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鏡子裡,正對著的大床上兄弟二人似乎都睡熟了過去。
四周環境驟然又寂靜了下來。
那盞用來照明的燈被隨意地擱置在櫃子上,光線透進來仍然隻能照亮一小塊地方。
宋知棠始終看不見黑暗裡的那個怪東西到底長什麼樣子。
也許是因為夜晚驟降的溫度,或者是從怪東西那個方向傳來隱隱約約的寒氣,宋知棠輕微地打了個顫。
有點冷。
她搓了搓裸露在外的胳膊,把因為屈膝坐展開的裙襬攏到一起,以此讓自己暖和一點。
怪東西說自己隻能通過鏡子進入到古堡裡的其他地方,而鏡子…隻存在於各個房間內部,這意味著那個在熄燈後敲響每個玩家房門的另有其人。
這樣想著,她開口嘟囔著問道:“這麵鏡子是可以看到古堡裡所有的房間嗎?”
古堡一到晚上就停電似乎不是一次兩次了,而那雙看不見的殺人的手就隱藏在黑夜裡。
她隱隱約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但又說不上來。
看著女孩兒原地取暖的動作,黑暗裡的那道身影略略朝著更遠的地方後撤幾步,但下一秒祂有些期待地開口:“交易。”
低低的嗓音像是有什麼人在很遠的地方誦唸梵文經咒,沾著回聲。
又帶著那種空靈的感覺。
宋知棠呆愣著:“什麼交易?”
祂點明:“想看其他房間,需要交易。”
似乎很輕易就摸清了宋知棠的一些小想法,即便是覺得麵前這個可口的“小點心”比較特殊,但在祂的世界裡。
任何請求,都需要付出代價。
怪東西直白的表達讓宋知棠沉默下來,她冇有立馬回答,反而在思考了一小會兒後問道:“剛纔易瑾跟你的交易,是要你去殺誰啊?”
麵對小點心無傷大雅的提問,祂很坦誠:“羅方。”
聽到名字的一瞬間,宋知棠條件反射地朝著鏡子裡利瑪西亞躺著的方向望去。
所以剛纔二層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被牢牢綁住的兄弟二人會突然又出現在閣樓?為什麼利瑪西亞會傷情加重?為什麼易瑾會突然想要對羅方下手?
“考慮好了嗎?”祂突然開口打斷了宋知棠的沉思。
麵前的小點心一整個都冒著香噴噴的味道,不是虛於表皮上的,而是從皮肉之下,每一個血管的跳動,每一寸血液的流淌,從她縮成小小一團的那方發散開來,蔓延到黑暗裡的每一個角落。
每每呼吸一口,那股好聞的氣息都像是要纏繞上來,這在這個空蕩的、盛滿腐朽之氣的空間裡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好香啊……
許久冇有進食,祂幾乎要饞得眼底發紅。
但小點心太過脆弱,祂有些不忍心一口把她拆吞入腹。
絲毫不瞭解怪東西內心活動的宋知棠還不知道自己在對方眼裡就是一塊冒著熱氣的烤餅乾。
她小腦袋一點一點,抬頭認真問道:“你要什麼?”
隻要不是太過分的…隻要不是把自己啃掉一塊啊之類的…
也許,自己能接受?
但她又想到易瑾和這個怪東西的交易,不會自己也要交出十年的壽命吧?
怪東西視線幾乎要凝聚成實體,祂從上到下掃視了微光照耀下的少女片刻,有些猶豫。
做事向來不拖泥帶水的祂此刻竟然在思考這個脆弱的人類能接受什麼樣的交易。
祂想讓少女能存活得久一點,就像是冬眠的小動物儲藏食物一般,珍貴的美食需要掰碎成無數塊細細品嚐。
又實在不想忽視自己身體傳來的抗議信號,終於祂沉沉開口:“眼淚。”
一個折中,方便祂無限索取但又能飲鴆止渴的交易。
宋知棠聽到對方提出的需要的交易籌碼錶情空白了一瞬,她結結巴巴開口:“你..你是想要我的..眼淚嗎?”
冇有料到對方的要求這麼奇怪又簡單,少女的語氣裡夾雜著難以置信和狐疑。
祂上下晃動點了點頭:“嗯,很甜。”
這一喟歎成功將宋知棠的思緒拉到了前一晚被這個怪東西壓著舔眼角的時候,一抹紅霞悄無聲息地爬上她的臉頰。
所以原來這個怪東西是個喜歡吃人眼淚的變態嗎?
左右比起要自己一條小命更加劃算也輕鬆,宋知棠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被認定為變態的壞東西在看到小點心同意後似乎心情很不錯,帶著周圍的寒氣都褪去了幾分。
“你想看哪一間房?”祂舒展開身體,一層濃厚的黑霧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像是無數的觸手一般,攀岩在那麵鏡子的四周。
宋知棠看著在鏡子裡原本房間微光照耀下顏色變淺的黑霧觸手,瞳孔閃爍,心臟都要停跳一瞬,頓時感覺又驚又怕。
就像是從一團暗色裡伸出無數條細細長長的黑繩,它們附著在鏡麵四周,密密麻麻的,十分駭人。
她眨了眨眼睛移開目光,小聲說道:“我想看二樓客人們在的房間,可以嗎?”
話音落,隻見鏡麵四周的黑霧瀰漫開來,適才的觸手都併攏到了一起,幾息之間那層濃厚的黑霧就已經將整個鏡麵都包裹住了。
整個空間內最後一抹光被吞噬掉,又恢複了沉沉的黑。
又被暗色包裹的宋知棠身子抖了一瞬,明顯地感受到那個怪東西在黑暗裹挾的一瞬間便緊緊地將自己擁住。
“交易。”祂低歎著。
過去遊離在宋知棠腰間過的那雙手輕輕將少女下意識埋進雙臂間的小臉托起。
落在下巴處的手掌極大,纖長的指節觸感冰冷,卻幾乎要順著下巴包裹住她整個半張臉的輪廓。
“唔…”宋知棠不適地動了動下巴,卻被鉗製得更加無法動彈。
帶著幾分強製的力道傳來,有些痛,她控製不住地眼眶一紅。
濕氣繚繞,很快一滴眼淚就顫顫巍巍地順著已經盈滿水霧的眼眶邊沿向下劃去。
帶著粗糙和潮濕的觸感從眼淚滑落的痕跡處傳來,從下往上。
那種被舔舐過的觸感和當初在脖子上作亂的觸感極為相似,像蛇信子,又像是另一種更為冰冷可怕的東西。
“不…”
宋知棠呼吸急促,整個人被控製住的感覺並不好受,尤其臉上傳來的堪稱細緻的“侵犯”感讓她心底不住發毛。
不滿於少女似乎想要反悔的舉動,祂將另一隻手輕輕托在少女的後頸處,幾乎堵死了少女想要往後仰的逃避的路。
從眼角舔到鼻尖,少女的每一滴眼淚,祂都冇有放過。
“嗚嗚…”宋知棠承受著又癢又有點麻的舔舐,一開始還在儘力忍受著,直到身上這個怪東西越舔越起勁,她不禁開口,“不…不要了…”
祂掠過少女鼻尖的動作一頓,少女嬌嫩的唇微微張開,濕潤的氣息順著話語夾雜著那股比起眼淚更濃鬱的香氣驟然傳來。
似乎回想到了那晚舔過唇瓣的觸感,祂眸光沉沉地朝著那處望去,少女的唇極軟,上唇的唇珠飽滿而精緻。
而時不時伸出舌尖舔一下的習慣動作讓那張小巧的唇瓣亮晶晶的,誘人深探。
想做就做,從不會“委屈”自己的怪東西伸出舌尖朝著少女嬌嫩的唇襲去。
先是試探性地舔了舔少許沾染在唇瓣間的濕潤,一瞬間,那股香甜幾乎要從口腔一路傳到大腦皮層。
祂徹底被這種舒適到發麻的感覺俘獲了,捏著下巴的手微微收緊,承受不住刺痛的宋知棠發出一聲痛苦的嬌呼。
趁著少女張開嘴的瞬間,祂無師自通般操控著舌尖探進了少女濕潤的禁忌之地,接著就像一個粗暴的狂徒,開始掠奪那處所有的津液。
“唔…..”
宋知棠睜大眼,完全冇有意料到怪東西突然的動作,她眼淚像是斷了線一般撲簌簌直掉,手也劇烈地掙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