,可沈清禾硬是忍了下去。
沈清禾將煮開的茶水遞給寧隱,寧隱看著熱氣騰騰的清茶,不悅:“你是想燙死哀家麼?端著它,等溫了再呈上。”
沈清禾端著發燙的茶盞,站在那裡等。
好不容易變為溫茶,寧隱又嫌太涼:“在去煮開。”
就這樣,反覆如此,沈清禾的手上被燙的紅腫一片,還在流血,讓人不忍直視。
“罷了,想喝杯茶都這麼難,清禾,你是故意的嗎?”寧隱道。
“不是。”沈清禾很清楚,寧隱故意刁難她,反而還怪她故意為之。
她不想辯解,她越是辯解,寧隱越是針對她。
“還說不是,每次火候都不對,看來你根本不想服侍哀家。”
“等太後不想懲罰清禾,火候自然就對了。”
“還敢頂嘴?跪下!”
沈清禾跪下,同時,陸淮遲走了進來。
他一眼便看見沈清禾手上被烙燙的血痕。
“淮遲,你乾脆還是放了蕭湛吧。”
寧隱無奈的道。
陸淮遲走去,站在沈清禾的旁邊:“為何?”
“清禾為了讓哀家放過蕭湛,寧可將自己的手放在爐上烘烤,口口聲聲願意替蕭湛受罰,你看她的手,都被烙成什麼樣子了!”
寧隱裝作一副痛心的樣子,說的跟真有其事般。
沈清禾不想做無意義的辯解,任由寧隱憑空捏造。
陸淮遲陰沉著臉:“你那麼在意蕭湛,不如成全你。”
說時,將沈清禾一把拽起,帶動步伐,離開。
“淮遲,你要帶她去哪裡?”寧隱坐在榻上問。
陸淮遲冇有應答,帶著沈清禾,離開未央宮。
“去看看,是不是要處死沈清禾。”
寧隱小聲命令旁邊的宮人。
沈清禾身心俱疲,加上自己那雙手已經烙燙的血痕累累,連說話的力氣都冇有了。
陸淮遲的步履如同一陣風一樣將她強勁的帶走,她的手好痛,扯的心也跟著痛。
“相爺……”
沈清禾想叫他放慢些腳步,可他的力道好重,似乎快要把她的骨頭捏碎,她實在冇有力氣將餘下的話說出來。
陸淮遲的冷漠讓她清楚一個事實,無論她多麼慘兮兮,他都不會同情她。
沈清禾心中自嘲一番,便任由陸淮遲將她帶離。
陸淮遲將她帶去了慎刑司,然後去了關押蕭湛的地方。
沈清禾走進去,一眼便看見蕭湛衣衫襤褸的被掛在一個鐵鏈上,渾身上下冇有一處完好。
他之前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也已經是皮開肉綻,衣袍也變成了血袍。
他耷拉著身體,已經是奄奄一息。
沈清禾看見這一幕,秀眉緊蹙。
“王爺……”
“沈清禾,你的王爺快要死了,是不是很心疼?”
陸淮遲捉住沈清禾的手,迫使她靠近了幾分。
沈清禾看著遍體鱗傷的蕭湛,心早已經擰成一團。
陸淮遲真的好殘忍。
“即便你受千萬遍懲罰,也無法替蕭湛受刑,更抵消不了你的罪孽。當你受儘摧殘時,蕭湛也在受刑。”
陸淮遲冷笑的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頭:“沈清禾,你是本相的夫人,卻為了彆的男人甘願承受烙手之痛,是當本相死了麼?”
“不,清禾隻當相爺不是男人,相爺冇有情,冇有心,可蕭湛有情,有心,他不會像你這樣利用我。”沈清禾艱難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