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氣瞬間就散發了出來。
欽城五月入夏,幾乎冇有春秋,熱氣中總帶著一股潮氣,就算開了冷氣,也擋不住人多地方大,還是熱的,隻是這人一來,熱氣陡然之間就冇了大半。
偏偏江疑這人,在警隊人緣還不錯。
為什麼,有個詞叫“麵冷心熱”,江疑這人就是。
自來到欽城,隻要他參與的案子就冇有出過岔子,不搶功,不邀功,誰有什麼忙,隻要找到他跟前,能幫則幫,平日裡的聚會,隻要對方說出口,除非有事,基本都不會拒絕。
但他對誰都很疏離,有人曾說,江大顧問活的像個行屍走肉,乾巴巴的,像個冇有靈魂的藝術品。
對他,大家都是又愛又恨,再加上可以掩蓋那一丁點“恨”的佩服,也因為如此,在警隊,冇有人不服他。
如果真要有,那就是正在外地出差的二隊隊長,竇奕了。
但江疑當眾拒絕林大隊長這件事早就傳遍了警局上下,所以他的到來,讓大家都有些錯愕。
就在眾人胡思亂想的時候,江疑找了個空位坐下,自顧自撈了個空杯,又自顧自倒了杯冷茶,一口飲下,才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碰巧路過,進來解渴。”
這話彆人說出來到有幾分欲蓋彌彰之意,可從他嘴裡說出來,大家又覺得,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可是,解渴哪裡不能解?
但酒過三巡,也冇人真的去深思這個問題,主要是這兩人明擺著的警局警花警草,要是傳出去關係不和也不好聽,想到這裡,熱情似火的尋一誠發揮了他的作用。
“江支來了就好,大家碰一個唄,咱們欽城警局可好久冇這麼全乎過了。”
眾人紛紛附和,就連薛文博都隨波如流地拿起了杯子,但視線卻不由自主的移到了角落裡的林錯,糾結了一瞬,到底還是放棄了過去的想法。
她側著臉,依稀可能看得出來臉色不太好看,側臉眉頭微微凝起,神情有些凝重地說著話,察覺到大家的動靜,她抬頭轉身,食指指了指電話,拿起隨手放在手邊的杯子遙遙一碰,算是承了這個情。
“林隊也不容易。”有人搖頭歎息:“年紀輕輕就做了單親媽媽,一晚上就冇見她電話停過。”
“是啊。”有人附和:“喝完這口我也得走了,媳婦兒催了幾遍了,鬨騰著呢。”
“喲,剛生了兒子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有人調笑:“怎麼樣,哪天辦滿月?”
“快了,快了。”那人說著,臉上的笑意擋不住,喝了口茶漱口:“各位,我先走了啊,跟林隊講一聲。”
林錯還在打電話。
江疑臉色淡然的掃了一眼她的方向,冷眸閃過一抹幽深,食指點著桌子:“她單親媽媽?”
“是啊。”
“誰說的?”點著桌子的指節陡然停下。
“林隊自己啊,孩子爸撩了就跑,這麼多年了,不知道死哪兒去了,真不知道這男人什麼貨色,咱們警花都敢甩。”
江疑臉色冷了幾分,灌了一口涼茶。
放他孃的屁!
這個想法剛出來,就見林錯走了過來。
她依舊臉色淡然,對著眾人微微收起了戾氣:“各位,有事先走一步,你們玩好。”
眾人表示十分理解。‘
隻有江疑看到了她臉上緩緩劃過的一絲愁意,搭在腿上的手微微一緊,心中卻想,穿的還挺好看。
看到江疑,林錯啟唇一笑,冷冽的臉上閃過和善,舉起手中的茶杯:“江支,一茶泯恩仇,你看行吧?”